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简优是不是故意的,他们的卧房在二楼,却将崔锦和薛少扬的房间安排在了三楼,而且还是对面门。
不过这倒也没什么,毕竟一关门,就什么都不用理会了。
倒是薛少扬徘徊在她门口许久不肯离去,耳朵贴在木门,听着里头传来哗啦啦的流水声,想必是正在洗漱。
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崔锦那妙曼的胴~体,如雪的肌肤,他不由得喉头滚动了几下。
对于三年没有碰女人的他来说,这简直是致命的琢磨,可他又能怎么样?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女人在自己面前,他却只能看不能吃。
懊恼的回了自己的房间,薛少扬趴在床铺上,想着该如何才能获得崔锦的谅解,他真的已经受不了这种贫瘠枯寂的日子。
崔锦抑制不住的心跳,虽然今晚她跟薛少就当做是普通朋友,可她还是久久不能平静。
夜很长,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薛少扬想着这是三年以来,他最靠近小锦的时候,嘴角就忍不住扬起好看的弧度,总算不是再孤身一人了。
第二天,崔锦和简优闲聊,简优低声说道,“三年前他那样对你,你不要轻易就心软,好歹要让他也知道被人冷落的滋味,重新享受被追求的幸福,不然太便宜他了。”
虽然这三年来薛少扬的表现可圈可点,可她还是为小锦打包不平,女人总是心疼女人。
崔锦支支吾吾,“小优姐,你觉得我应该要原谅他吗?我也不知道还要不要跟他在一起。”
“看他的表现咯。如果表现好的话,你又还爱着他,那就试着接受他。”
简优想了想,“其实薛少扬这三年来过得还蛮惨的,他将以前跟他有染的明星和模特都踢走了,他的感情生活一片空白,没见他再跟哪个女人走得近,可以说是过着和尚的生活。”
崔锦呼吸微微一滞,睁着圆圆的大眼睛,“是吗?我倒是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你狠心的一走就是三年,当年我差点被你气死了。”
她不好意思的低垂着头,一副乖乖认错的表情,“对不起啊,我太任性了,只想到自己过得安逸,没考虑这么多。”
穆流云走进来的时候,脸色不太好看,“少扬还没起床,好像生病了。”
简优立即站了起来,“让医生过来瞧瞧,是不是发烧了?”
他脸色有点凝重,“这两天我看他精神就不太好,那家伙也真是,要风度不要温度,这么冷的天,估计身体早就受不了了,还要逞强,现在感冒发烧一起……”
“先过去看看吧,难怪今早一早都没看到他。”
崔锦听着他们的话,本想跟过去看看的,可简优和穆流云直接走了,没跟她说一声,也许是觉得她最好不要跟来,毕竟她和薛少扬关系还胶着。
她咬了咬唇,想到前几天,他站在自己家门口,她拿着稿子出门,他就像一座雕像,也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
难道就是这样才导致感冒发烧的?
