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点滴累积的心灰意冷,不是你简单几句道歉就能抹去的。
瑞宝行慈善拍卖展结束之后,施旎原来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推出去的那两条爱恨纠葛的双生翼,又从新回了她的面前。
从陈振炎出现的那一刻起,她似乎也意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他会拍下它们,再将它们完整无缺的送到自己面前。
只是,自从她义正词严说出:“缘尽”两个字后,他也真的没有出现在自己面前,就好像他也从来没有回来过一样。
五年时光里,她早忆习惯了没有他,五年时光里,又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似乎也无暇去想起他来。
可是,他的再次出现,就如同一根木棒搅浑了一潭死水,泛起一阵波澜~
怅然若失~
施旎自己也感觉有些可笑,明明已经心灰意冷,为什么还会有这种感觉呢?
看着儿子每天回家之后兴奋的样子,她只是勉强的笑笑。
“妈妈,今天爸比又去看我了,你不高兴吗?”施晓炎歪着脑袋小心翼翼地问她。
施旎愣了一下,还是笑笑,说:“没有呀。”
“妈妈,爸比说,他明天就要回泰国去了。”施晓炎颇为惆怅的撇撇嘴,“可是,我不想让他走,我喜欢跟他在一起。爸比好像很厉害耶,妈妈,你知道吗,我发现爸比走路没有声音呢~!”小家伙突然间又兴奋起来,圆圆的眼睛亮晶晶的闪着光,“爸比说,等他处理完泰国的事情,就回来教我。”
施旎支起一只眼睛,不以为然道:“跟个鬼似的走路没有声音,又有什么厉害的。”
施晓炎目瞪口呆道:“可是,爸比不但走路没有声音,他还会瞬移,突然就出现了,突然就消失了……好好玩。”小家伙比划着,眼神里全是崇拜。
施旎嗤之以鼻,“这下真成鬼了。”
心下不服气得很呢,在小孩子面前耍什么特异功能!
陈振炎再次离开的那天,天空下着小雨。
他来辞行,她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高高仰起头,始终一幅不想看他一眼的高傲。
他却有意讨好般,冲她温柔的笑笑。
然后曲下修长的腿,蹲下身来,摸着儿子的头,交待着他,“妈妈就跟个小孩子一样不懂事,可我们晓炎如今已经是大孩子了,一定要照顾好妈妈,知道吗?等爸比回来教你很多本领。”
“好的!”小家伙赶紧拍拍自己小小的胸脯,打包票地说:“交给我吧,妈妈由我罩着,爸比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不会让人欺负她。”
“好!一言为定。”陈振炎冲儿子欣慰一笑,回头将目光落在施旎身上,对着儿子,深情地说:“跟你妈妈说,爸比爱你们~”
然后,转身——
看着他的身影在雨中,渐行渐远——
施旎突然恍惚起来,为什么时隔五年,再次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还是会隐隐作痛呢?
之后的日子,感觉好像一下子少了什么,做什么都提不起劲来。
自从陈振炎再次出现后,郑楚文突然也玩起了失踪。
为此,施旎还找了许多的地方,最后找到他,是在林楚楚的家里。
当林楚楚裹着浴巾,羞羞答答地为她开门的时候,施旎的脑子突然间“轰”的一声,思绪如烟花盛开般绚烂。
然后,贼头贼脑的轻声问:“楚文昨晚在你这里?”
林楚楚羞答答的咬着唇瓣,点点头。
施旎张了张嘴巴,眼睛贼亮贼亮。
再仔细看看林楚楚果露在外的皮肤,隐隐约约地,一条条地,一丝丝地,许多许多地,咳咳……淤红。
她捂嘴干干一笑,“那个……呃……昨晚你们……”脑补一下情景的结果是,她的老脸飞红了。
“小旎姐,”林楚楚扭怩作态,“你家晓炎都这么大了,你还稀奇这个吗?”言外之意,溢于言表呀。
可惜,她面对的是施旎呀,不是一般的人。
只见施旎挠了挠头,傻愣的问:“这跟我家晓炎有半毛钱关系?”
林楚楚跺了下脚表示无语,“小旎姐,人家昨晚很累的,你不要站在门口了好吧,进来吧。”说着,就要为她开门。
施旎连忙摆摆手,“我只是想确认一下楚文有没有失踪,既然,他没失踪,那我就放心了,嘿嘿!”傻笑了几声,她冲着林楚楚快乐的挥手,“昨晚很累的楚楚,你继续睡楚文吧,我走了!”
转身的瞬间,她长长的舒出一口气来,楚文终于接受楚楚了。
心愿终了~!
一回家,就听见儿子施晓炎在跟陈振炎打电话:“……爸比……耶……还有几天?三天后……耶!爸比要回来,好高兴呀~!”
