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张九还是没有出门, 涂麓有订餐账号, 订了晚餐等着送过来, 不过医院不让送到楼上, 毕竟现在时间已经晚了, 除了重症病人之外, 夜间是不允许探视和陪床的, 以免交叉感染。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众人已经饥肠辘辘了,外卖终于送来了, 张九去楼下取餐,这么几步路的时间,端木晋旸也不放心, 想要跟他一起去, 然而端木晋旸是病号,二毛和三分就跟着张九一起去了。
他们在大楼门口接了外卖, 钱都是网上付/款的, 也不需要肤浅, 很快就上来了, 两分钟都没用到, 特别的快。
张九走过来,把外卖放在桌子上, 一边拆一边嘚瑟的说:“你看,根本没什么意外, 我就说吗, 毕竟我可是专八级的天师……啊……”
他说着,将外卖的盒子一个一个摆在桌上,然后打开看看里面都是什么东西,这一打开,顿时吓了一跳,里面竟然是一个脸色苍白的娃娃,上面扎的都是针,看起来就跟诅咒的娃娃似的。
张九:“……”
端木晋旸伸手拦着张九,让他靠后站,别再靠近那堆外卖。
一百走过去把盒子继续拆开,其他盒子都没有问题,只有这个盒子有问题,里面放着一个诅咒娃娃,看起来非常狰狞。
一百把娃娃拿起来,背面贴着字条,上面写着“涂麓”两个字。
张九说:“竟然是冲着涂麓来的,不会又是你那个大伯吧?”
涂麓耸了耸肩帮,说:“谁知道呢,但是这个东西对我不管用。”
的确不管用,因为涂麓是借尸还魂,扎了也白扎。
张九无奈的看着那包外卖,虽然只有一个盒子给换成了别的,但是其他的也不敢吃了,就怕里面下了什么药之类的,那就惨了。
刚才是涂麓订的餐,张九觉得有人盯着涂麓,于是只好换成张九订餐,为了能快点吃到晚饭,于是张九就定了快餐,半个小时就给送来了,这回取餐也很顺利,送餐小哥被张九打量的浑身发毛。
快餐很快取上来了,为了安全起见,一百一样一样的给打开,里面没有任何的奇怪东西,全都是吃的。
二毛指着其中一块大鸡翅说:“我来帮你们次次看!我来试毒!”
张九:“……”
二毛义正言辞,因为他是鬼啊,不可能中毒,所以绝对没问题,然后二毛在众目睽睽之下,吃了三个大鸡翅,啜了一杯大可乐,一百终于忍不住了,把口袋里的可乐拿走,坐在窗台上慢慢的啜去了。
张九也把饭都拿出来,然后去洗了手,不过端木晋旸就惨了,他的两只手都受伤了,虎口裂开,包扎的非常厚,根本没办法拿筷子,拿勺子都觉得困难。
张九把饭都摆在端木晋旸面前,笑着说:“端木先生你吃哪个?”
端木晋旸说:“我吃好拿的就行。”
张九说:“不怕,我可以喂你啊。”
端木晋旸一听,嘴角瞬间挑了起来,很违/心的说:“那多麻烦你。”
张九立刻摇头说:“不麻烦。”
于是端木晋旸顺水推舟的指了指快餐中唯一的鸡排饭。
张九立刻摩拳擦掌的说,没问题,于是把鸡排饭打开,然后拿起勺子,用勺子把鸡排切开,然后舀了一勺米饭,还吹一吹,等不烫了才喂过去。
端木晋旸见张九这么认真的样子,心里不自觉有股暖意,除了爷爷之外,还没有人这么关心过自己,而且这个关心自己的人,还是自己喜欢的人,这当然让端木晋旸高兴。
端木晋旸吃饭很有教养,根本没有声音,一份普通的鸡排饭吃起来好像是法式大餐一样,举止非常优雅。
张九看的出来都馋了,说:“这么好吃吗?”
