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梦境
艾斯没想过自己会被赶出来!
他刚驱车到达曾经的利刀总部现在的波旁城堡,立马就有四五个扛着枪四处巡逻的特警保镖拦住了他的去路。
他说他要找浓情,找Lora,他们偏偏不给他放行!
这让艾斯怒了,难道他就长得那么像恐怖分子吗?
他不服!
可不服又能怎么样?
他今天是来见女儿的,不是来打架拼火的。
虽然随身藏着枪,但他不想撕破脸皮让夏尔知道!
那个老头子,当年就不同意他和浓情在一起,如果不是对方,可能自己和浓情的关系也不会像今天这样盘根错节。
脑海灵光一闪,艾斯非常听话驱车离开,那几个保镖还特地一路遣送了好几千米远,才没有跟过来。
将车停在薰衣草田旁边,艾斯打开门走下车。
阿尔卑斯山脉的清风悠然拂来,将他撩至头顶的金发吹乱,他信手把弄了两下,抬头看了看刺眼的太阳,又瞄了眼自己的手表,现在才下午三点左右。
他叼起一根草,一屁股坐在田野边。
望着无边无际的薰衣草田,心绪慢慢平静了下来。
等!现在只能等!
天色一黑,他再继续行动。
不就是十几米的围墙么?不就是几个训练有素的保镖么?这有什么搞不定的?
到了晚上,待他们精神稍微懈怠,就是他潜入城堡的最佳时机。
这么一想,艾斯索性躺在薰衣草田中睡着了。
幽幽清香,特别令人困倦,昨晚他一晚没睡,就为了找浓情,可惜,他连她一根头发都没有找到。
深沉地叹了口气,迷迷糊糊进入了梦想……
他梦到了自己女儿,尽管面部表情看不大清晰,但潜意识知道,那是他女儿艾米。
她拿着他送给她的洋娃娃以及小手枪高兴地乱蹦乱跳,搂着他的脖子亲昵地蹭他的脸。她大声叫他爹地,甜腻腻地让他感觉,为了女儿,他全世界都可以背叛……
然而,梦境突然一转,场景变了,他刚还抱着朝他撒娇的艾米,下一秒唰地一声,她就从身边消失了。
艾斯茫然地望着自己的手,蓦然发现,艾米这个人,其实根本就不存在,一切都是他的臆想而已。
正失落难过间,他发现,他的眼睛可以看清一切了!
明明他的一只左眼已经失明……
疑惑抬头,望着伫立入云霄的巨塔,他竟然站在巴黎的埃菲尔铁塔下,塔身上面一些铁铸图案花边清晰得仿若他身在现实。
这样的场景好熟悉,抬头的弧度以及站立的姿势提醒他曾经这么做过。
待他略略低头,就看到对面一个女孩站在塔底最中心的地方抬头转圈。
他不过狐疑地多看了两眼,而对方神思似乎很敏锐,突然,她对着他的方向站定,与他四目相对!
那一刻……
他看清了她的脸,那是浓情!
虽然表情冷冷的,但依旧挡不住她眼底闪过的好奇。
那时候的她,更为稚嫩,更为青涩,更为俏皮。
他们大概互相凝视了五秒,彼时,他还不相信一见钟情,但他现在信了。
那时候,他仅仅用了五秒就爱上了浓情。
周遭人来人往,拍照留影的,逗鸽子的,还有塞纳河畔正在游船的人们,而他眼里,只剩下她。
有人觉得五秒很短,觉得不足以爱上一个人,但有些人,只要一眼,就会知道对方是自己注定会爱上的人。
他不知道当时的浓情是什么感觉,或许,她也有一点点喜欢他吧。
对于她那样冷傲倔强的女人来说,竟然主动走到他眼前,用流利的法语请求他:“你能帮我拍张照吗?”
没有惊心动魄的相遇,也没有剧烈刺激的经历。
淡淡的,仿佛上天早已安排了这不经意的一幕,在固定的时间,固定的地点,和固定的人相遇……
而他还是曾经的艾斯,并没有变化。
他激动得几乎热泪盈眶,然而等不及他落泪,画面急速一转,他突然被人一推,踉跄着差点跌倒。
他刚要发怒给那人一拳,抬眼,却是女人凄绝受伤的背影。
心脏蓦然悸痛,他永远也忘不了这个场景。
这是他们正式决裂的那天……
她为什么会激动地推他?
因为他说:“Lora!我为你解散了整个雇佣兵团跟你在一起,而你呢?你竟然为了利刀组织的利益,背着我打掉孩子?”
她压抑着嗓音里的颤抖阴测测道:“艾斯,既然你不相信我,从今往后,别再出现在我眼前,不然就是你死我活!”
记忆重现,就像真实的一样……
她没有任何解释,决绝地离开了他的世界。
艾斯在心里大喊,“去追她啊去追她回来啊!该死的艾斯,你不去追!你会后悔一辈子!”
然而,不管他如何在心头嘶吼,而他仿佛被什么定住了一般,只能毫无办法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梦境尽头。
随后的画面都很混乱,他梦到自己和浓情分手之后在法国遭人暗算,他倒在自己的血泊里,左眼流血失明,身中七颗子弹,而他那时候在生命边缘徘徊之时,想得还是她……
醒来后,杰森在身旁告诉他,带人暗算他的是利刀最顶尖的杀手——Lora,浓情!
以最美的时光开始,以最悲的下场结束,他想,这才是他们的宿命吧……
梦中千回百转,将过去那些喜怒哀乐、恩怨情仇全都重演了一遍。
待艾斯自薰衣草田中醒来,他已经全身冒了一层冷汗,凉风肆意,竟然冻得他打了个哆嗦。
抬眼,黑夜渐渐漫过整片天际,无数璀璨星辰挣破夜幕探出来,夜的潮雾在空气中漫漫地浸润,扩散出一种沧海桑田般的感伤。
孤寂如空气无孔不入,常年带笑的眼睛缓缓沉下来,星空格外澄净,悠远的星闪耀着,就像小孩子忽闪忽闪的眼睛……
蓦然想起今天为什么会躺在这里,他是来找自己女儿艾米的啊!
梦中回忆如何伤痛如何另他后悔,也已经不能重来,不是吗?
他很喜欢一句话,往事不可追,来者犹可待。
或许,上天赐给他这个梦是在警醒他,未来的日子,他不能再失去了……
(下章,艾斯要和艾米见面了,会发生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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