她狠狠骂了句“笨蛋”,这才跟了上去。
薛少扬的确是因为那天被风雪折腾,本来就有点感冒,可他周末还天天到崔家去报道,头疼得厉害也不理会。
昨晚睡觉的时候又忘了关窗,寒风呼啸,半夜就发起了高烧,到了早上就已经昏迷不醒。
还是佣人去喊他起床吃早饭,才发现他生病的。
崔锦深吸了一口气,刚踏入房间,就看到里头人影绰绰,穿着白衣大褂的医生正在给薛少扬检查,她心一跳,加快了脚步上前。
“薛少爷抵抗力下降,受凉导致的感冒,高烧不退,幸好你们发现及时,不然这脑子非要烧坏不可。”
医生拿了尖锐的针头往他手臂的血管扎去,确定薛少扬的体温没那么滚烫,又开了药,叮咛了注意事项,穆流云立即让佣人送他离开。
“额头还有点烫。”穆流云看了一眼兄弟红扑扑的脸,眉头皱了起来。
“今天说好要去看望外公,可是少扬,我又不放心让他一个人在这儿。”
简优眼角余光瞟向沉默不语的崔锦,“不是还有佣人吗?今天是舅妈生日,不能不去啊。”
“不如让薛伯母过来照顾一下。”
崔锦抿了抿唇,手指绞在一起,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可以照顾他,小优姐,你们尽管去吧,不用担心。”
简优忍着笑,却还要装作不放心,“这样好吗?你跟他误会这么深,还是不要了吧。”
“没关系的,他现在是病人,也不敢对我怎么样。”
简优和穆流云对视一眼,“那好吧,这是药,上头有说明,等他醒了给他熬点粥,再让他吃药。薛少扬身体一向很好,除了三年前那次喝醉酒闹得进医院外。”
这个消息又让崔锦心一惊,“小优姐,他……”
穆流云走了出去,简优拉着她的手,“你小产后第二天就失踪了,薛少扬整整找了你三天没合眼,他心里难受,不顾劝阻灌酒,身体本来就到了极限,又烂醉,弄得酒精中毒,在医院躺了几天。”
简优在心里叹息,她也不想帮薛少扬,可是岁月容不得蹉跎,人生还有多少个三年?
“他不肯休息,还要爬去找你,这三年,他的改变我们都看在眼里。他是真的知道错了,我也看的出来,其实他心里还是有你的。等他醒了,好好跟他谈谈,不要意气用事。”
不再多说什么,简优走了出去,体贴的为她关上了房门。
崔锦呆愣了好一会儿,这才坐到了床边,看着他沉睡中依旧蹙起的眉头。
他好像受了好多,脸色也不太好,看上去憔悴没有气色。
纤细柔软的手轻轻覆上他的额头,还好,总算退烧了。
“小锦,不要离开我……不要走……不要……”
他呓语,很痛苦的表情,双手在空中挥舞,仿佛想要抓点什么,最后只能徒劳的垂下。
崔锦鼻头酸酸的,眼眶刺痛,素手抚上记忆深处的容颜,从他饱满的额头,轻轻顺着鼻梁描绘,落在了没有肉的脸颊。
她不在的这三年,他真的过得很苦吗?
“你,这又是何必?”
明明知道她心软,所以才会故意在她面前做出受了委屈的样子,如今还直接病倒,简直在考验她的狠心程度。
可惜沉睡中的他不知道她纠结的心情,只是被温暖的手抚摸着,紧蹙的眉头也慢慢舒展开来。
崔锦终究是狠不下心来,其实她没想过这么快就要跟薛少扬说开的,她胆子小,还想逃避,想躲着他,等今天一早跟小优姐告别就离开的。
可他偏偏在这个时候生病,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挑的还真是时候。
认命的叹了口气,到楼下厨房去熬了瘦肉粥,不假佣人之手,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固执,就是想让他喝到自己熬的稀粥。
因为生病的缘故,也或者是崔锦在距离他这么近的地方,薛少扬这一觉睡得格外的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九点了。
“醒了?先起来吃饭吧。”柔和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他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崔锦那张莹白如玉的脸。
心猛地一跳,也顾不上身体虚弱了,他二话不说就爬了起来。
崔锦见他的身形闪了下,不由得扶住他,并将枕头放在他伸手,端过一直放在锅里保温的粥,慢条斯理的触吹了吹,确定温度合适了再送到他嘴边。
薛少扬怔怔的看着她一系列的举动,半天都没有反应。
秀眉微蹙,“不喜欢喝粥?你生病了,暂时只能吃清淡的食物,鱼啊肉啊的是别想了。”
他眨了眨眼,确定跟他说话的是崔锦,这才干巴巴的开口,“小锦,我……”
“张嘴。”崔锦不想跟他说话,表情凶凶的,眼神还有点锐利。
薛少扬立即听话的张嘴,美味的味道充斥着舌尖,只是他味蕾迟钝,也不见得这粥有多好喝,只不过是因为她亲自喂的,就觉得格外的香。
这过程虽然短暂,薛少扬却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大手狠狠的掐了一把自己,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后,内心就甜滋滋的。
小锦竟然喂他吃饭,这待遇,简直让他兴奋不已。
她没有开口说话,薛少扬也不敢吭声,乖乖的喝完了一碗稀饭。
“还要不要?”
