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李干事来,那还要他付红兵干什么?不能拿下财务科,他怎么在李干事面前说话,自荐而来,无功而返,下场不用想就知道。
无论如何都要拿下。
付红兵上前两步拍着连幼梅的办公桌咆哮道,“少特么的废话,赶紧交钥匙和财务章。不然别怪老子动粗。”
“我看谁敢?”姚博远直接把伞扔在了外面,单手端着一盆水的他,重重的放在脸盆架子上。
“你是谁啊!”付红兵挑眉斜睨着姚博远问道。
“付领导,他叫姚博远。”付红兵身后的小年轻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你……姚博远,这时候不上工,你来这儿干什么?”付红兵呵斥道,“怎么还不走。”
“小婶,你没事吧!”姚博远扒拉开挡路的三人,几步跨到了连幼梅身前问道。
“小婶?我想起来了,你们是亲戚。”付红兵恍然大悟道,他抬眼斜楞着姚博远道,“怎么想出头啊!你算那根葱!这里没你的事,哪凉快哪呆着去。”
姚博远不动如山地站在连幼梅身侧,“如果我不走呢!”
“不走?小心没了工作。”付红兵身后的小年轻叫嚣道。
连幼梅清脆地声音再次响起,不疾不徐地说道,“根据场里的条例姚博远同志既没有违反场里的规章制度,也没有严重的违纪。”她抬眼看了下手腕上的手表,“又没有到上工的时间。”她眼神平静地看着他们又道,“而你们既不隶属于人事科,也不是场里的领导,你根本没有资格,无缘无故的开除任何革命群众。”
平淡地话语堵的付红兵他们哑口无言,连幼梅淡淡一笑,起身道,“现在请你们出去,我要开始工作了。”
“那我们……”付红兵猛地又转过身来,“不对呀!我来这里是夺权的。”跟她唧唧歪歪地干什么?娘的竟说些老子不懂的。
“哗啦……”付红兵恼羞成怒地一挥手,把桌子上的“少废话,交出钥匙和财务章,不然别怪老子不客气。”
“我说过叫李干事过来,让她来跟说,否则谁也别想……”连幼梅仰起下巴淡淡地说道,态度可谓轻蔑至极。
好了,问题又回到的原点。
“那就是没得谈了。”付红兵双手抱拳,握的噼里啪啦作响。
“你们想干什么?”姚博远拉开了架势,警惕地看着他们,“要文斗不要武斗。”
“造反有理!”付红兵冲了上去,这拳头就朝姚博远挥了出去。
“砰……”
“痛痛……你松手,松手。”
原来付红兵只是个花架子,被姚博远如铁钳的大手抓着他的拳头,胳膊被反拧在后背,直接摁到了办公桌上,动弹不得了。
“干什么?干什么?你竟然敢以下犯上,对领导动手。”付红兵身后的两个小兵咋呼道。
领导,自封的吧!姚博远一个冷凝地眼神扫过去,向他冲来的两个人讪讪地放下了手。
“放了他,博远。”连幼梅出声道。
“是!小婶!”姚博远松开了付红兵,心里腹诽道,“我道有多大的本事,原来这么不经打。”
这真是奇耻大辱啊!无往不利的付红兵自闹革命来头一次遭受到强硬的抵抗。
当下拿起桌子上账本就朝连幼梅砸去,“谁拉着老子的手。”付红兵扭头叫嚣道。
待看清人后,“林……林主任。”付红兵结结巴巴地说道。
“你在干什么?”林满庚松开他的手,淡淡地问道。
付红兵赶紧把手中的账本小心翼翼地放在桌子上,他实在怕眼前这个冷情的男人。一把手、二把手靠边站了,现如今这农场里按职位算就数他大了。
“我没干什么?”付红兵讪笑道,“我是来跟连幼梅同志交接手续的。”
“交接手续?”林满庚拧着眉头,望向连幼梅道。
“付红兵同志被任命为财务科的新领导,要我交出钥匙和财务章。”连幼梅轻笑道,声音如山间清泉清亮好听,只是这语气不屑至极。
“我怎么没接到党委的通知,党委会上通过了吗?领导签字了吗?”林满庚浓眉拧成了个川字,语气不善地看着他们问道。
“这个孟场长和陶副场长已经被调查了。”付红兵赶紧说道。
连幼梅淡淡一笑道,“付红兵同志,您如今还称他们为孟场长、陶副场长,那么他们既没有开除党籍,又没有解除职务,依然是领导。”她慢悠悠地一字一字地说道,“这好像还是党的天下吧!”
