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斯年是想到了他和夏桐的经历,既然夏桐可以穿越可以重生,那么梅兰是不是也有可能是一个重生者?
要不然怎么解释梅兰毫无来由的预感?
可是看着正跟李部长和老闫几个讲解下午盘面分析的梅兰,慕斯年又推翻了自己的猜测,因为即便是重生者,也不可能会有这么惊人的记忆力。
就好比慕斯年他自己,现在让他说出某只股票这几年的大致走势或许还有点印象,可是具体到某一天某一个时刻是不可能的。
而且,他能记住的股票还必须是股性活跃的,一般的股票根本记不住。
再说就算梅兰是个重生的,她前世肯定站不到这一世的高度,也就是说她不可能会参与到这个项目组来,自然也就不可能会记住这几十只股票和它们的走势。
还有一点,这次事件说白了是梅兰的师傅去澳门踢了人家的赌场才引发了对方的报复,是一次突发性的临时事件,梅兰的上一世未必有机缘认识她这个神秘的师傅。
想到梅兰的师傅,慕斯年想到了那个令海内外多少人趋之若鹜的神秘老人,一个七十来岁的老人单枪匹马把一个地下赌场挑了,然后就在好几十号人的监控下莫名地失踪了,几个月过去了,一点消息也没有,就好像突然蒸发了一样。
蒸发?什么人会突然蒸发?
难道梅兰的奇遇真的跟那位老人有关?
还有蔡甘霖也颇为可疑,慕斯年虽然只跟蔡甘霖正面接触了一次,但是蔡甘霖的行为举止他总觉得有一点点说不出的怪异,最让慕斯年印象深刻的是蔡甘霖的个性比他还冷还疏离还高傲,这样的人怎么会看上梅兰?
就好比他慕斯年自己,如果不是那个梦境和胸口的疼痛指引他,他是不会看上夏桐的。
而梅兰的起点比夏桐还低,家世比夏桐还乱,还是一个私生女,可是蔡甘霖仍是不顾家里的反对执意跟梅兰结了婚,难道说他们也是前世的姻缘?
“头,你想什么呢?一会摇头一会点头的?”刘宇打断了慕斯年的沉思。
“没什么,在想下午的盘面,梅兰,你觉得对方明天会怎么做?”
“这个我说不好,我觉得今天下午对方应该已经知道我们的实力了,明天的盘面应该会更诡异。”
“对对对,今天的盘面就比昨天复杂多了,昨天我还能摸到对方的一点路数,今天可是完全被对方砸蒙了。”盛凯忙说。
“那明天岂不更蒙了?”刘宇哀叹了一声。
“不管如何,我们就一点要求,坚决不能让对方把我们的股市当成他们的提款机。”李部长说。
“这个啊,就要看我们慕司长和梅兰的双剑合璧了。”老闫笑着开了句玩笑。
“行了,不用吹捧我了,不就是一顿饭吗?地点你们定。”慕斯年摇摇头,笑了。
“我发现了,只要不是周五,头特别好说话。”刘宇嘻嘻一笑。
“什么话,只要我们司长夫人不在家,头都好说话。”老闫乐呵呵地补了一句。
“那是,谁不知我们头是二十四孝好老公,这几年往美国跑的距离都可以绕地球多少周了?”盛凯说。
“今天什么日子,居然打趣到我这来了。”
“头,说正经的,我们今晚去哪里吃饭?”盛凯问。
“各位,你们好好享用吧,我要回家了。”梅兰收拾了下自己的东西。
“去吧,去吧,回家好好陪陪孩子休息休息。”李部长笑眯眯地说。
刚从大楼出来的梅兰正要上车时,身边一辆出租车的喇叭响了一下,接着下来一个戴墨镜穿着一件白色T恤的男子。
“顾雷,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会找到这里来?”梅兰看见顾雷还是有一刹那的惊喜。
“不错,还没有忘了我,听说我做爷爷了?”顾雷灿然一笑。
“德性,我。。。”梅兰的话没有说完,忽而想到可能是顾家派他来做说客了,梅兰的兴致很快低了下来。
“放心,我今天就是以朋友的身份来看看你和看看你女儿。”顾雷看出了梅兰的戒备。
“我女儿?算了吧?我小姨在我家帮我带孩子,我怕她看到你这张脸又要多想了。这样吧,我们找个地方说说话。”
梅兰让顾雷上了车,在单位附近找了间咖啡厅坐了下来。
“怎么样?是打算回国接手家族的事业还是打算留在美国继续念书?”梅兰问。
“我已经拿到硕士毕业证了,不打算念下去了,家里出了这么多事,我爸的身体不太好。”
梅兰听了这个低头喝了一口饮料。
“梅兰,我真的只是来看看你,还有,顾家的家族事业我接手了,如果我遇到了什么难题,我希望你能看在朋友一场的份上,该救急就救急。”
“什么话?敢情你是来我这拉赞助的?”梅兰瞪了顾雷一眼。
“先备着,暂时用不上,我是怕万一有那么一天,我这个人你也知道,吃喝玩乐还是比较在行,别的嘛,就逊色一些。本来还说有一天我要罩着你,可是你看,这才三年,却变成你罩着我了,所以呀,先备一下案总是错不了的。”
“今天太阳从哪里出来的?你这样的人居然也谦虚起来了?”
