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等到老,等到死
“如果不是因为爱上了你,那些女人也不会变的这么无趣和丑陋,都是因为你,我再也不会看上别的女人。是你毁了我,现在却又不要我了吗???”
“……”在黑黢黢的夜晚,沈林伏在她的耳边,醉气熏天的说着这样一番话,顾培不仅仅是心动,更多的是无法控制的沉沦。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还不行吗?”冰冷的沈少,此刻就像是一个缴械投降的可怜虫,他瘫软无力的在顾培的身体上,然后哀求着她。
顺着他的下巴,有温热的液体滑落,一滴一滴的落下,打在顾培光滑的肩膀上,他哭了吗?
“我要疯了。”他翻身坐起,身体柔软的滑落到地板上,“我怎么舍得凶你?无论多生气,我都不舍得不理你,看你掉眼泪。我以为自己可以去找别的的女人,你知道吗?我发忽然发现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他的肩膀在黑暗之中战栗“我闭上眼睛就是你,是你笑,是你发呆的样子。你比毒品还恐怖,你的样子渗透到大脑里,挥之不去。”
“哥,你醉了,我扶你去休息。”此刻,顾培已经走到他的面前,俯下身体去搀扶他。
“我是哪里不好吗?如果是因为我酗酒吸毒,我已经戒掉了,如果是因为我无所事事,我发誓,一年的时间,我会给你你想要的生活。我都可以为了你改变,只要是你说的,你说啊……”他抱着顾培的手臂,哭得凄惨无比。
“不是你的问题,是我,是我的问题,对不起。”顾培低头这样说着,她的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
陡然之间,她的手被沈林狠狠的甩了出去,他踉跄的站了起来,失望透顶的看着顾培“所以,你之前一直是在骗我?你根本不爱我?也根本不会留在我的身边?”
“……”
“所以,你还是要离开?离开江城,去滨城找你的富二代男友??所以……”沈林凄苦的仰天大笑,低头的时候,满眼已经都是血丝和泪水,那盈盈的泪光,惨白的唇,还有僵硬的下巴,让他看着犹如炼狱之中的恶魔“所以,我不过是你同情帮助的一个可怜虫?所以,你一直都在欺骗我??”
“不是的……”顾培还要解释,她已经伸出手去拉着沈林的手臂,他怎么能这样误会自己呢?这些话句句都像是一把刀子搁着顾培的心脏。
“够了。”沈林嫌恶的甩开了顾培的手“现在又是什么?”他冷冰冰的看着顾培那伸出的手指,看着她的手指在空中空唠唠的僵持着。
“同情?怜悯?嘲笑?演戏?”一连四个讽刺的词语,沈林嘲讽的扬起嘴角“谢谢你,我不需要,滚……开!!!”他厌恶的推开了顾培的肩膀,然后头也不回的从顾培的房间走掉了。
已经入秋了,空气里弥漫着海水的冰冷,顾培的眼泪温热的划过脸颊,她抽泣着缩紧了自己的身体,环抱着自己,蹲下身体。
痛苦,太痛苦了,她甚至开始埋怨上天,为什么对她就这样不公平,当他就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她不敢去爱,当她终于敢去相爱的时候,却发现时间已经不多了。
第二天清晨,顾培按照和赵大伟约定的时间,一个人提着行李朝着沿海路去了,穿过石子路,她一个人孤零零的走在秋风里,由于昨晚他那么厌恶的眼神,顾培一大早没有去和他告别,只是一个人提着行李出了门。
走上沿海路,顾培远远的看到赵大伟斜倚着车子,穿着宽松的毛衣,完美的体型靠在车子上,看到顾培,他大步走向她“怎么这么久?我以为你不来了呢。”
顾培多日不见他,却有些娇羞的红了脸,“真是麻烦你了。”
赵大伟习惯性的接过顾培手里的行礼,然后笑着拉着她的手腕“为什么我觉得你又瘦了?和他在一起很艰难吗?”
