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轻轻地摸着小萌货的脑袋:“吓到你了吗?”声音已经轻柔了很多。
阳阳摇了摇头,然后又用力的点了点头:“你们以后不要在吵架了好不好?不如我去给爸比打个电话让他回来抱抱你亲亲你?”
小醉吃惊的看着儿子:“怎么这么说?”
小萌货撅着嘴:“可是每次你跟爸比吵架后,只要爸比抱抱你亲亲你,你们就和好了啊!”
忍不住又热泪盈眶,这算什么?
以后再也不会了!
但是晚上睡觉的时候他却回来。
她正在给阳阳擦头发,听到门响转身望去。
那深邃的黑眸里像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看着儿子跟老婆正要睡觉对儿子命令道:“傅阳你出去!”
小萌货乖乖的出去。自己用毛巾抱着头发。
小醉吃惊的看着儿子跑掉:“要出去也是你出去!”
“是吗?”
他冷冷的看着她,一边脱衣服一边上床。
开着车出去转了一圈,哪里都没人味。
所以就又回来了,要吵要闹,哪怕是要打要杀他都奉陪,就在自己家里。
正如她曾经说过的,无论什么样的情况下,他们都不能无故夜不归宿。
偌大的房间里,两个人却厮杀在床上。
当他扑过去把她压在身下:“该出去的时候我会出去,不过现在你必须先跟我履行夫妻义务。”
小醉大惊:“什么?”
但是他的力气那么大,她完全动不得。
这家伙肯定是疯了,昨晚是假装喝醉,今天假装喝醉都不用了。
仿佛要跟她在床上来定胜负。
直到她惨败,直到累到气喘吁吁,把她啃得青一块紫一块才停下所有的动作。
那一刻,双手紧紧地抱着她的头。
那恨,他不想说出来。
那恨,他只能用这种方式宣泄出来。
她恨他的欺骗,他又何尝不恨她?
她永远都不会知道,去法院的路上她的话有让傅忻寒有多么恨她,她为了一个同母的男孩,抛弃自己,抛弃家人,抛弃他。
她在别人以为的伟大里,在他却是自私透底。
但是他却忍的下,因为,他不会让她如愿。
既然她可以自私的不管他们父子跟格格,那么,他又何必管她是爱还是恨?
他紧紧地抱着她,尽情的放纵着自己的恨,仿佛心里头那头野兽终于被释放了出来。
什么不想要的都丢开,尽情的发挥自己所长,霸道,冷漠,无情,嗜血。
什么都好,就是不要在隐忍着,就是不要再让她自私下去。
如果她不爱他,是为了追求一片自由的天空,他还有可能会放过她。
但是,不是,她只是为了维护一个真的犯过错的孩子,那个人是她认定的弟弟,可是与他又有什么关系?
那母子俩不论生死非要搅合的他们不得安宁,安怡死了,可是还有一个高海,那男孩,他突然觉得比安怡还可怕。
安怡只是想让小醉死,却是发自肺腑没有任何隐藏的。
但是高海却是用了另一种方式,他让小醉傅老大的宝贝心甘情愿的去送死。
老天不能这么不公平,她已经是他两个孩子的母亲,不能再那么自私的去为了别人抛弃他们父子三人。
可是所有的恨都聚集在身上的力气,当他再也受不了的低头咬住她的脖子,像是要把她咬死。
啊!
疼的她昂着头大叫,但是他没放开她。
后来不知道自己怎么睡着的,但是第二天晚上傅家长辈就全回来了,阳阳快乐的像个不羁的野孩子,在爷爷奶奶面前疯跑,那样的开心根本无法掩饰,他也还不懂掩饰。
小醉从办公室下去,看到一大家人在雅间里。
却还来不及去看推车里的女儿。
在看到奶奶坐在主位上的时候不自禁的就一阵紧张,站在门口恭恭敬敬的叫了声:“奶奶!”
傅妈妈起身走到门口去:“我们已经都知道了,别太难过,嗯?”
那轻轻地叮咛,她点点头,然后跟婆婆一起往奶奶身边走去:“奶奶,您原谅我了吗?”
