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穆阳顺着她手指着的方向看了过去，便看到了僵硬在那边的顾小小。

　　他嘴角的表情微微僵硬了一下，好似自己所有的秘密都被撞见了一样。

　　起身，径直走到了她的面前，说着，“这段时间，麻烦你了。”

　　“穆阳，这是你的妈妈吗？”她顿了顿，“我不记得她了。”

　　“嗯，你只见过她一次，不记得很正常。”他喂喂说着，仿佛陈述着最平静的事情，“她只是神志不清了，不会伤害你的。麻烦你帮我照顾好她，别人我不放心。”

　　“好，”她点头，“我会好好照顾伯母的。”

　　“嗯。”

　　他正准备要走，生怕跟她在同一个空间下会有很大的压力，就被顾小小喊住了。

　　“穆阳……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走在前面的男人听到了这句话，脚步倏地停顿了下来，转而问着她，“你很担心我吗？”

　　“对……我对自己的枪法不是很放心。”

　　“你放心。我还没死。”

　　这句话带着赌气的成分很多，因为在墨烨跟他之间，她还是义无反顾的选择了前者。

　　听着她这样的话，总觉得好不容易愈合的伤疤好似被狠狠地揭开了一样……

　　冷漠无情。

　　“你在怪我，我不会怪你的。”

　　泽穆阳不缓不慢的说着，“我怪谁都不会怪你，至少……只要把我杀了，墨烨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但是你没有，这一点我很高兴。”

　　“清歌，你有你要守护的人，我也有。”

　　他的背影离她越来越远，顾小小这一刻真的觉得，好像是她把他推得远远的……

　　否则，他也不会这样了。

　　看向不远处坐在轮椅上的人儿，她似乎明白了，当初她死命劝着他放弃，而他却始终都不愿意放弃。

　　一个生他养他的人，他怎么可能会轻易放弃？

　　她的确做得有些过分了。

　　“水……我要喝水……”

　　顾小小听到了立马去拿水了，递到了她的面前，“伯母，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这是她亏欠他的。

　　那一枪……

　　下午，顾小小推着她出去逛了一圈，而老夫人唯一记得的就是她的名字，还有她深爱的男人的名字。

　　夏艺馨。

　　花园里阳光甚好，这个时间的确是应该带着她出来透透气。

　　看着她嘴角的笑容，顾小小觉得什么都是值得的。

　　“你看那边有一个湖。”

　　“对……”

　　夏艺馨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句话来，而很清醒的可以告诉她。

　　“花……”

　　她的目光看向了一边的花圃，里面种满了玫瑰花。顾小小点头，就起身给她摘了一支，花刺都去除了才敢放在她的手心。

　　“你闻闻，是不是很好闻？”

　　“是……”

　　“那我给你多摘几支。”说着她去摘了，从夏艺馨这个角度看过去，女孩恬静的脸与鲜红的花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一幕，很漂亮。

　　她终于明白了什么。

　　等顾小小回来的时候，夏艺馨嘴角挂着的笑容与刚才截然不同，她轻轻喊着，“清歌，你不记得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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