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小伊!你怎么样?怎么就摔倒了?要不要紧?”
付诗玲心里暗喜,面上却装出担心不已的样子,匆匆跑到罗伊人身边,欲要扶起她。
“别……”罗伊人朝她摆摆手,吃痛地说:“我好像扭到脚了。”
这时,正在收拾器材和衣物的郑锡等人,听到这边的动静,也都跑了过来。
薛秘书见罗伊人忍痛地咬着下唇,小脸几无血色地淌着冷汗,心下暗道“糟糕”,忙上前:“扭到脚了是不是?千万别乱动!我来背你,民宿里有大夫,这就找他看看去。”
“要不我来背吧。”郑锡看了眼薛秘书,提议道。
薛秘书瞥了眼身型壮硕、拥有六块腹肌的郑锡,再低头瞄瞄自己,得,还比什么!遂点点头,帮忙将罗伊人放到了郑锡的背上。
其他几人,扛器材的扛器材、提衣服的提衣服,哪还有心情欣赏七彩琉璃池的景致,只想早点下山。
“对了,”趴上郑锡背的罗伊人想到什么,回头问付诗玲:“诗玲姐,刚刚那个你去看过了吗?是你掉的耳环吗?”
“管好你自己吧!脚都扭伤了还有心情管别人的事……”走在一旁的巧儿,没好气地插嘴道。
付诗玲温柔地笑笑,说:“巧儿姐说的对,你伤了脚,得赶紧去看,耳环我自己找就好了,别担心,肯定能找到的。”
“行了,阿文你留下陪诗玲找耳环,我们先下山。”郑锡果断地做了总结,背着罗伊人率先往山下走。
薛秘书和巧儿立马跟上。
阿文望着罗伊人的背影,眼含忧心,可别真伤筋动骨了才好,不然的话,后面的拍摄可怎么进行?真恨不得也跟下山,看看脚伤的情况,但老大的话又不得不听,只得先帮付诗玲找到耳环再说……
话说,他怎么不记得付诗玲喜欢戴耳环了?以前拍照也没见她戴过什么耳环,今天一戴出来,小姑娘的脚就扭伤了,还真邪了门了……
……
“你和那个付诗玲是什么关系?”
越祈拿到“七彩民宿”的房间钥匙,自己留了一把,余下的丢给了陆均,意有所指地问。
“什么什么关系?”陆均接到钥匙后,正想抱怨越祈分的不公,忽听他这么问,疑惑地抬起头。
“你让小伊做代言,主要是想拉拢秀姨吧?那么,找付诗玲做代言有什么额外原因?别说什么形象符合,我可不信。”越祈一手把玩着房间钥匙,一手插在裤兜里,懒洋洋地往楼上走。
陆均饶富兴致地跟在他身后问:“怎么?越大少爷看上人家了?”
越祈翻了个白眼,要不是早上觉察出付诗玲对小伊隐有敌意,他才没那么无聊管这档子闲事,遂没好气地说:“我问你正事,你如实回答就是了,不想回答就直说,省得浪费我时间。”唧唧歪歪磨磨蹭蹭的,还不如让邢珏去查来得快。
“啧!开个玩笑而已,知道你不会喜欢那种类型……”陆均见好就收,转口道:“至于我和付诗玲的关系嘛,说亲不亲,说远也能挂上点钩,是我外婆表妹的外孙女,喊我一声表哥,但多少隔了几层。”
“我之所以让她来做‘伊绣’代言,也确实存了帮扶她的心思,她家里境况不怎么好,妈妈前几年生病去世了,爸爸又是个好赌的,家里那点积蓄被他败光了不算,还欠下一屁股债,没本事还债就丢下两个女儿跑路了……”
“哦,她底下还有个妹妹,叫付诗涵,小她两岁,长得也很出挑,可惜读书不好,初中毕业考不上学校,念着我外婆当年同她们外婆的那点情谊,我帮她们家还清了赌债,又出了点赞助费,让老二进了当地一所卫校,毕业后分配到乡镇卫生院做护士,工作倒也算稳定。”
“至于老大,中专念的是纺织印染,毕业后先是在我厂里做技术工,不过去年国庆时带着她妹妹来看我,提到想换岗位的事,那会儿我不是正和罗姐谈合作嘛,正好需要两个代言人,少女服饰肯定由小伊代言,淑女服饰这块那会儿还没定下人,想着老大虽然年纪不算达标,但相貌、气质都还算符合‘窈窕淑女’的要求,就用了她,也算是变相帮她们家里改善改善现状,毕竟,沾亲带故的,能帮则帮吧……”
陆均拉拉杂杂说了一大堆,也不知越祈听没听进去,总之已经走完了狭窄的木质楼梯,上到了二楼。
“七彩民宿”其实就是一座二层楼的四合大院,他们订的房间在二楼东厢,房间都是向阳的,门对出去就是阳台,能看得到院子里的场景。
