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小晚回过头看见他们，一脸的惊讶：“你们也来这儿吃饭？一起吧。”

　　肖谦然还是那副风流浪荡子的表情，对着程清颐扬了扬手：“唷，小侄子，侄媳妇，过来坐。”

　　又打手势叫服务生过来加菜。

　　向梓楠的眼睛一直盯在两人相交的手上，席小晚顺着她的目光看过来才反应过来，不动声色地把手收了回来。

　　肖谦然抬眼看了她一眼，眼神闪了一下，脸上的表情笑眯眯的，像只狡猾的狐狸。

　　程清颐拉开一张椅子，示意她坐下。

　　“谢谢。”向梓楠亲了他一下，才在椅子上坐下来。

　　程清颐坐在她身边另一张椅子上，拿起菜单开始点菜，拧着眉认真研究的表情好像他拿着的不是一本菜单，而是一份最重要的合同。

　　“你想吃什么？”他问。

　　向梓楠点了两个他爱吃的菜，给自己点了个汤就算了。

　　肖谦然看得有趣极了，他这个小侄子什么时候这么体贴过了？

　　“结了婚就是不一样，小侄子也变体贴了，以前还被小姑娘们嫌弃毫无风度像个冰块似的。”

　　程清颐连个眼神也懒得施舍给他，自顾自地倒茶，然后推到向梓楠面前。

　　肖谦然“嗤”地笑了出来。

　　程清颐终于抬眼看了他一眼，不屑地道：“单身的老男人能懂什么。”

　　“？？”肖谦然。

　　肖谦然几乎要抓狂了，他一点也不老好不好？而是他一直单身是因为他享受自由自在的单身生活，他一点也不羡慕年纪轻轻就步入爱情坟墓的婚姻生活。他恨恨地瞪了程清颐一眼，这个小侄子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

　　向梓楠看得好笑，程清颐的毒舌功力现在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席小晚看了看肖谦然，又看了看程清颐，聪明地不予置评。

　　“妈，你和肖律师在这里做什么？”向梓楠的注意力一直放在刚才席小晚和肖谦然交叠放在一起的手上，眉头不自觉地微微蹙起。

　　席小晚如果想找个男朋友的话，她一定举双手双脚赞成，没有什么意见，但是如果对象是肖谦然——

　　她的目光落在对面正和程清颐互相揭短吐槽的肖谦然身上，眼里带着审视的光芒。

　　肖大律师今年四十多岁，正是男人事业最顶峰的时候，身上有着事业成功的男人特有的成熟与睿智，相貌就不用说了，程家的男人都有一副好相貌，俊眉朗目，戴着一副金边眼镜，气质儒雅，大约是经常锻炼的缘故，身材保持得很好，一点也没有走型，和程清颐坐在一起，更像兄弟而不是叔侄。

　　私心而论，以肖谦然的条件，就算他身份证上的出生年月表明他已经有四十多岁，走出去依然会有很多年轻小姑娘愿意倒贴追求他。

　　这样的男人太花心，不是席小晚这样单纯天真的女人能招惹的。

　　“啊，我今天出来见客户，但是对方临时有事不能来，正好肖律师也在这里，我们就一起拼个桌。”席小晚

　　给她夹了她最爱吃的酱排骨，问她，“你奶奶呢？有消息吗？怎么样了？”

　　“转到中京第一脑科医院了，正在专家会诊，有消息爸应该会通知我的。”向梓楠报之以李地夹了一筷子她爱吃的菜。

　　“那就好。”席小晚点了点头，她和向奶奶打交道的时候不多，以前也就是每年过年过节的时候回大塘镇聚一聚，关系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两人不是一个圈子里的人，彼此之间也没有什么聊得上的话题，两人都知道，所以见面的时候也下意识地回避了。

　　“你有时间的话，多去看看她。”

　　“嗯，等小颐哥哪天有空，我们打算去中京看看奶奶，顺便去看望爷爷。”

　　席小晚听了点了点头，不说话了，这个女儿比她有主见，虽然年轻，却能把自己的生活安排得井井有条，她也没什么不放心的，再不济还有程清颐这个女婿在，以程家人护短的性子，肯定不会让自己的老婆吃亏就是了。

　　母女俩又聊了一点无聊的家常小事，通常是席小晚，向梓楠回答，不过比起席小晚的兴高采烈，向梓楠的态度明显有点心不在焉，目光频频往对面的肖谦然望去。

　　最先发现她的反常举动的是她的枕边人，自己的老婆当着他的面总是偷偷摸摸观察别的男人，让他非常不爽，哪怕这个别的男人是他的小叔也一样。

　　他不会说向梓楠做得不对，只是不停地朝肖谦然甩刀子。

　　被自家小侄子的眼刀甩得遍体鳞伤的肖大律师最后实在受不住了，举起双手投降：“侄媳妇，我脸上长了一朵花吗？”

　　向梓楠有点莫名其妙：“没有啊。”

　　脸上开花那不成了妖怪，她避都避不及了，怎么可能还会坐在一起吃饭。

　　肖谦然笑了笑：“那你为什么老是偷偷看我？”他都快要被小侄子的眼刀扎死了。

　　程清颐微妙地瞟了他一眼，眼里的警告意味很浓。

　　肖谦然有些无奈：“你别瞪我，是你老婆一直偷看我，不关我的事，我可是很无辜的。”

　　“都跟你说了，见着女人就习惯往外散发荷尔蒙的种马习惯很不好，不知道哪天就被别的男人发现你在勾搭他老婆，迟早要惹麻烦的。”面瘫男毒舌吐槽。

　　“……”肖谦然。

　　席小晚睁大眼睛看着这对叔侄俩吐槽，拉了拉向梓楠，担忧地问：“不要紧吧？”

　　为什么小颐和肖律师关系这么紧张，程家人感情不是一向很融洽的吗？

　　向梓楠笑了笑，悄声对她说：“妈，没事，这是他们男人表达感情的一种方式。”

　　“谁跟他感情好？”

　　两个男人异口同声地反驳。

　　向梓楠立刻噤声，手往嘴巴上做了拉拉链的动作。

　　吃完了饭，程清颐要回去办公室接着上班，肖谦然体贴地主动提出要送席小晚，被向梓楠极快地打断了：“不用啦，小叔这么忙，我送我妈就好了。”

　　肖谦然也没有坚持，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对程清颐说了句有空常回家看望程爷爷，很有风度地跟席小晚母女道别之后就离开了。

　　席小晚的办公室就在附近，并没有开车，向梓楠陪着席小晚走了一段路，心里在思考合适的措辞，考虑了很久之后，才犹豫地道：“妈，你和爸都离婚一年多了，爸女朋友都交了好几个了，你就没什么想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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