“噗嗤……”姚博远低头不客气笑了起来,小婶这不紧不慢的语气,说出的话来,真真气死人不偿命。
“这个李干事……”付红兵结结巴巴地说道。
“是我让付红兵同志,来财务科工作的。”李丽红踏进了房门下巴轻抬铿锵有力地说道,不动声色地瞪了付红兵这个笨蛋一眼,真是连这点儿小事也办不好!
付红兵缩了缩脖子,一脸无辜地望着李丽红,心里大呼冤枉,俺哪里知道,这娇娇弱弱的连幼梅这般难缠,什么规章制度、又是让俺出示文件啥的?俺哪儿知道只是来接收财务科,哪里还有这么多道道。
领导您又没有说……
李丽红先发制人道,“我们的工作要接受革命群众的监督,付红兵同志来监督财务科的工作,没有不妥吧!”
“对呀!我是来监督工作的。”付红兵一下如打了鸡血似的抖了起来。
“监督工作!”连幼梅似笑非笑地看着李丽红道,“那李丽红同志,需要我们交出钥匙和财务章吗?”
“那是当……”付红兵激动地说道。
这话还没说完,李丽红不着痕迹地揣了他一脚,赶在这个笨蛋前面说道,“当然不用了,监督工作嘛!不能影响连幼梅同志的正常工作。”
“原来不会影响我的正常工作啊!”连幼梅拿她的话挤兑她道,今天这事一出,她们俩就是不是敌人也成了敌人了。
“既然事情说开了,一场误会,那时间不早了,该上工了,还挤在这里干什么?”林满庚阴沉着脸说道。
房间里的人陆陆续续地离开了,姚博远看着连幼梅,她朝他微微摇头,又挥挥手。
姚博远随后离开了,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
连幼梅则拾起来地上散落的账本,文具等等,然后坐下来开始工作。这桌子下面的腿在不停地发抖,别看她侃侃而谈,震慑住那些家伙,可这都是硬撑的。
现如今这财务科,统共三个人,一个人休产假,另一个是她的领导,这两天由于下雨,老毛病犯了,所以请了病假。
所以这办公室就她一个人,好在安全的度过这一关了,她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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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别动手是我。”姚清远赶紧说道。
举起拳头的姚博远放下了手,“呼!吓死我了,你这冷不丁地突然抓着我……”
“哥,你这可是有暴力倾向啊!”姚清远打趣道,“要文斗不要武斗!”
“那都是屁!”姚博远啐道,“关键时刻,还是拳头硬才是硬道理。”
“哥,你跟他们动手了。”姚清远紧皱着眉头问道。
“动手了,难不成真让他在咱眼皮子底下打了小婶不成,这回去还不被小叔,拿着藤条抽啊!咱可是刚保证过的。”姚博远鄙夷地撇撇嘴道,“那就是一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姚博远把刚才的情况详细地说了一遍,看着二弟这眉头紧锁,“怎么,很严重吗?会开除我嘛!”
姚清远摇头道,“哥,开除倒不会,给你穿穿小鞋,分派的活儿,累点、重点儿。就像是癞蛤蟆上脚面,不咬人,他恶心咱。”
姚博远摆手笑道,“这有啥的,啥脏活、累活咱没干过。”
“你说的也是!劳动最光荣!”姚清远拍着他的肩头笑道。
“别担心,小婶会没事的。”姚博远宽慰他道,“我从来都不知道,小婶口才这么好,把姓付的给堵的哑口无言的。”
“可是始终让姓付的进了财务科,等于钉了个楔子在身边,这感觉总不好。”姚清远担心道。
“小婶可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弱。”姚博远揽着他的肩膀道,“再说了,不是还有咱在农场嘛!”
“你说的也是。”姚清远叹口气道,“中午,食堂和小婶碰面,问问她的意见再说。”
“林主任是你请来的。”姚博远松开他两人边走边说道。
“我哪里有那本事,我只不过放放风,说有人要去财务科闹事。这人自然就去了。”姚清远笑得如神算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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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务科风波很快就如长了翅膀的似的,飞遍了农场的每个角落。
农场的一、二把手此时打着伞蹲在田间地头。
“哈哈……”
“老孟你笑什么?咱们已经这样了,你还笑得出来。”
“为啥笑不出来,看见他们吃瘪,难道不值得咱们一笑吗?”老孟笑道,“老陶没想到咱的小连同志,倒是伶牙俐齿哟!”
“倒真是让我意外!”老陶摇头轻笑道。
“啧啧……看来他们真是不得人心。”老孟笑道,“农场有他们不至于停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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