找到所订的房间,陆均率先打开门探头往里看了眼,回头对越祈说:“这房子还行,索性住到回去算了,横竖离其他几个景点也不算远,大不了就包辆车,也省得搬来搬去麻烦……”
越祈耸耸肩:“我没意见。”
说完,正拿钥匙开门,忽听楼下传来薛秘书焦急的催促声:“快快快,巧儿你扶着点,我去前台问问大夫在哪儿。”
不由身子一顿,快步退到阳台前,正好扫到薛秘书的声影一晃而过,紧接着,郑锡背着罗伊人从院门外迈进来,巧儿一脸担忧地陪护在边上。
“怎么回事?”越祈扬高声音问了句,不等郑锡等人回答,就迅速往楼下跑。
陆均正要进房间,听到越祈焦急中隐含着怒意的喝问,又见他飞也似地朝楼下跑,疑惑不已,趴到阳台前一看,也不由吓了一跳:“小伊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都是我不好……要不是因为我,小伊也不会扭到脚……”
越祈刚跑到楼下,付诗玲也急匆匆地回来了,抢在郑锡一干人开口之前,眼泪汪汪地道歉:“真是对不起啊小伊,我要是知道,让你陪着我找耳环会让你扭到脚,说什么也不会让你这么做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看这事还牵扯到付诗玲,越祈的脸色更沉了,不过眼下不是质问缘由的时候,他强势地从郑锡背上接过罗伊人,将她打横抱着往楼上房间走。
罗伊人脸蓦地就红了,挣扎着想下来自己走。
郑锡背她回来就算了,可这家伙来个公主抱算几个意思?
“别动!”越祈眉一皱,紧了紧抱着她的双臂,低头看向怀里的人,见小妮子额头还冒着涔涔冷汗,可粉嫩的两颊却极不相衬地染着红晕,知她别扭了,但看她直冒冷汗,十有八九伤筋动骨了,怎么敢放她下来?“再忍忍,薛秘书已经找大夫去了。”
“我好多了……”罗伊人弱弱地说。
方才跌跤那会儿,还真觉得双腿又麻又痛,这会儿,除了右脚脚踝疼得厉害,左脚已经恢复知觉了,“就右脚有点疼,单腿跳着也能走……”
“胡闹!”越祈瞪了她一眼。后者缩缩脖子,扭头往他怀里躲了躲,不敢再发话了。
“均表哥……”付诗玲见越祈理也不理她,抱着罗伊人就往楼上走,满面委屈地看向陆均。
陆均哪有心思安慰她,吩咐巧儿再去大夫那里催催,自己则追上越祈,朝罗伊人竖着大拇指说:“小伊真是个坚强的孩子,扭伤脚了都不哭不喊……”
饶是脚踝再疼,听到这类安慰的话语,罗伊人也忍不住噗笑了。拿她当小孩哄呢。
“笑就对了,一会儿让大夫看看,很快就不疼了,别怕啊……”
越祈抱着罗伊人来到房间门前,钥匙还挂在门上,他身子一侧,示意陆均开门。
陆均趁机向罗伊人抱怨:“小伊啊,你不知道这位少爷有多霸道,好不容易订到两室一厅的套房,就被他给抢去了,可怜我一把年纪,都没个人来孝顺我……”
“两室一厅?”罗伊人好奇地看向越祈。
“嗯,民宿共有六间两室一厅的套房,不过我们来的时候,就只剩最后一套了。”越祈边说,边抱着她一路来到两室一厅的其中一间卧室,“你别听他说得那么可怜,他那间房是天字一号,内里奢华着呢。”
陆均摸摸鼻子跟进来:“我这不是想让小伊转移下注意力嘛。”
“大夫来了!大夫来了!”
这时,薛秘书领着一位年逾花甲的老大夫匆匆上楼来了。
其他人也都跟在后头,脸上都带着担忧。
付诗玲走在最后面,眼神幽闪,心下怨毒地祈祷:伤得严重点!伤得严重点!最好一年半载都下不了地……
陆均见大夫来了,忙退开几步,让出了床旁的位置。
越祈正从卫生间里打来一盆清水,有条不紊地替罗伊人擦去沾在脸上的草屑和泥污。擦洗干净后,见老大夫也看完伤势了,遂问:“大夫,她怎么样?”
“还算运气,只是骨裂。用我的药,养个二三十天基本能痊愈。”
“骨裂!!!”越祈还没开口,陆均忍不住倒抽冷气:“这也叫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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