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气氛有点奇怪。

　　向梓楠梓站在一楼等电梯，频频把目光落在身边同样在等电梯的万楚楚身上。

　　虽然已经进入秋天，但天静港的天气向来冷得迟，十月的天，以她畏寒的性子穿一件小外套也足够保暖。

　　可是——

　　她看了一眼万楚楚，发现她今天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的，高领的套头毛衣，长袖外套，连向来扎得整整齐齐的马尾也放了下来，除了脸孔和双手露在外面，其他全遮得严严实实的，如果脸上缠着布条，简直可以媲美木乃伊了。

　　万小姐精力十足，向来是怕热不怕冷的。

　　“你冷吗？”她问。

　　“还好。”万楚楚清咳一声，极力掩饰脸上的不自然，但是爱恋得到回应，恋情开花结果，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悦却是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的。

　　“那你还穿得跟具木乃伊似的。”向梓楠调笑道，一边拿目光上上下下打量万小姐，在看到万小姐明显有点红肿的嘴唇时，眼里闪过一抹调笑，“得手了？”

　　万楚楚脸红得跟猴子屁股似的，纵是她再豪爽，被问及这种话题，仍有些羞涩。

　　向梓楠凑过来，促狭地对她挤了挤眼睛，笑得一脸不怀好意，“昨晚你跟大哥那个了吧？怎么样？大哥的技术是不是很好？舒服吗？万小姐夙愿得偿，有什么感想没有？”

　　她是真的好奇，程清明据说一直单身，连女朋友也没有交一个，万小姐更不用说，早已经嫁给了工作，这两个人在一起，她一度以为两人的爱情会纯洁地从拉拉小手开始，没想到程清明速度这么快，直接跳到三垒，该做的不该做的全都做了，看万楚楚这样一副慵懒甜蜜小女人的神态，必定水乳-交融，十分融洽。

　　“你神经！”万小姐横了她一眼，飞上脸颊的两朵红霞却出卖了她的心思，“什么这个那个的，听不懂你在胡言乱语说些什么。”

　　“嘁！”向梓楠秀眉一挑，一脸认真地道，“听不懂？那好吧，我说得简单明白点，上－床？***？做-爱做的事？”

　　万楚楚又恼又羞，赶紧一把捂住她的嘴，低声承认：“行了，我昨天是跟他上-床了，这下你满意了吧？！”

　　向梓楠秀眉一挑，特别认真地道：“我只是关心你呀，怎么样？单恋了这么久，终于得偿所愿，感想如何？值得你放下－身段主动追求吗？唔！大哥是特种兵出身，体力跟精力自然是不用怀疑的了。”

　　万楚楚掐了她胳膊一下，白了她一眼道：“瞧瞧，真该把你刚才说的话录下来，放给程大少听听，看看你还敢不敢这么嚣张。”

　　向梓楠哈哈笑起来，如果不是因为电梯来了，她真想插腰放声大笑，当初她和程清颐还没有结婚的时候，万小姐没少嘲笑她，现在终于轮到她反将对方一军了，怎么能不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嘲笑万小姐一番。

　　“电梯下来了，快进去吧。”万楚楚揪着领口第一个冲了进去。

　　她们搭乘的席氏高管专用梯，好处就是早上上班的时候，不用为了抢电梯而跟人挤得满头大汗。

　　“咦，万助理，你穿这么多，不会觉得太热吗？”席名远的私人助理尹秘书好奇地问。

　　向梓楠哈哈大笑，万楚楚瞪了尹秘书一眼，悻悻地道：“关你什么事？”

　　尹秘书：“……”

　　在席氏一向左右逢源最受人欢迎的尹秘书遭遇了毕生十大难解谜题之一——为什么一向亲切可人的万助理会突然对她发脾气。

　　电梯到了总助办公层，万楚楚也顾不得同事礼仪，率先跨出电梯，抢先回到办公间，总算杜绝了众人好奇的视线。

　　托席文曜这个二世祖的福，现在席氏的几个总助都各自分到了一间办公室，不用挤在一起办公，而原先的总助办公间现在则改成了娱乐间。

　　向梓楠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脑子还在万楚楚和程清明两人上－床了这件事上面打转，当初她就戏谑地开过玩笑，说两人当妯娌的，倒是没想到真的会一语成谶。

　　她想打电话告诉程清颐这件事，想起早上出门的时候，程清颐说过，上午会过来席氏和席文曜商量公事，便把电话放下了。

　　反正一会儿就要见面的，到时当面说就行了，用不着特地打电话告知。

　　托程清颐的福，缅甸果敢的开发案，席氏也分到了一杯羹，这是国－家扶持的项目，除了丰厚的金钱回报，还有着极其深远的政治影响和意义，如果没有程家从中斡旋，这样的好事肯定摊不到席氏身上。

　　席氏总经理的小型会议室里，程清颐坐在沙发上聚精会神地翻着手里的计划书，西装扣子解了开来，白色的衬衣扣子一直扣到最上面一颗，冷漠矜贵的脸孔，怎么看怎么赏心悦目。

　　向梓楠手臂撑在桌上，两手撑着下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席文曜回国接手的第一个项目便是果敢开发案，她为了做出一个详细的计划书，不眠不休地查资料，如果不是程清颐看她看得严，她还打算再去果敢考察两回，辛辛苦苦一个多月，才终于把计划书完成。

　　“写得不错，很客观，对于果敢的整全规划和发展方向把握到位，照这个计划，不出三年，就能看到经济效益。”程清颐看了她写的计划书，眼里闪过一抹赞同。

　　“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就这么定好了。”席文曜趁热打铁，鼓动着程清颐先把合作意向书签了。

　　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这么轻易搭上程氏的顺风车的。

　　程清颐点了点头，意向书是早就拟定好了的，条约都已经签定，他扫视了一遍，确认无误后，在合作书上大笔一挥，签上大名，表示席程两家继石子山镇开发案后，再次联手。

　　他喜欢跟大胆有魄力但是行事又稳打稳扎的人打交道，向梓楠年纪虽小，但是有时候表现出的见识与魄力，却明显不像是一个刚出校门的女孩子能有的，他看着向梓楠的目光中含着一丝笑意：“向特助，有没有兴趣来程氏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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