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先生，您是刚醒的吗？”护士问。

　　看来她并不知道厉决森醒后又出去打了一仗。

　　厉决森和苏百晓对视一眼，点头道：“是的。”

　　“好的，我为您呼叫一下主治医生。”护士在本子上潦草地记着一些东西，头也不抬地说，“然后为您安排做检查。”

　　厉决森只是淡淡地说：“嗯。”

　　苏百晓的嘴角禁不住抽了抽，笑道：“谢谢您。”

　　“不客气。”

　　这时，护士才瞥见那瓶药水还没滴完，再看看他的手背，针头已经拔了。

　　她的眉头微微一皱，好生说道：“厉先生，请您吊完这些药水吧，有利于您的身体康复。”

　　厉决森正要拒绝，就被苏百晓猛地一瞪，他只好乖乖地把手伸出去。

　　吊完水，拍完片子之后，厉决森支开苏百晓，单独去见了主治医生。

　　医生的神色颇为凝重：“厉先生，您的脑部……”

　　“医生，您请直说吧。”厉决森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医生叹了口气：“你的旧伤有淤血残留在脑颅中，再加上这次重创，导致残留的淤血更多。这个淤血的位置……相信您以前的医生也说过，如果动手术，成功的几率非常小。可是如果不把淤血清除干净，必定对您的脑部有影响……”

　　“具体会产生什么影响？”厉决森心中有些不安。

　　医生摇头道：“还不好说，轻则会时常头晕头痛，重则……”

　　医生不忍心说出来，只是好心提醒道：“厉先生，平时注意休息，健康用脑，对病情的好转可能会有些帮助。”

　　“多谢医生。”厉决森面色凝重地起身。

　　医生又说：“国内暂时还不具备这样的医学水平，国外医学技术比较发达，厉先生可以去国外看看。”

　　“嗯，谢谢。”

　　厉决森脚步沉重地走回病房，看到苏百晓正焦急地等在门口。

　　他立即换上轻松的笑容走过去。

　　“你去哪儿了？”苏百晓一脸担心地问。

　　“去看了检查结果。”

　　“结果如何？有没有后遗症？”

　　厉决森耸耸肩：“这么点小伤，能有什么后遗症？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苏百晓舒了一口气：“那就好，紧张死我。”

　　厉决森轻轻敲了一下她的脑袋：“没事别总瞎担心。”

　　苏百晓的心不知道为什么还是觉得很不安，于是抱紧了他，以让自己镇定下来。

　　就在这时，厉决森的电话响了起来。

　　他拿起来一看，是韩义，便接通了。

　　“韩义，你那边审得怎么样？”

　　韩义沉默了一会儿，不答反问：“苏小姐是不是招惹了光头金的人？”

　　听韩义的语气，这事好像挺严重，他便放开苏百晓，严肃地问：“光头金？是谁？”

　　“目前A市最大的黑帮团伙的头儿，今天抓的那三个，就是他的手下。”韩义的语气变得更加深沉，“招惹了他们，麻烦可就大了。”

　　厉决森蓦地眉头紧皱，转头看一眼苏百晓：“她怎么可能会和黑帮团伙扯上关系？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到不可能！”

　　“没招惹他们，他们干吗会想要害苏小姐？”韩义对此十分疑惑。

　　厉决森说：“现在电话里说不清楚，我们见面再聊吧。”

　　于是先挂断了电话。

　　十分钟后，韩义来到医院，并向厉决森和苏百晓告知了光头金的身份背景。

　　光头金的势力范围分散在全国各地，而他本人也是神出鬼没，据说常年在国外活动，并非长居国内。光头金的背景极为强大，但是谁也不知道到底谁是他的靠山，只知道他可以黑白通吃，黑白两道都要给他面子。

　　苏百晓听得瞠目结舌：“我苏百晓何德何能会招惹到这么厉害的角色？”

　　厉决森思考片刻：“那三个人会怎么处置？”

　　“这……”韩义有些为难地说，“这事上头说话了，要先看看。”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厉决森忧心忡忡地看着苏百晓，“那就是说，她的安全依旧没办法保证？”

　　韩义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韩义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关于你受伤这件事，我调出了沿路的所有监控录像，还是不能确定哪个是偷拍嫌疑人。”

　　“什么偷拍者？”厉决森疑惑地问。

　　他们这才想起厉决森根本不知道他受伤被偷拍并上了新闻的事。韩义便向他简单解释了一遍。

　　“居然有这种事，完全是无中生有！”厉决森气愤地说。

　　“我想不明白，这条新闻对于那个偷拍的人来说，能够从中得到什么利益。”韩义说。

　　厉决森沉吟片刻，分析道：“这件事对九州集团和宁远集团来说，都属于负面新闻。那就是说，提供新闻线索的那个人，有可能是竞争对手，试图挑拨离间，以坐收渔翁之利。如果不是竞争对手，就有可能是九州和宁远都得罪过的人。”

　　“不是竞争对手的话，什么人会与两家公司都有仇？”苏百晓猜测道，“会不会是九州和宁远的员工？”

　　厉决森点点头：“这个可能性最大。”

　　“那接下来的事，就由你们先去解决了。”韩义说，“你们回去调出员工档案，看看哪些人曾经在九州和宁远做过事，然后把档案发给我。希望能查出一些线索。”

　　说完，韩义便带上警帽起身：“那我就先回去了，再审审徐癞子，那小瘪三嘴巴严得很，什么都不肯说。”

　　“韩大哥，辛苦你了。”苏百晓觉得自己给大家带来了麻烦，心里很过意不去。

　　“苏小姐，你就甭跟我客气了，这是我们人民警察的职责。”韩义字正腔圆、郑重其事地说。

　　“韩大哥，你就甭叫我小姐了，这是我们作为朋友的前提。”苏百晓学着他的强调说道。

　　厉决森忍俊不禁，又强忍不笑，正色道：“胆子肥了是吗？竟敢在我面前和别的男人调情！”

　　韩义爽朗一笑：“我不介意。”

　　厉决森没想到接话的是韩义，顿时满脸黑线，心想道：我调戏我的女人，你插什么嘴！你不介意？你敢不介意吗？！不对，你根本就不该说话！

　　唉，他就是自己挖了个坑，又把自己埋了。

　　这是他自己放出来的话，便不能表现出在意的样子，不然就显得小肚鸡肠了。

　　“苏百晓，你呢？”厉决森薄唇微扬，眼神中却透着强烈的警告意味。

　　苏百晓将视线撇开，骂了一句：“神经病。”

　　厉决森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两下，这女人就是欠收拾！

　　韩义看了看他们，识趣地说：“我先回去了，你们好好养伤吧。”

　　送韩义出门后，苏百晓说要去洗个澡。她被徐癞子他们捆着手脚扔在地上，身上沾了不少泥土灰尘，又想到他们即将得逞的禽兽行为，她就觉得又脏又恶心，浑身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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