第514章 牵引旧疾,精神病犯
昏昏沉沉的……
田原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总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飘忽,身体不受控制,能够看到白安坤与曲莹莹对她的关怀,也想要振作起来,不想让别人担心。
每次想要清醒过来,紧接而来的是更加无力,用科学无法解释的灵魂脱壳,或许就是这种有心无力的感觉吧。
时而清醒,时而迷糊,这种状态,反复不断,医生说她承受了巨大的刺激。
不知道过了多久,田原脑中闪过了一些零碎的片段,父亲与母亲相爱的画面,还有父亲严格的教导她画画,一开始的慈爱,逐渐变得严格。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父母相爱的画面破碎了,取而代之的是父母不断的争吵。
父亲醺酒,母亲哭泣……
她一个人时常躲在画室里,望着窗外的天空,还有风铃,好像被现实困住的小鸟。
然后,遇见一个少年,开始一起期望,许下承诺,直到一场车祸降临。
……轰隆一声,田原的脑中嗡嗡作响,再睁眼时,听到“叽叽喳喳”的鸟啼声。
田原蠕动了一下干涸的唇,是不是春天到了,可以闻到生机的气息。
抬起手来,田原看着自己的手背上还挂着点滴。
手背处是青筋,田原的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
门缓缓地拉开,一位身子修长的男子走了进来,穿着的是黑色的高领毛衣,手上捧着一束火红的玫瑰花。
鼻梁上戴上了一副眼镜,整个人优雅,又斯文。
田原微微一惊。
“啪”的一下,他手上的玫瑰落在地上。
看来彼此都很惊讶吗?
田原呼吸空气,看着微微打开的窗户,看着外面灿烂的阳光,想要起床,去沾点阳气,却更加无力地瘫在床上。
白安坤惊喜的笑了起来,赶忙道:“田原,你别乱动,我……我帮你。”
田原望着白安坤惊慌着的表情,皱了皱眉,虚弱地说道:“不用,你来干什么?我们已经分手了,我不用你可怜!”
“可怜?你认为我是会可怜别人遭遇的人吗?”白安坤望着田原的眼睛,“田原,你忘记了吗?我说过一定会追回你的?”
田原脑中感觉成一团浆糊,问道:“追回我?不,你在可怜我……我不需要你的可怜与同情。”
白安坤不知道该怎样解释的时候,病房门再次打开。
田原看到来的人,如同找到了救星,道:“莹莹,帮我,帮我把白安坤赶出去。”
曲莹莹首先看到田原醒过来的,本应该是欢喜的,没想到的是田原醒过来要她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白安坤给赶出去?
话说这是……演哪一出啊?
曲莹莹望着田原,晕乎晕乎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田原感觉脑袋很痛,很痛,抓住脑袋。
第一感觉,田原是心中像似破了一个大洞,荒凉一片,好像用什么东西都填补不起来,想要发脾气,无法遏制住的怒气,大声道:“莹莹,求求你把白安坤带出去,我想要一个待着!”
整个房间的气氛都变掉了。
田原知道自己失控了,就是克制不住的,好像埋藏在心里黑色念头开始在隐隐作祟,不断往外涌出。
曲莹莹给了白安坤一个眼神,示意让白安坤出去。
白安坤看着田原情绪激动,怕刺激田原,担忧之下,看到田原醒过来就是万幸了,转身准备走出去。
曲莹莹看着田原瘦成巴掌大的脸,道:“你感觉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
“莹莹,我头好痛,像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啊!”田原盯着莹莹的脸,眼中浮现一丝困惑。
“怎么啦?”
“莹莹,你的头发怎么剪掉了?怎么变了颜色呢?”田原认真凝视着曲莹莹的头发,头发貌似变化了,“你的脸……”
“田原,你怎么啦,不要吓我?”曲莹莹看着田原不自然的状态,尽管田原之前有苏醒,但是没有像今天一样,“你身上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什么事情?”田原脑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我妈妈死了,我妈妈死了!啊?我看到她冰冰冷冷地躺在哪里,再也不会对我笑,不会对我唠叨了,她一定很寂寞,我要过去找她,陪她。”
“田原……你说什么?你妈妈?”
田原浑身开始颤抖,“就在白安坤跟我分手的那一天,我妈妈走了,我连拼了命的赶去医院,看到的是冰冷的妈妈?对,我要去看她,不能,不能就让她这样走了,妈妈,我都还没有好好孝敬她呢,我不配当她的女儿,她明明跟我说,睡过来什么都会好的。”
“田原——,你在胡说……”曲莹莹看田原手足无措,田原到底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
不对,田原问她的头发变短了,还有发色,还有提起八年前的事情。
曲莹莹脑子突然冒充了一个大胆的猜测,“田原,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吗?”
“什么时候?”
“就是你知道今天是几号吗?”曲莹莹认为这个问题对刚刚苏醒的田原来说,太复杂了,继而换了一个问题,柔声地问道:“你什么时候跟白安坤分手的,还有白安坤为什么会跟你分手?”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田原抓住脑袋,好痛,好像什么在错乱,“啊!我的脑袋好痛!好痛!莹莹,我受不了,脑子好像要爆炸了。”
说完这些,田原的腹中开始起了反应。
“哗”的一下,田原扑在床边,吐了出来。
长时间没有进食,自然吐不出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全是胃酸。
曲莹莹与白安坤面色大变,连忙扶住田原。
田原抬眼看着白安坤,脑中有一瞬的迷糊,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么晚才出现?你说你会等我的,到头来还是剩下我一个人。”
这时候,医生走进来,看田原情绪激动,让曲莹莹不要刺激病人了,说要帮田原安抚一下情绪。
田原感到疲惫,精神也不在状态,嘴上囔囔着要见母亲,一剂镇定剂下,田原精神上的困乏感再次袭来,没过几秒,轻轻的合上了眼睛,心头的空虚提醒着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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