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一种思路去考虑,沈其琛的想法渐渐松动。
只是这样一来,她势必要示于人前,两年的辛苦和相思,终究是白费了。
处理完公务,他再一次回到了别墅的酒窖,萧豫然目睹了她受伤的全过程,也许问问他,思路可以更清晰一些。
自从上次跟他说完话,沈其琛给他的待遇好了许多,每日至少能让他吃饱,只是加派了人手看着他。今日来,男人明显比上次见时精神好了许多。
可是对他的态度却比之前更恶劣了。
萧豫然这种性子的人,关着他比杀了他还难受。
所以辅一见到沈其琛,他就开始破口大骂,骂了很久,沈其琛也不恼,就这样听着,最后还递了杯水给他。
“你是不是有病?”豫然对他的举动也有些不理解,喝了一口才警惕地问到,“不会有毒吧?”
“如果有毒的话,你根本没机会问出这句。”沈其琛白了他一眼,他的情敌们水平都太差,根本不配跟他争曼娆。“她当年受伤,大夫是怎么交代的?”
豫然一听事关曼娆,马上来了精神,“她怎么了?”神色里的担忧掩也掩不住,她是旧伤复发了么?
“没什么,我只是想问一下,有没有需要什么注意的。”
“不能怀孕!”
想都没想,立刻将大夫当年的话抛给了沈其琛,他可不想让曼娆再有了这个男人的孩子,到时候岂不是除了老的还多了个小的,阻碍更多。
闻言,沈其琛忽然笑了出来。
他已经知道这个答案了,但从萧豫然嘴里说出来,那醋意太浓,衬出自己胜利者的姿态,让他忍不住不笑。
“要是她偏偏要和我生孩子,怎么办?”
存心要气他,自己心情不好,拿他找点乐子也是很好的。
“沈其琛,你怎么这么不要脸?”萧豫然的脸都气绿了,他方才骂了那么多,这个男人都没听见去么?可见脸皮和年岁成正比。
“我们是夫妻,太太想要生孩子,我当然得配合,不然还拒绝么?”
“我呸。你怎么不为曼娆的身体考虑。顾良辰要是知道,一定会把你大卸八块的。”没有办法,只好搬出他的大舅哥来。
“呵。”沈其琛轻蔑地笑笑,“真是黔驴技穷了你,手下败将,何足为患。”
“你骂谁是驴?”
不愿再跟他东拉西扯,沈其琛打算开门见山,“当年,是谁伤了她,你们清楚么?”
除了那些人,他并没有什么仇家,即便有,也没这个胆子来杀他。
顾家在英国那么久,总不会一点头绪都没有。
“你的仇家,你自己不知道,来问我?”萧豫然翻了个白眼,他们巴不得再来十个八个找他寻仇的,才不关心那些人是谁。
曼娆受的伤,不论是谁动的手,顾家人都算在了沈其琛头上。
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男人想了下,既然是在慕晟昭的场子外面出的事,那他肯定清楚。原来他还担心对方是敌手,特意派了廖远跟着,而今想来,自己的安排完全错了,若是让慕晟昭多看顾下曼娆,倒比廖远强多了。
这个下属,实在不济,顾曼娆出了那么大的事,他竟一点儿都不知道。
当着豫然的面打电话给慕盛昭,询问了当年的事情,男人的眉心越皱越紧,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
庄敬之,又是庄敬之。
命令虽不是他下的,可始作俑者却是他。若不是他觊觎曼娆,也不会指使那些人与沈氏正面交锋。
好在,那老匹夫过的也不算太好。
“你最近注意下,我总觉得他们会有大动作,还有晏晏的事情,等一切结束好,请给我一个答案。拜托。”
最后两个字,真诚又无奈。
他慕晟昭何时求过人,若不是为了自己当年犯下的错,他也不至于低声下气。
可无论他怎么做,错了,就是错了。改不了,也回不去。
萧豫然听着两个人的对话,神色也十分不悦。所以那个人和沈其琛也是有交情的。
难怪,难怪他查事情查的那么不顺利。
正打算隔着电话骂一骂慕晟昭,却忽然听得沈其琛对他说了一句,“当年顾家的事情,你们知道多少?”
蹲下身子看着他,“不会查了两年,还只是查到我圈钱吧?”
萧豫然闻言一愣,他们确实查到了很多东西,近段时间,尤其是顾良辰对曼娆的看管越来越松的时候,很多线索都在表明,当年的事情,并非恶性竞争这么简单。
可是事情仿佛遇到瓶颈,虽然只差一点就摸到了真相了,却始终在风暴中心以为的地方兜圈子。
就像这次他父亲突发心脏病,也是刚刚查到了一点线索,就病倒了。
“不是你,难道是别人?但你肯定不是为了曼娆才如此。”萧豫然没有直接回答他,也反问了一句。
“既然知道,那我还有什么理由要榨顾家的钱,我有那么缺钱么?我有那么多正规手段可以获得注资,杜家、乔家、林家......数不胜数的合作伙伴,我何必冒那么大的风险,我甚至可以找顾良辰去谈,和顾氏一起挣钱,萧豫然,你们的脑子是不是都是装饰?”
很久没有这样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一直以来他总是习惯性的压抑自己,而今面对萧豫然,竟然有了倾诉的欲望,可能是因为他跑不了,就像一个树洞。
萧豫然听了也有些恍然大悟的感觉。
从前只靠着表明上的蛛丝马迹,顺理成章的认为是沈其琛搞鬼。又因为涉及曼娆,所以他和顾良辰很多事情当局者迷,看不清。
而今听了他这番话,却并非没有道理。
哪怕所有条件都成立。所有假设都可以和结果对上。
但这都是靠结果反向推出的过程。唯一不成立的是动机。
沈其琛没有坑顾氏的动机,诚如他所言,他有那么多钱,何必去冒这个险。
所以一直以来,是有人故意将他们引入局中,目的就是看他们蚌鹤相争,坐收渔翁之利。
对自己的后知后觉十分尴尬,萧豫然连恨对方的立场都没有了,那些敌意没了依托,只剩下情敌之间的醋意,变得可笑又肤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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