端木晋旸说:“你也可以尝尝。”
张九的眼睛立刻雪亮雪亮的,舀了一勺放进嘴里,鸡排饭的味道很一般,米饭里都是熏生菜的味道,一点儿也不好吃,然而勺子上端木晋旸残留下来的那股阳气,真是太美好了,一下就把张九狠狠的吸引住了,那种美味的程度,简直比任何美食还有吸引力……
张九尝完了,才想起来,自己竟然和端木先生用了一个勺子,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说:“那那……那个,我给你再找一把勺子……”
他说着赶紧翻口袋,但是口袋里只有一把勺子。
张九赶紧说:“那我去给你洗洗。”
端木晋旸见他脸色微红,有些尴尬局促的样子,还真是意外的可爱,端木晋旸发现自己喜欢他脸红的样子,如果能看到更多就更好了。
端木晋旸笑着说:“没关系。”
张九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脸色更红了,因为端木先生的笑容好温柔啊,随着那种温柔的笑容,还有很多阳气涌/出来,简直比鸡排饭美味了不知道几万倍。
这边你侬我侬的喂饭吃,那边一百坐在窗台上啜可乐喝,眼睛始终向下看着,其实一百是怕再有人过来捣乱,所以一直戒备着巡视着四周。
涂麓坐在病床/上,一个人孤零零,孤家寡人的十分受刺/激,他的右手也受伤了,被裹了很多纱布,可怜兮兮的对一百说:“我的手也受伤了,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百隔空突然伸手一挥,桌上的一个汉堡一下飘了起来,然后落在了涂麓的左手上,淡淡的说:“汉堡一只手抓着就够。”
涂麓:“……”真是太没有情/趣了。
涂麓有些无奈,只好单手开始剥/开汉堡的包装纸,涂麓故意把自己的动作装的看起来非常笨拙,几次三番的都要把汉堡扣在地上,一百终于看不过去了,“哆”的一声把空纸杯放在窗台上,然后突然飘下来。
一百飘过来,两下把包装纸拆开,然后递给涂麓,涂麓却双手背后并不接,露/出一脸自认为迷人的微笑,可以颠倒众生的微笑,然后张/开了嘴,示意一百喂他。
一百木着脸,定定的看着他两三秒,然后终于动了,“嘭!”的一下,一百把整个汉堡塞在涂麓嘴巴里,然后就施施然的飘走了,从口袋里又拿出一个杯装的可乐,坐回窗台上去啜了。
涂麓:“……”
张九一回头就看见涂麓嘴里很没形象的塞了一个大汉堡,样子实在太滑稽了,笑的张九差点把端木晋旸的晚饭扣在地上。
大家吃了晚饭,涂麓把自己的碳酸饮料让给了一百,端木晋旸也不喝那个,三分也不喝那个,所以一百一共喝了四大杯,差不多五百毫升的碳酸饮料,涂麓都怕他肚子给撑/爆了,然而一百简直把碳酸饮料当干粮吃,一点事儿也没有,而且还意犹未尽的样子……
大家吃了饭,病号不能沾水,就没有洗澡,张九弄了个湿毛巾,给端木晋旸擦了擦脸和脖子,有伤的地方都不能擦,然后自己跑去洗澡了。
端木晋旸从没觉得住院是这么舒服的一件事情,一切都是张九亲力亲为,虽然张九看起来并不是个心细的人,有的时候还大大咧咧,但是张九特别努力的照顾自己,那种感觉还真是让端木晋旸有点飘飘然。
涂麓的血输完了,但是监测仪器还没有摘掉,如果心跳呼吸或者体温不正常,就会发出“滴——滴——滴——”的尖响声,外面值班的护/士会立刻过来。
一百坐在窗台上水,三分抱着二毛坐在椅子上,张九本身也想坐在椅子上守夜,但是端木晋旸却邀请他上/床来睡。
这对已经忙碌了一天,几乎要累死的张九来说,是个巨大的诱/惑。
张九有点犹豫,说:“我衣服脏,万一被护/士看到了要挨骂的。”
端木晋旸笑着说:“早上护/士才来查房,你早点起来就行了。”
张九根本抵不住诱/惑,毕竟陪护很辛苦,尤其没地方睡觉,立刻蹦上了端木晋旸的床……
端木晋旸笑着说:“把外衣外裤都脱了,别把床蹭脏。”
张九把鞋子踢掉,但是有个问题很严肃,因为是大夏天,根本没有外衣和外裤,他的衬衫里面还有一个防止出汗的小背心,裤子下面那就是内/裤了,大夏天的他也不会裤子下面套个保暖裤吧……
不过张九也只是犹豫了一下,然后就把衣服和裤子都脱了,简直太听话太主动了,涂麓看着都要羡慕死了。
张九穿着白色的背心,端木晋旸赶紧把被子撑开,让张就钻进来躺着。
端木晋旸穿着一身病号装,衣服非常薄,床不是双人床,但是并不小,两个男人挤在一起难免碰到胳膊或者腿,那种轻轻的碰撞太要命了,阳气随着端木晋旸传过来,还伴随着战栗的感觉,张九几乎爽的跳起来。
张九是累了,感受到温暖的阳气滋养,很快就眼皮打架睡着了,端木晋旸见他一副疲惫的样子,也没有打扰他,凑过去轻轻亲了一下张九的额头,张九感觉到阳气逼近,立刻也凑过去,本能且主动的伸手抱住了端木晋旸,头发在端木晋旸的脖子上蹭了蹭……
端木晋旸突然有点后悔让张九一起来睡,这简直是对自己的折磨。
张九睡到大半夜,睡得正香,突然听到“滴——滴——滴——”的声音,一下就惊醒了,还以为是涂麓不行了,猛地坐起来,结果就看到涂麓那边的仪器线掉了。
但是如果涂麓好好睡觉,仪器的线怎么可能掉了呢?
