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小小没有防备，被覃天这样一拉，差点摔到他的身上。

　　她心慌意乱地挣开他，躲开几步，离他远远的。不知道为什么，今晚的覃天让她很有压迫感，很有威胁感。

　　她总觉得，假如她还跟他呆在一块，会很危险。

　　尤其是他看她的眼神，里面好象隐藏了很多的含义，涌动着无数的情绪，让她几乎不敢跟他对视。

　　覃天见她逃亡，没有生气，反倒忍不住好笑。

　　这才是慕小小的风格，她不这样躲避就不象她了。不过也好，至少这说明，她懂了他的意思，懂了他现在的心情。

　　覃天本来是坐在沙发椅上的，他望着灯光下美得惊心动魄的慕小小，突然站起了身，来到她面前。

　　慕小小吃了一惊，叫道：“你别过来。”

　　一边叫，一边就往后退，一直退到了墙边。

　　“为什么不能过来？”覃天不满地说，“我是你的老公加恋人。你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要试着跟我恋爱。小小，你一点诚意都没有。”

　　慕小小想起他们曾经的约定，纠结万分。

　　她并不是要食言，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就是觉得现在的气氛太奇怪，让她想要逃离。

　　她结巴巴地解释：“我，我还没有，没有做好准备。我们，我们现在只是恋人，恋人不该这样。”

　　“我们已经是夫妻了，是得到所有人祝福的合法夫妻。”覃天郁闷地纠正她。

　　象他们这样的夫妻，世间恐怕再难找出第二对。

　　“可是你那天跟我说好了的，先做恋人，培养感情。如果我们之间真的可能产生爱情，真的决定共度一生，那个时候，也不迟嘛。”

　　慕小小反驳了覃天几句，好象又找到了平日里斗嘴的感觉，心情平静多了，说话也就顺溜多了。

　　覃天默默无语地看着她。

　　她老是这样推托，若他再不主动一点，他们是不是就会一直这样，象两个熟悉的陌生人一样过下去？

　　覃天突然上前几步，逼到慕小小面前。

　　慕小小惊叫了一声，又朝后退了几步，一直退到墙边，退无可退。

　　这让她想起了第一次去找覃天的情形，那天，她在浴室，也是被覃天逼得一直倒退，一直退到无处可退。

　　才这样想着，便感觉到有巨大的压力袭来，覃天又逼到了她面前，离她很近的地方。

　　如同那次，他两手撑在她的两侧，朝下俯视着她。

　　慕小小又体会到了心慌意乱的感觉。他为什么老是喜欢这样子跟她说话啊？

　　可是她错了，覃天今晚显然不仅仅是要跟她说话。

　　他欣赏着她脸上千变万化的表情，倏地笑了，说：“小小，其实你并不排斥我，你只是太紧张了，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是不是？既然想跟我发展恋情，就不能逃避。”

　　不等慕小小回答，他勾起她的下巴，一低头吻住了她。

　　窗边的风铃在夜色中“叮叮当当”地响，象是在鸣奏着一首浪漫的小夜曲。

　　夜风轻轻拂过薄柔的窗纱，窗纱便在夜风中舞蹈了。

　　而天上皎洁的明月却突然躲进了厚厚的云层当中，象是害羞了。

　　不知过了多久，覃天低沉的嗓音重又响起：“小小，你有没有觉得，我们这样相处，太不正常了。要不，我们就真正成为夫妻，安安心心一起过一辈子吧，好不好？”

　　“不好，我都说了，我还没有做好准备。你，你再给我点时间。”

　　慕小小匆匆说完，身子一矮，从覃天的手臂下方钻过去，跑到了洗手间。

　　太晚了，她要早点沐浴休息。

　　她才不想承认，她其实是在躲避覃天。

　　她怕覃天再跟她继续说下去，她会没有原则地同意他的建议。这可是一辈子的大事，她得好好想想，想清楚，再想清楚一点。

　　可是跟覃天呆在一块，她的脑子好象成了浆糊，没办法思考。

　　覃天默默无言地望着飞奔出去的慕小小的背影，微微摇了摇头。

　　她还是在躲着他，在回避着这个问题。不过呢，今晚总算更进了一步，他不急，他可以等，可以慢慢地跟她培养感情，拉近他们之间的关系。

　　覃天倒了杯红酒，走到外面的露台上，在摇椅上坐下来。

　　月亮又从云层中钻了出来，照亮了他手中的高脚玻璃杯，杯子晶亮，杯中的红酒也闪烁着异常的光彩。

　　红艳艳的酒液当中，仿佛又浮现出了慕小小那张娇艳的脸。

　　覃天微微一笑，将酒杯举到嘴边，慢慢地品尝。

　　覃天回到卧室的时候，慕小小已经睡了。

　　卧室的大灯关了，只留下一盏壁灯，朦朦胧胧地吐着昏黄的光晕。

　　慕小小侧躺在床上，被子拉了一半盖在身上，乌黑的长发披散在枕头上，一动不动的，好似已经睡着了。

　　覃天无声无息地来到床边，轻轻地上了床，生怕惊动了慕小小。

　　虽然以他的经验，慕小小一旦睡着了就很难被吵醒。

　　令他意外的是，他刚坐到床上，还没来得及躺下来，就听见慕小小背向着他说：“喂，你要的都给你了，你还没告诉我你想出来的办法呢。你该不会是骗我的吧？”

　　覃天不禁失笑，这样的说话风格象慕小小，她真的很会破坏气氛。

　　“办法当然是有的，你放心好了。我没办法让你不去参加晚会，但是有办法让你不被人认出来。”

　　“什么办法？”慕小小马上转过了身，两眼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覃天舒舒服服地躺下来，故意让她着急了一会，这才慢条斯理说：“有一种晚会，叫做化妆舞会。”

　　“化妆舞会？”慕小小兴奋起来，“你是说，所有人都戴着面具的那种？”

　　“没错，”覃天说，“这次的聚会是由齐若非家主持的。象这样的聚会每年都有几次，理由五花八门，但真正的目的大家都心知肚明，就是给年青人相识创造条件。每次的聚会，总有几对牵手成功的。若非老大不小了，他有一个堂妹也到了成家的年龄，齐家长辈大概是着急了。我可以跟若非说，年青人戴面具，年纪大的人就由得他们。这样做，也蛮有情调的，对吧？”

　　“哦，原来是这样，这个办法好。”慕小小明白了。

　　这些位于金字塔尖的家庭，数量不多，平时也未必有多少相互了解的机会，要想有个令人满意的门当户对的婚姻，采用这种方式绝对是个好法子。这样做，既有利于老一辈相互间拉关系，也避免了小一辈相亲的尴尬。

　　“你同意这个办法了？”覃天调笑般的语气说，“你怎么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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