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辉微微颔首,手掌倾斜,浅尝一口后,头颅轻摇,与唐眠含笑说:“你也来尝尝,是圣地毛尖,茶汤碧绿,有提神美白的效果。”
唐眠敛了神色,学着秦辉那般浅尝一口后,说道:“我是俗人,不懂得品茶,我也当不了跟秦总一起品茶的红颜。就算有刀子吊在我脑袋上,我宁愿血溅三尺,也不愿委屈自己。我还有事先离开了,多谢秦总的招待。”
唐眠离去后,正在沏第二壶茶的年轻小姐轻笑一声,语气熟稔地说:“头一回见到秦总碰钉子。”
剩余的毛尖见底,露出白釉茶杯中的双鱼戏水纹案,秦辉慢条斯理地说:“时间还长,不必这么早下定论。”话是这么说,但茶杯上的五指却慢慢收紧,冒出淡淡的青筋。
唐眠再次到达江意的小区。
她一路过来总觉得江意有点不对劲,在她印象中江意不是会逼她的人,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给江意打电话,江意的手机是关机状态。她直接开门,屋里黑漆漆的,她灯也没开,直接跑上江意的卧房。
门一开,没人。
她心中一惊,以为江意病发了,也顾不得害怕不害怕了,冲到放置棺木的房间,往两具棺木里一瞅,空的。瘆人的感觉随之而来,想起上次江意割腕自杀,唐眠又紧张又害怕,手脚都开始发抖了,心里不停地自责,她跟江意别扭什么,明知道他还是个病人!如……如果……
唐眠不敢想象。
这一次的后怕比以往要来得强烈,她抖着手拨通孙季的电话。孙季说江意不在他那儿。唐眠急得快哭了,孙季沉默了会,说:“他之前有跟我提过想去广东一趟。”
唐眠灵机一动,打开江意常用的电脑,搜索网站的浏览纪录。距离最近的网站是淘宝网,缓存还在,不用重新登录,她刷开最新的订单,是一张飞往宝安机场的机票,时间是晚上九点五十分。
而现在是十点二十分,也就是说飞机已经起飞了。
九点五十是今天最晚的一趟,高铁也没票了,唐眠咬咬牙只好订了第二天一早八点的飞机,同时给唐父打电话,如果见到江意一定要留住他。
唐眠从所未有地心慌,也是此刻她有一种自己再也离不开江意的感悟。她发誓明天见到江意一定要好好地揍他一顿,求婚也好什么都罢,前提是不许再玩失踪!
第二天中午一到,唐眠也回到了老家。
钥匙一插,门把一按,唐眠像是一头牛附身似的冲进,气喘吁吁地指着与唐父相谈甚欢的男人:“江意你给我滚出来!滚出来!出来!来!”
“吼什么呢!吃过饭没?”唐父冲她使了个眼色。
唐眠担心了一整天,今天见到江意所有情绪都化作一股怒气,也不管唐父的眼色,上前就想揪住江意。唐父拦住她,用当地方言说:“有什么话好好说,先吃饭再说。今天的午饭是江意做的,北京口味。”
唐眠气得两腮鼓起,被唐父一巴掌拍没了。
饭桌前,唐父笑吟吟地跟江意聊天,唐眠往腮帮子塞了一块又一块的糖醋排骨,不动声色地用眼神绞杀江意,最后在唐父飞刀似的的眼神之下完败。
江意也不看她,默默地吃完午饭,乖得跟上门女婿似的把碗给洗了。
唐父在客厅教育唐眠:“不管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等会有话用说的,不许动手。”唐父很开明,吃过午饭后跟朋友出去溜达,把空间留给了他们。
片刻后,江意从厨房里走出,擦了擦手,径直走到唐眠身边坐下。唐眠这会气也消了不少,更多的是担心,她上下打量着江意,瞧他模样不像是发病才放心下来。
江意主动解释:“我没有想到你当晚就会过来,我原本想今天下午就回去。这几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我心情很乱,所以才想来广东一个人静一静。昨天晚上的话你当我没说过。”
唐眠的话都到喉咙间了,一下子被硬生生地逼了回去,心里简直是我了个大擦,有种我都被你推倒了你爱用什么姿势就什么姿势任君挑选结果尼玛裤子一提就说我不做了的感觉!
她咬咬牙,问:“真的?”
江意点头。
唐眠找回了以前的矜持,冷哼一声:“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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