“没有。”顾培尴尬的笑了笑。
车子发动的时候,顾培没有回头,扬起阵阵灰尘,她和赵大伟就这样扬长而去。而在那沿海路的这端,却站着一个孤寂无助的身影,他正眼巴巴的看着那辆车子越走越远,而他就像是被全世界遗弃了一般,孤独无助的留在原地。
沈林其实一夜未眠,他早上听到顾培出门的声音,就一路跟着她,一直到沿海路看到她上了赵大伟的车,看到赵大伟那亲昵的动作,沈林的手指一点点握紧,他的心从慌乱到愤怒再到无力,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法子留住顾培。
“哥哥,你不开心吗?”当沈林恢复了一个人的生活时,他落寞的坐在沙滩上,身边是小佳,他童真的眼睛看着沈林。
“没有,只是在想一个人。”沈林丢着沙滩上的小石子。
“是在想顾培姐姐吗?”小佳那孩子很聪明。
“恩,是。”沈林垂眸“不过,想念也没有用。”他叹了口气。
“我甚至不知道,她每一次的离开后还会不会回来,会回来多久?亦或是再也不会回到这里。我除了等她,就是等她,一直等下去……”
“我知道这样的滋味,就像从前我妈妈等爸爸,她说,等待是世界上最难熬的滋味。”小佳抓着沙滩上的寄居蟹,然后又轻轻的放在一个塑料的盒子里“不过,我相信顾培姐姐会回来的,因为这里是她的家啊。”
从滨城到江城的那条路并不长,可沈林始终没有勇气追过去,他更怕自己和顾培之间那层脆弱的纸被他不小心弄破,哪怕只是朦胧的希望,也好过彻底的绝望,所以,他每一次只有倍感难过的放她离去,然后在独自苦苦的等待。
“这些日子,过得好吗?”赵大伟的车上,顾培始终默不作声的看着窗外,最终还是大伟这样说着。
“哦,很好啊。”顾培有些疏离,这样的态度让赵大伟有些难过。
“你……有没有想过我的话,离开他,到滨城来,彻底治好你的病。”赵大伟试探的这样问着,从后视镜里,他细心的窥探着顾培的反应。
眉心微蹙的顾培,落寞的低下头“现在,还不是时候把……”
“好吧,我不会逼你做选择,但是,我们该听医生的话,答应我,尽最大可能配合医生的治疗和肾脏移植的手术,我要你好好的活下来。好吗?”
“唔。“
大伟真的很爱顾培,他关切的看着顾培那惨白的小脸蛋,顺着她的下颚,赵大伟看到了顾培勃颈处的一点点微红痕迹,不止是勃颈上,还有侧脸上,贴着头发的地方,有淡淡的红色。
他的心被撕裂开一样的疼痛,顾培也注意到赵大伟那奇怪诡异的目光,顺着反光镜,顾培看到了自己脖子上的红色痕迹,那是沈林昨夜在自己身体上留下的吻痕,太过激动让顾培都忽视了那痕迹留下时的疼痛感。
顾培绯红了脸,不自在的扭了扭外套的领子,然后将头埋下,再也无话。那吻痕就像是沈林在他的面前邪恶而傲娇的笑着,仿佛这一次是他胜利了一般。
车子一直朝着滨城开去,越来越远。
那天,沈林一个人从海滩回家后,一直昏睡到凌晨,他不敢去想顾培现在到底在哪?是不是和赵大伟在一起,只是他走到餐桌前的时候,看到了一张粉红色的字条。
“空调修好了,晚上记得喝牛奶,有助于睡眠。还有,要按时吃饭哦。”简单的两句话,沈林看出了无穷的意思。
“这是在和自己说再见吗?交代这么多事情做什么?还是在和我和好?所以来嘘寒问暖?还是……”
他坐在卧室的床上,吹着空调里凉凉爽爽的风,斜睨着那张字条,仿佛就是顾培的笑脸一样,他猛地坐起身,去拿电话,看着屏幕上那熟悉的单词“love”
最终,他按下拨号键,可惜,电话那头却没有人接听,传来的是“你所呼叫的用户已关机”
果然,她就像是从未来过一样,也这样悄然的消失了,无影无踪。
直到沈林等到第二周的时候,他已经接近崩溃了,每一次顾培回滨城,最多也就三天,可是这一次,却持续了两周,没有她的电话,没有她的消息,他已经不知道发了多少条简讯,毫无例外的一次回复也没有。
没有她的大海也变得沉闷无力,沈林倚在躺椅上,无力的仰望着天空“如果这一次,她还回来,我再也不会放她走,再也不会……”
而在滨城最大的医院里,顾培面如死灰一般的躺了很多天了,顾建国和她昔日的朋友有分别来看过她了。
用医生的话说就是“顾小姐,你现在不能离开医院半步了,因为你随时可能出现休克等生命危险的状况,所以,请你一直住院,直到肾源配型出来,我们会尽快给你安排移植手术的。”
“可是,我要回江城。”顾培在极度难受的情况下,还是这样对他念念不忘,没有什么能阻拦她回到他的身边。
“顾培,你这个傻丫头,你要看着爸爸为你难过死吗?”顾建国握着女儿的手臂,厚重粗糙的手掌有力的按着她“哪也不去,你就在爸爸的身边,让爸爸陪着你,好不好?”
“爸,我的身体我知道,肾源移植哪有那么容易?可哥哥他,他现在不能没有我,至少让我和他道别,至少,让我告诉他,不然,那个傻瓜会一直等我的,等到老,等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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