他摇摇头,“饱了。”
崔锦立即站了起来,手腕却被他抓着,“小锦,我有话跟你说。”
崔锦却挣开手,他一脸的失落。
她拿了杯子接了半杯热水,拿起床柜的药仔细看说明,花花绿绿一共七八粒药片躺在掌心,把水和药放到他面前。
“吃了。”言简意赅的话,语带命令,不容置疑。
薛少扬这才想起自己身体不舒服,乖乖的就着热水将药吞了下去,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我生病了?”
“嗯。发烧感冒。”
“哦。”他呆呆的应了一声,心里却无比的庆幸,原来生病了就能得到她细心的照顾,他早该在冰天雪地里冻成狗。
崔锦拉了椅子在床边坐下,“不是有话要说吗?说吧。”
薛少扬把被子放好,大着胆子去抓她的手,见她并没有拒绝,内心狂喜,难免就有点得寸进尺,“小锦,谢谢你还肯照顾我,我真的很高兴。”
崔锦嘴角抽了抽,“说重点,我不想跟你废话。”
额,小锦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凶悍了?她以前明明是温柔似水的。
身子好了些,不再头晕脑眩,薛少扬赶紧抓着机会,不然错失了这一次,下一次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
“小锦,我知道我以前很混账,欠扁,死了都太便宜,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我们的宝宝。你要打我,骂我,恨我,怨我,我都没有意见,也不会反抗。但是小锦,你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崔锦既然肯听他解释,就代表已经渐渐心软了。
其实像薛少扬这样高傲,不可一世的男人,要让他认错,那是不太可能的事。尤其是从母亲那里得知,他对崔家所做的一切,虽然是带着弥补的心理,如果没有那个心,也坚持不下来。
小优姐也说了他这三年来过得极其糟糕,她相信他是真心悔悟,也知道他对她心存愧疚。
“你想取得我的谅解,是因为心虚愧疚吗?还是因为别的原因?”
“我想弥补你,补偿对你造成的伤害……”说着他目光亮晶晶的凝视着崔锦,眼底的璀璨亮光,黑眸幽深似水,仿佛能将她整个人都吸进去。
崔锦也不打扰他,继续聆听。
“但更多的是我的私心,我想跟你重新开始,我想照顾你,呵护你,疼你,爱你。”
他后面几个字,就像一颗石头坠入她心湖,荡起了涟漪。
“你……”她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敢鼓起勇气与他对视。
薛少扬心里忐忑不安,怕遭到她的拒绝,更怕她会恨他,从此跟他各自天涯,喉结上下滚动了好几下,面露苦涩。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当初我的确对你太糟糕了。直到失去你,我才发现,你早就在我心里,深深的搁着。当初我第一眼看到你,就想得到你,其实那又何尝不是一见钟情的表现?只是我愚笨,搞不清自己想要的,越是靠近你,越害怕自己沉沦,最后才会推开你,伤害你。”
说到这里,他汗颜,无脸面对过去的自己,实在是太卑鄙了!
崔锦咬着唇,感觉到他握着自己的手心都是汗,黏糊糊的。
他很紧张吧?所以才会冒汗。如果不在乎,又怎么会关心她的想法?
“小锦,我不着急听你的答案,我可以给你时间,你慢慢想。”说着他干笑两声。
总好过她当面拒绝自己要强,给她时间,也是在给自己机会。
“笨蛋!”崔锦低声骂了一句,“你好好养病,等病好了我再给你答复。”
他刚才说的那些话,不感动是骗人的,只是他之前对她那么坏,她总要吊他胃口,不是吗?