原因是涂麓根本没好好睡觉,此时此刻的涂麓正把一百压在床/上,两个人吻得火/热,或许只是涂麓单方面吻得火/热,然而一百已经软的不成样子,双手攥拳抓/住病床的床单,一张凌厉冷酷的脸此时已经褪去了冷漠,似乎正在渐入佳境。
然而这个时候仪器的线被撤掉了,仪器开始乱叫,尖锐的乱叫,一百一下就给吓省过来了,猛地抬手架开涂麓,他的动作又快又准,瞬间蹿回了窗台边。
与此同时值班护/士也听到了声音,赶紧冲过来,最要命的是张九,张九还在病床/上,根本来不及下床,如果真下床就成暴/露的臭流氓了,毕竟护士是小姑娘……
张九只好“嗖——”一下缩头,躲在端木晋旸的被子里,端木晋旸被他这个动作弄得有些想笑,不过护/士已经进来了,给涂麓检/查了一些,然后连接仪器,确保没事才出去,这个过程大约有十分钟。
张九一直躲在被子里,刚开始有点紧张,后来觉得护/士可能发现不了自己,就不那么紧张了,被子里全是被固摄住的阳气,实在太温暖了,到处都是端木晋旸的气息。
张九闷在被子里,因为看不到,也不知道护士走了没有,护士那边在给涂麓连接仪器,没什么动静,张九憋得要死,尤其被子里阳气太重了,几乎要窒息了,就伸手戳了戳端木晋旸。
端木晋旸正在护/士面前假睡,然而张九一戳他,身上的肌肉顿时都绷住了,张九抹黑看不见,戳在端木晋旸的腹肌上,端木晋旸肌肉一紧,轻微的颤抖了一下,呼吸瞬间有点粗重。
还好在升旗之前,护/士出去了,端木晋旸一把把张九给拽了出来,张九瘪着嘴,还没心没肺的说:“妈呀,要憋死我了,护士的动作这么慢,再慢点我真的要闷死了!”
端木晋旸:“……”
三天之后端木晋旸出院了,体质非常好,伤口愈合的非常快,张九给他陪床了三天,三天都是全程在医院陪护的,简直是尽职尽责。
涂麓也出院了,回到基/地准备继续拍戏,一百因为负责跟着涂麓保护,所以也跟着涂麓去了基/地。
端木晋旸出院之后,张九也勤勤恳恳的照顾他,不过多半时候是捣乱,但是张九不觉得自己是捣乱,出院第二天两个人就去上班了。
两个人一度消失,因为遇袭的事情需要保密,所以并没有对外说原因,公/司里的同事就开始众说纷纭,其实端木先生带着张九去国外领证去了,领证结婚,而且还渡了个小蜜月,两个人刚刚回来,简直就是新/婚燕尔。
张九根本不知道这个传闻,然而他总觉得其他人的目光更加犀利了,而且火辣辣的,有点怪异。
张九排队买麻辣烫的时候,觉得食堂窗口的大/爷的目光都变得犀利了,仿佛能从张九身上看出一个狗血又缠绵悱恻的“故事”。
沈嫚嫚看到张九在排队买麻辣烫,立刻冲过来,拍了一下张九的肩膀,笑眯眯的说:“张九,哈哈哈被我抓到了吧?!这几天去哪里了?”
张九看着沈嫚嫚的笑容,忍不住浑身打了一个哆嗦,完全不明白她为什么笑得如此奸诈,而且不怀好意,总觉得她的笑容非常诡异,不过张九也没时间想,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张九接起来,听到的是一百的声音。
一百的声音非常冷酷,但是有一些不同于寻常的急切,说:“大人,涂麓突然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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