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看这污迹,不像是我们搞脏的,不会是本来就脏的、故意拿来诬陷我们的吧?”
罗伊人蹙着眉看了那人的裙摆一眼,那污迹,分明像是机油的油污,而且有点时间了,怎么可能会是刚刚碰脏的?
“别胡说八道!”被罗伊人一句话就猜得八九不离十,陆雪绒不由急了,跳着脚指着胡丹丹狡辩道:“我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明明是她走路不长眼撞到了我,我一时站不稳,才碰到这柱子……虽说是柱子上沾的脏污,可如果不是她撞我,我怎么可能会碰到柱子?再说了,如果没这柱子,说不定我就摔一大跤了,摔伤了你们还不是照样得赔我医药费?如今我人没事,但衣服脏了总归是事实,难道不该由她赔吗?”
“你这简直是歪理!”胡丹丹气得直跺脚,被罗伊人拉住了。
“丹丹,别慌。”
她安抚住胡丹丹,转而问陆雪绒:“大姐姐的意思是,您这裙摆上的脏污是刚刚被撞时碰到了柱子搞脏的?可这脏污在前摆,你又面向我们站着,就算撞得后退一步,脏到的也该是后摆才对。况且,我不认为咱们这餐厅的门柱上会出现机油油污,这事必须找餐厅经理理论,您等着,我这就打电话找经理出来。”
罗伊人说着,不慌不忙地拿出手机,翻到通讯录上餐厅负责人的号码,打通后小声说了几句。
陆雪绒一见,顿时着慌了,她怎么也没想到,随机找的冤大头,居然认识这间餐厅的经理,这要是闹大了,岂不是丢脸丢大发了?忙和身边的闺蜜交换了个眼神,打算见机偷溜,不曾想,刚转身,就撞上了闻讯赶来的陈素。
“原来是你们俩?怎么?之前在我们店里走后门买下了这件本该退回仓库的瑕疵品,又跑来这里讹诈人?还真是什么便宜都想占啊!可谁人不好讹,偏来讹我们“伊绣”副董的千金,当我们‘伊绣’的人真这么好欺负吗?”
“陈素!你算老几呀?左一句‘伊绣’、右一句‘伊绣’,不就是曾经做过‘伊绣’的代言人吗?还不知道那机会是怎么得来的呢……不说以前,现在的你,连代言人都没得做了,也好意思站在这儿说……”陆雪绒见是陈素,阴阳怪气地回道。
没错!她是想贪便宜。
前两天听一个在“伊绣”龙腾店站柜台的老乡说:最近一批新款里,有件连衣裙沾了点机油油污,准备退回仓库去,她就惦记上了,今天特地来找老乡想办法,如果能贱价买到这件处理品,也算是赚到了。
别人兴许不晓得,她却是知道的,别说裙摆上这么一点机油油污,就算是一大滩,她也有法子洗干净,用点松香水、再用盐水过一遍就行了。
于是,她塞了老乡10块钱,让她趁着她们店长去总店汇报上个月业绩的当口,偷偷把这件瑕疵品半价让给了她,至于事后怎么办,才轮不到她操心,老乡既然肯帮她,自然就有法子善后。
裙子到手后,在杨可的撺掇下,她喜滋滋地在龙腾的洗手间里换上了,穿上后对着镜子转悠了好几圈,突然想到一个挣钱的法子,和碰瓷一样,假装是被别人搞脏的,然后让别人出点洗衣费。当然,能骗得对方赔她一件新裙子那就更好了。说到底,她对老乡明里暗里要的那10块钱还挺怨念的。
哪知,事情竟然失去掌控,朝着她根本没有预期到的结果发展。这让她肝火大动。就算她贪小便宜又怎么了?还轮不到陈素来教训。
围观者也都不是傻子,看到这里,哪还会不知道真相几何?顿时哄笑不已。
让陆雪绒无地自容的还在后头。
罗伊人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微微扬高声调,道:“不好意思,两位可能还不知道,素素姐虽然不再是‘伊绣’的代言人了,但她仍然是‘伊绣’的一份子,两个月前,她就和‘伊绣’签订了劳动合同,如今是‘伊绣’总店的副店长、龙腾分店的监理员,完全有资格站在这儿。”
“不可能!”
陆雪绒失声高叫,她身边的杨可,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两位不信我也没办法。反正和你们也没什么关系。不过今天的事,往小了说,你们是寻衅滋事,往大了说,你们这是诈骗,而且是朝我们几个未成年下手。素素姐,我看这事还是交给警方处理吧!”
“陈素你敢!”陆雪绒从震惊中回过神,跳着脚尖叫:“我们好歹也是同窗四年的室友,你居然为这点小事就报警抓我?”
