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晚上不上晚自习,吃了晚饭,张乐乐就迫不及待地往外跑,张笑笑偷偷的跟在他的身后,一直跟到了潭元海的住处,潭元海已经在城里租了一处房子,他现在雇了两个人,每天杀四头猪卖。张笑笑看见他几次,他的穿衣做派都和以往大有改观,看样子已经赚到了一点钱。
张笑笑看见乐乐和潭元海在一起,心里稍稍放心了一些,潭元海这个人她了解,虽然话不多,而且行为古怪,但是分得清楚好歹,他应该不会把乐乐给带坏了。张笑笑于是又悄悄的走了。
次日下午,张笑笑却又看见潭元海带着乐乐,和一大群人走在街上,那群人很另类,穿着花衣服,喇叭裤,留着长发,这样穿着打扮的人在当时,人们称之为二流子。是人们眼里不务正业的人。前世的张笑笑也这样认为,但是如今的张笑笑却不完全认同就是这样,他们大多是年轻人,这样做,无非就是标新立异,想引起别人的注意和表明自己的与众不同而已,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他们接触面广,思想新潮,敢作敢当,当然,其中有一些确实是坏蛋。
张笑笑绝对不能让乐乐有万分之一的机会去学坏了。她决定找潭元海谈一谈。
潭元海听了乐乐带去的话,说张笑笑有事找他,他就气喘吁吁地跑来了,头上是细密的汗珠。
潭元海进了乐乐米线馆,看了张笑笑一眼,就忙着向张爷爷和张为民打招呼,递烟,点火,然后自己也点上一根。才走到张笑笑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你才十五岁,就学着人家抽烟,你不知道抽烟对身体有害吗?”相处的时间长了,张笑笑不知不觉中,把潭元海当成了一个好朋友,一个亲人,或是一个哥哥,语气中有关心和责备。
他熟练地吐出了一个个烟圈。“可是我自己感觉好像已经是二十五岁了,你说谁家的孩子,十五岁就挑起了养家糊口的重担!”
潭元海看了看疑惑不解的张笑笑,弹了下烟灰,笑了笑。“我揍了那个男人一顿,带着我妈妈和妹妹离开了那个家。”
潭元海深深地吸了一口烟,一直微笑着,就像在讲一件别人的平常事。“那个男人经常打我的妈妈,也打我,后来打不过我了,也不敢再当着我的面打我妈妈,就背着我打,还不让我妈妈告诉我。但是我妈妈身上的伤痕累累却隐藏不住。我让妈妈离开他,他却威胁我妈妈,说要是敢离开他,他就杀了我妈,我小妹还有我,我狠狠地揍了他一顿,估计让他躺在床上三个月无法下地。我就把妈妈和妹妹带了出来。”
张笑笑没有想到潭元海的处境比她想像的要糟糕和惨烈。真是难为他这么多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潭元海,你听我一句劝告,抽烟真的对身体没有任何的好处,你的身体,不仅仅是你自己的,还是你家人的,为了你的家人,你更是应该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
潭元海听了张笑笑的话,立即掐灭了烟头,丢到了门外。“好,我听你的,在这个世上,你是唯一一个可以说动我的人。”
“那我岂不是很荣幸了。”
“哦!对了,听乐乐说你有事找我,如果是有人欺负你,你尽管找我,无论何时何地,我分分钟赶来,秒秒钟摆平。”
“听起来好像你打架很厉害,可不要动不动就打,更不要恃强凌弱。”
“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恃强凌弱的人,我也不想打架,都是别人逼的。我一个人从你们家接手了卖猪肉的摊位以后不久,有个四十多岁的彪形大汉,也到那里去卖猪肉,卖就卖吧!这也没什么,可是他不仅看上了我的摊位,想抢占我的摊位,而且他还想让我干不下去,他要独霸这个市场。第一次,我被他打了个措手不及,后来的几天,我干脆不支摊了,天天去找他打架,天天去,打得他连连求饶,自动让开,做别的行当去了。”潭元海无奈的笑了笑。
“所以你一战成名,许多爱好武功的人都来拜在你的门下,连乐乐也成了你的忠实粉丝。”
“什么叫粉丝?”潭元海奇怪的问。
张笑笑立即醒悟过来,那时候,还没有这个词。“粉丝就是崇拜偶像的忠实追随者。”张笑笑模糊地解释着。
“自从放了电影《少林寺》以后,社会上流行起武功热潮,听见谁打架厉害,就有仵多人找上门去比试,自从我打败了那个彪形大汉,每天有许多人找上门来要求一比高低,不比还不行,比了几次以后,我莫名其妙地成了南县的南拳。我的日子更是不得安宁了,每天来找我一较高低的人淋洛不绝,我实在不堪其烦,在一次比试中,故意让败给了一位技校生,才最终消停了下来,后来听说那位技校生被称为南县的北拳。”
张笑笑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我早听乐乐说南县最厉害的武功高手就是南拳和北拳,原来南拳就是你。”
潭元海苦笑着点点头。“很讽刺是不是,因为那样的家庭,培养出来一个打架高手!”
“经常和你在一起的那些留长发,穿花衣服的人是干什么的?”
“有几个是从外地来这里做生意的,因为怕本地人欺负,故意弄成那样吓唬人。他们做生意的门路多,我与他们接触,可以学到好多东西,他们也愿意和我走在一起,借我的名号撑门面。”
“乐乐一天到晚跟着你们瞎凑什么热闹,他一个小屁孩。”
“前段时间他迷上了武功,你不是让我管管他嘛,结果,再也甩不掉他这个小尾巴了。怎么,你怕他会跟着我学坏了?”
“我如果不放心你,也就不会让你管他了,让你管他,你就给我好好管管他,不许他学抽烟喝酒,不许他和人打架,不许他学坏。”
“这个你放心,我说的话他还是听的。”
张笑笑感叹。“当然,他那么崇拜你,对你的话那是言听计从。一个男孩子,在成长的过程中,难得遇到一位让他信服的人,否则,他谁的话都不听,谁也不服,指不定会长成什么样呢!”
潭元海悠悠地说:“你就是在我的成长中唯一让我信服的人。”
张笑笑听了惊愕哑然。
一时,两人都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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