轻轻地蹲在奶奶身边,眼泪无法控制的落下来。
不是因为惧怕,不是因为紧张,只是因为迁就。
安怡是她母亲,爷爷是她爷爷啊。
那时候虽然逼不得已,但是让爷爷没能看她最后一眼就离去,她知道爷爷当时肯定很难过很失望,肯定很多话想跟她说又不能,走的肯定不好。
她是觉得她辜负了老人家的疼爱。
奶奶叹息,眼神里的淡漠渐渐地染上无奈:“我还怎么能不原谅你?发生这么多事你一个字都没跟我们说是怕给我们添麻烦,让寒寒那么误会你也把苦水往肚子里咽,你爷爷在天上看着你受的苦也会原谅你,也会心疼你的。”
不自禁的,眼泪就流了那么多。
当她趴在奶奶的膝盖上落着眼泪,像个孙女一样的叫着奶奶的时候,她的心里,是有些懦弱的东西跑出来。
好想好好地撒娇一场。
好想回到孩童时代。
无忧无虑的,整天被爸爸宠爱着,哥哥守护着。
那时候,多好?
可是,老天是公平的,曾经赐予了宠爱,便会在另外的时候赐予伤痛。
“快别哭了,去看看格格,这阵子咱们家小公主可是胖了不少呢!”
傅爸爸在旁边看着难免也煽情,但是大家既然都回来了,以后就好好地互相关心,不会让小醉觉得傅家人对她有偏见才是。
小醉这才擦着眼泪点点头去看闺女,小家伙早就听到她的声音,看到她的脸的时候手舞足蹈的,似乎终于找到妈咪了那么开心。
“宝贝,你可想死妈咪了!”说着把小格格抱起来在怀里亲了又亲。
“妈咪,我也要亲亲妹妹,我也要亲亲妹妹!”
于是一家人坐在沙发里跟小格格玩亲亲,小格格竟然还在哥哥亲她的时候咯咯的笑出声音,逗的一家人都很开心。
“妈咪,妹妹是不是最喜欢哥哥!”
“当然啦,妹妹当然最喜欢哥哥,所以哥哥要好好地疼爱妹妹,是不是呢?”
儿子女儿在身旁,这下子她真的幸福了。
满足的含着泪,却是笑着,一家人都很温馨。
傅总赶到的时候菜已经都上桌了,自然是小醉点的,长辈们跟孩子最爱吃的。
还给爸爸点了瓶白酒。
服务生倒酒的时候小醉说:“把这瓶酒给我爸继续留着,下次来继续喝这瓶!”
服务生点点头伺候完出去,傅老大正好到门口。
小醉坐在下首,他一进来她正好看向门口,四目相视,然后在所有人都没察觉的时候她又已经忙着给奶奶夹菜。
“怎么这么晚才过来?”爸爸问了句。
“彦斌没跟你过来吗?让他亲自去接我们回来,怎么也要谢谢人家不是?”傅妈妈也问。
“不用跟他客气,都是自己人,刚跟我去做完事回去休息了。”
服务生立即又添了碗筷进来,然后把他还没喝完的红酒给他拿了进来,要倒的时候他抬手挡住:“把我爸喝的给我倒一杯过来!”
服务生点点头说道。
倒是傅爸爸:“你不是一向不喜欢喝白酒!”
傅忻寒淡淡一笑:“今天陪你喝一点!”
傅妈妈不语,知道儿子有心事。
不自禁的看向小醉,只见小醉正在给奶奶剥龙虾,却是不说话的。
好像自己完全置身事外只是跟奶奶在吃饭。
“我可以喝吗?”阳阳早就在吃自己喜欢的食物,满嘴都是,却是可爱的。
傅忻寒看他一眼:“随你啊!”
阳阳刚兴奋的要叫喝酒,小醉一眼望过去:“小小年纪喝什么酒?等你过了十八岁再说!”
小家伙立即像个泄了气的皮球。
“你妈妈说得对,你现在还太小,喝酒会伤身体的,等你长大后再喝也不迟啊!”
傅妈妈立即解释道,看不得乖孙难过。
阳阳点了点头,奶奶一回来,瞬间感觉好有爱。
再也不用担心没爸妈陪的时候无聊了。
而小醉其实最在乎的是,他刚刚说王彦斌跟他出去,是去了哪里?
监狱?
警察局?
是因为小海的事情吗?