接下来的日子,突然间又有了盼头般,施旎的心情,无来由的愉悦了起来。
三天后的清早,施旎跟往常一样早早起床,沿着西湖边的上的白堤跑了一圈,就坐下来,静静地,任清早的微风,吹拂过她有些细汗的脸颊。
然后,打开手机,习惯性的点着,其中一则新闻跃入眼帘:
印度洋附近海域发生8.1级地震,地震引发巨大海啸。
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给印尼、斯里兰卡、泰国、印度,马尔代夫等国造成不同程度的人员伤亡和财产损失。
尤其是泰国巴厘岛,死亡或失踪人员很大,全岛旅游业重创,交通全面瘫痪等等……
巴厘岛?
陈振炎不就是在巴厘岛吗?
突然间,脑际一片混沌,一种不祥的预感布上心头。
今天本是他跟儿子约定好要回来的日子,可是,直到第二天的黄昏,他都没有出现,也没有电话,手机没有信号……
日落之时,面前出现一个人,他湖蓝色的眼底满是忧郁,他摊摊手,试图给她们母子一个笑容,却最终只是捂上了嘴。
他哽咽着说:“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水泥小姐……”
飞机降落在泰国曼谷机场的时候,阳光从云层里钻了出来。
施旎紧紧地牵起儿子的小手,走出机场。
Ben领着她们来到一处酒店,并为他们准备了餐点,只是母子俩几乎就没有什么胃口。虽然没有人告诉儿子到底发生了。
但聪明的小家伙似乎已经感觉到了什么,他扁扁嘴,泫然欲泣:“妈妈,爸比为什么没有来找我们?我们又为什么要来这里?爸比现在又在哪里?”
Ben表情凝重的抱起他来,亲了又亲,嘴里反反复复就一句话:“放心、放心小家伙,你会见到你父亲的,喔,陈这家伙也太幸运了点吧,他的儿子完美极了~!”
施旎突然皱起了眉,感觉哪里不对了?却又说不上来。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彻底颠覆了施旎对事情的想象。
她原来以为陈振炎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故,不是受了重伤,就是受了重创。反正以她脑海里能想象出来的最坏的打算,她都已经能接受过来了。
是的,他都离开她整整五年多的时间了,她也已经习惯了没有他的日子。
只是,她万万也没有想到,Ben将她们母子带入了一场婚礼。
一场盛大而奢华的西式婚礼。
很意外,在泰国贵族圈居然不是泰式婚礼,而选择了西方的婚礼形式。不竟让人猜想着,是不是新郎不是泰国人的缘故?
身穿洁白婚纱的美丽女子,正是她记忆里,最不愿意看到的那张混血面孔。
美得令人心悸,美得令人伤神~
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优雅得如同一位仙子。
施旎却只感觉到窒息。
只要见到那个女子,她从来就没有好事情过。
在日本的时候,她出现了,然后,施旎跟陈振炎失去了联系。
在香港的时候,她又出现了,然后,陈振炎单方面宣布分手。
现在,在泰国的首都,她身穿洁白的婚纱,而陈振炎对她们母子俩避而不见,这又意味着什么呢~
施旎连唉声叹气的机会也没有给自己,就势牵起儿子的手,准备离开这里。
却被那个女子叫住了。
那个名叫安妮.蒂帕拉的泰国贵族千金,她提着长长的裙摆,如童话里的公主一般款款走向她们母子。
双手合掌,用她柔美的嗓音对她说:“施旎小姐,多年之后,再次见到你,我感觉非常高兴,请你务必留下来参加我的婚礼,谢谢你了,如果能得到你的祝福,我想我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
忍下心如刀绞的痛,施旎紧紧拽住儿子的手。
虽然始终弄不明白,人家婚姻幸不幸福,跟她参不参加婚礼究竟的什么关系?她又不是圣母。
她还是重重的点了下头。
然后,她如期的看到,陈振炎身着纯白的西装礼服,步履优雅的走向安妮。
远远望过去,他们真是一对璧人。
她却像个小丑一样。
那个始终坐在那里,看起来威严无比的中年男子,一定就是那个传说中的蒂帕拉将军了吧,他很满意的望着陈振炎跟安妮,眼神慈爱。
婚礼进行的时候,安妮挽过将军的手臂,款款步入殿堂。
泪水悄然划过脸颊。
施旎深知,此时,自己连哭的资格都没有。
别过头去,正欲拉着儿子转身,眼前却挡着一个人。
她浑浑噩噩,他云淡风轻。
黯然抬眸,陈振炎已经抱起了儿子。
殿堂里的音乐还在响起,做为新娘的父亲,蒂帕拉将军嘴角突地一抽。他眼中的怒火如炬,可面对满堂的宾客和眼下的局势,他也只能隐忍般。
殿堂的那一头,一个年轻帅气的男子,身着同样纯白的西装礼服,牵起了安妮的手,彼此相视而笑……
施旎错愕了,脱口问陈振炎:“谁是新郎?”
菲薄的嘴瓣一勾,声音低沉如琴,他说:“你难道希望是我?”
(本书完~)(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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