薛少扬看她脸色缓和,不像是生气的样子,心中大定,小锦是不是原谅他了?
两天后,薛少扬就屁颠屁颠的跑到崔家,炫耀似的说,“小锦,我的病已经好了。”
崔锦看也不看他一眼,“然后呢?”
然后?然后就是她要给他答复啊,难道她忘了?
“快过年了,小文和雁儿要回来,过完年再说吧。”她忙得脚不沾地,要大扫除。
薛少扬一口气硬生生的憋在了胸口,却又不敢反驳,不敢用强的,看着她纤细姣好的身材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他想拥抱又不敢,让自己活受罪。
又过了半个月,大年三十除夕夜,面对着一大桌子的年夜饭,薛少扬根本就没有胃口,草草吃了一点就开车去了崔家。
崔家的气氛倒是和乐融融,一家四口围着饭桌涮火锅,薛少扬脸皮厚的跑来蹭饭,有小锦在,胃口大开。
“过年都要守岁,你该回去了。”一直磨磨蹭蹭到十点,他还是不肯走。
“小锦,你想好了没?”
崔锦微微一笑,这十几天来,他欲言又止,想问又不敢问,那憋屈的表情,总算是让她出了一口恶气。
她张口说了什么,天边却突然绽放了绚烂的烟花,爆破声掩盖了她的声音。
薛少扬恨不得将放烟花的人一脚踢飞到太平洋。
“薛少扬,你爱我吗?”趁着寂静的瞬间,她开口询问。
这回他毫不犹豫的点头,深情款款的表情,晶亮的黑眸里倒映着她的身影,“爱。”
烟花又继续绽放,她歪着头,抬高了声音,“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薛少扬跺脚,双手圈住嘴巴,用最高的分贝呐喊,“崔锦,我-爱-你!”
刚好他呐喊的时候,四周又一片寂静,周围出来看烟花的邻里乡里,不由得哄堂大笑。
崔锦也笑了,眉眼弯弯,今天气氛刚刚好。
薛少扬不介意别人看笑话,他是在很认真的跟小锦表白,可她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薛少扬,你知道我的心愿是什么吗?”她侧过头,一脸温和。
他摇摇头,心里自责不已,对她的了解那么少,怎么谈得上喜欢她?
“我希望能有个温暖的家,一个疼爱我的丈夫。”
薛少扬毫不犹豫的回答,“小锦,我很愿意给你一个家,我也很乐意成为呵护你,守护你的男人。”
“但是你的诚意不够。”崔锦歪着头,还是不提醒他了。
薛少扬纳闷,没有得到崔锦的回复,还被赶出了崔家,他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只得冒着被穆流云揍一顿的危险,去请教简优。
结果被简优耻笑了一番,最后心神领会,屁颠屁颠的跑去珠宝店,结果一看时间,才凌晨一点,人家根本没营业好吗?
他最后想了办法,打了司徒家的电话,把司徒傲的父亲从被窝里挖出来,乐呵呵的买了一颗五克拉的钻戒,火急火燎的去了崔家。
这前后折腾不到十二个小时,总算搞定了。
崔锦因为昨晚守夜,起得晚了,薛少扬直接闯入闺房,在她半睡半醒的时候求婚。
“小锦,你愿意嫁给我这个笨蛋吗?我保证一定会疼你,爱你,绝对不让你受半点委屈。”
冰凉的钻戒戴入她的指尖,她顿时清醒,大吼一声,“薛少扬你做什么?”
“小锦,你已经是我的了,谢谢你愿意嫁给我。”说着也不管她是否会生气,直接堵住她的唇,然后干柴烈火,一发不可收拾。
在他卑鄙激烈的撞击下,崔锦呜咽了几声,最后只能没出息的说了他想听的话,“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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