“没什么不敢的。有本事你就别贪这种小便宜,明明是私底下买来的瑕疵品,还要使手段诬陷到别人头上……啧啧!陆雪绒,你堂堂大学生,就这么点本事么?哦,对了,顺便告诉你一声,你那个同样爱贪小便宜的老乡,一刻钟前被店长开除了。”
“什么?”
陆雪绒惊呆了,实在想不通,这么小一件事,为何会闹到这么大?她只是想稍微赚点钱而已……
“……废话不多说了,冯经理也来了,咱们一起等警方来调查取证吧。小伊,你们还没吃饭吧?这儿交给我和冯经理就好,别因为这些小事破坏了心情,饿坏肚子就不划算了……”
罗伊人听了,朝陈素偷偷竖了竖大拇指。
自去年年初那件事以后,陈素的行事作风较之以前大胆了许多,至少不再为了息事宁人而好脾气的忍气吞声了,处事原则逐渐向吴斌靠拢。看来,夫唱妇随什么的还是很有效果的……
这件事的后续发展,罗伊人并没有再主动关注,不过事后还是听陈素说了:陆雪绒的父母,托关系找校方介入,欲逃避刑事方面的追究,但“伊绣”的法律顾问岂是吃素的?不追究刑事责任也行,民事上,必须给予赔偿。
最后,双方律师谈定:一、陆雪绒通过海城日报,公开向“伊绣”和胡丹丹做诚挚的道歉;二、分别以一万元和一千元,赔偿“伊绣”和胡丹丹因其遭受的名誉损失。
得知这个私了结果,陆雪绒及其老母,当场气晕了过去,其父虽然没晕,但也被气得不轻,真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另外,也不知是不是杨可宣扬出去的,总之,陆雪绒在龙腾大厦闹事的经过,被添油加醋了一番之后,几乎传遍海城大学,让陆雪绒本就岌岌可危的名声,彻底地臭掉了。
而陆雪绒和杨可之间的那点闺蜜之谊,也算是走到了尽头。
当然,那是后话了。
回到眼下,在VIP雅间坐下后,罗伊人被四双晶晶亮的眼睛,盯得赫然无语。
“求别这么看着我……”
“小伊你不厚道!”
“就是!阿姨是‘伊绣’副董的事,你居然瞒了我们这么久……”
“亏我们还是好朋友……”
“小伊……”
“停——”罗伊人举手表示投降,看着对面兴味盎然的四人,无力地叹道:“我手头的那点优惠券,哪次不是给你们几个瓜分的?还想怎么样啦?”
“嘿嘿嘿……”
“其实吧,我们就是想吃完午饭去一楼新开的‘伊绣’分店逛逛,你上个月送的那几张优惠券还没花呢,还有半个月就要开学了,我想去买件衬衫……”
“我想买条七分裤。”
“还有我,我喜欢广告上的那条莲叶裙,小伊你帮我参考参考呗……”
罗伊人差点呛到口水,翻了个白眼道:“你们不是来找我一起做卷子的吗?”
“唉哟,卷子明天也好做、后天也好做,哪天不能做?可新衣服不买,我心静不下来啊!万一合适的尺码卖光了怎么办?”
“逛完‘伊绣’,咱们再去负一层逛逛超市怎么样?反正也不做卷子了……”田露念念不忘全海城最大的综合性超商。
“对对对,我也想逛超市,顺便给我妈带壶油回去,她昨天还在说炒菜没油了呢……”
胡丹丹见四人一致通过,贼笑着从书包里掏出一沓卷子,塞到罗伊人怀里,“那!这卷子先放你这儿,你先做,不过今天下午不许做,得陪我们几个逛店逛超市,不然,哼哼……”
罗伊人低头看看厚厚一沓的分班卷,彻底无语。
……
是夜,罗伊人抱着那沓卷子埋首在书桌前奋笔疾书,听到手机传来“滴滴”两声短讯音。
她拨冗扫了眼,看到屏幕上就俩字:进来。
额……
这家伙成习惯了是不是?从南城回来后,也就今晚没进空间,他居然还发短讯来催了。
快速地把数学卷剩下的最后两道题解完,喝了口水、上了个厕所,抱起余下几门课的卷子进了空间。
落脚的地方仍和以前一样,是在自己的实验室里,不过越祈既然找她,他人不是在客厅就是在他常待的那间书房。
于是,她趿着凉拖鞋,一路小跑着往楼下走,刚到楼梯拐角,就看到那家伙闲适地坐在沙发上,低头翻阅着手里的一份文件,听到脚步声,头也没抬地朝她所在的方向勾勾食指:“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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