其实,梅兰从顾雷的脸上看到的不是谦虚,而是淡淡的忧伤和迷茫,令梅兰想起了三年前在挹翠湖边找到顾雷的情形,那个时候的顾雷刚刚得知自己的父亲居然是一个抛妻弃子的大混蛋,一下颠覆了顾雷的人生观,那个时候的顾雷跟现在一样,也是痛苦、悲伤、迷茫。
“梅兰,陪我喝酒去吧?我想起了三年前在井冈山你陪我喝酒的情形。”顾雷也想到了三年前。
“我就不去了,我女儿还等着我回去喂奶呢。你要想喝,我让甘霖陪你。”
顾雷听了一瞪眼,“跟他喝酒有什么趣?”
“喝酒本来就没有趣,我最厌烦男人或者是女人遇到点想不开的事情就唧唧歪歪的非把自己灌醉,好像那就是世界末日似的。”梅兰不屑地说。
“梅兰,你经历的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
“我?多了去,被亲生父母抛弃,从小被虐待长大,被亲人欺骗,被恋人背弃,现在又被婆家嫌弃,对了,还有几次命悬一线的绑架和追杀。”
梅兰还没有说的是,上一世的她还遭遇了考学无门气死外婆,然后跑出去打工有家无处回的经历。
“跟你一比,我宽心多了,梅兰,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任何出发点不纯的恋情最后都靠不住,我大妈当年用恩情捆绑住了我父亲,结果我父亲到底还是抛弃了她;我大嫂用她父母的势力培植了我大哥,可是关键时候还是选择放弃我大哥,还有我妹妹,以为救了许岩妈妈的一命就可以把许岩捆住,结果许岩心心念念的还是你,梅兰,你说可笑不可笑?”
“你大嫂抛弃了你大哥?这话该怎么讲?”
“呵呵,原来你不知道?我二哥出事了,案子查到了我大哥头上,汪家的人估计我大哥逃不过这一劫,想让我大哥把所有事情都扛下来,条件是他们会把我大嫂送出国去照顾顾璞。”
梅兰听了没有回答,再次低头喝了一大口饮料。
“我没有求你帮忙的意思,听说这次的事件是上头下令彻查的,我大哥怕连累老婆孩子,已经签署离婚净身出户了,我前大嫂几个月前就去美国跟顾璞团聚了。”
“是吗?可是前一段时间,你爸,你大妈和你大哥都来找我了,没听他们谁提起这件事。”
“大概是觉得没好意思说吧。”
“可是我也没有听我老公说什么。”
顾如江的事情蔡甘霖告诉了梅兰,梅兰记得梅竹结婚的时候还碰到了顾如松和汪家的人,王超的家人还逼着梅竹来求顾如松帮忙呢,这才几个月,怎么事情就有了这么大的变数?
“我大哥上个月底刚被双规了,现在见不到人了。”顾雷说完,看了梅兰一眼,“梅兰,我是说,如果他真的被判刑了,你会不会有一点的难过或者是兴奋?”
梅兰抬起头来看着顾雷。
“我一开始也恨他们,恨我爸爸,我那个大妈相当的难缠,我妈妈被她气得几次住院,那时我就想,如果有一天我大哥他们倒霉了,我特别想看看她那痛不欲生的样子。可真的到了这一天,我又觉得有一点难过有一点失落,我不知道你会不会跟我一样?”
“不会,我只当他们是陌生人。”
完全说是陌生人也不对,至少,顾家的今天有蔡甘霖的一份功劳。
顾雷看了梅兰一眼,了然地笑了笑。
“你笑什么?我就知道你也是一个相当难缠的人,没事跟我说这些做什么?每次见你们顾家的人准没有好事。”梅兰瞪了顾雷一眼。
“你的意思是以后没事我尽量别来找你呗。”
“那当然。”
顾雷听了笑笑,换了一个话题,问蔡甘霖对梅兰好不好,问梅兰的女儿漂亮不漂亮,也说他在美国上学的一些趣事。
两人正说着,梅兰忽然接到了邓水英的电话,说是老家打电话来了,刘巧珍住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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