她现在最心急的便是小海的事情,中午高山来吃饭还特地找她聊,说现在最关键的是找出到底是谁逼着安怡吃的毒药,但是监狱那帮人似是都团结的很。
她也在想,肯定是有人逼着安怡吃了药,不然安怡肯定不会吃的,她才不舍的死。
但是如果监狱的人都不敢说,因为幕后的大人物身份太高大。
那么他们该怎么一个个的突破呢?
他们就算想到可能是杨先生做的,也不过是怀疑。
没有确凿的证据,到最后什么都没有意义。
然而小海的事情是拖不得的。
不自禁的就抬头看他,那爷俩正喝的津津有味呢。
却一时移不开眼,他是在借酒消愁?
不管是什么,她现在都不想管。
于是把心里那些杂七杂八的念想都扫开,只留的一块干净的地方。
“你什么时候才能胖一点,这不知道的还都以为我孙子不给你吃饭呢!”
奶奶还是那口是心非的样子,小醉听到声音转头看着她老人家,然后笑着说:“他没不给我饭吃,这么大的酒店都给我了啊,只是我就是怎么吃都胖不了而已。”
奶奶无奈的叹息:“前阵子明明胖了一点的,你别光顾着给我吃,自己也多吃点!”
奶奶不喜欢给别人夹菜,但是能说出这样的话已经不易。
她便点点头给自己夹了一筷子菜放在嘴里。
小萌货突然冲着老奶奶说:“祖奶奶,昨天晚上爸比妈咪还吵架呢!”
小醉吃惊的看向儿子,这小子小小年纪就这么会泄密。
“你们又吵架?可是吵架也不能在孩子面前啊,给孩子造成不好的影响怎么办?”老太太立即不悦的问道。
“祖奶奶,他们没在我面前吵,是我在门口听到他们在吵架,爸比还问妈咪服不服,妈咪说讨厌他,然后我就听到好像是吵架的声音,妈咪叫的好惨啊,早上妈咪的脖子上还有个牙印呢,被爸比咬的肯定是!”
小家伙一边回忆昨晚听到的事情,一边想着早上小醉穿着睡衣出门时候的囧样。
小醉却已经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傅总也皱着眉:“你小子什么时候学会听墙角了?吃饭也堵不住你的嘴!”
傅妈妈却忍着笑:“傻瓜,那不是吵架!”
阳阳好奇的抬头看着奶奶,眨巴着他那貌似纯纯的眼睛:“不是吵架吗?那妈咪怎么啊啊啊的直叫个不停?”
“何阳……”小醉气急,羞愧的就差拍桌子了。
老太太立即不高兴的说:“是傅阳,户口本上不是早就改姓傅?”
小醉原本要说的话都咔在喉咙里。
真是败给这娘俩。
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也就算了,竟然让她这样出尽洋相啊。
都怪傅忻寒,他为什么要那么跟她吵,不对,不是吵架,是打架。
累的一大早差点爬不起来。
小萌货一边吃一边嘿嘿的笑着,有人给撑腰的感觉就是这么爽啊。
傅爸爸也昂首:“儿媳啊,小孩子又不懂事,你也别怪他了!”
小醉更是羞的低了头:“是!”
这家人是想把她羞愧死吗?
“可是妈咪爸比那不是吵架,那是在爱爱吗?”
这个问题曾经,现在,后来,一直被小萌货问的津津乐道。
不过后来长大一些他就不问了。
少儿不宜,少儿不宜啊!
小醉的脸爆红,一不小心就把桌沿的水杯打翻了,立即站起来:“抱歉,去趟洗手间!”
说完立即离去。
傅忻寒瞪了儿子一眼,这小子诚心让他妈咪羞愧吧。
小家伙只是好奇:“妈咪总害羞,爸比怎么不知羞呢?”
可是这问题的原样应该是妈咪太容易害羞,爸比就不会,但是说出来之后……
“傅阳,你屁股痒了?”
小家伙在爸比那一声之后立即闭嘴。
老太太不高兴的说:“你想怎样啊?我孙子说错了吗?子不教父之过,你们俩也是,做什么不得等孩子睡了以后啊?把我孙子晾在外面俩人在无力干那事,还好意思反过来教训我宝贝,我还没骂你没好好照顾我们宝贝呢。”
阳阳跑到祖奶奶身边:“祖奶奶威武!”
祖孙俩快乐的笑着,傅忻寒只能当乖孙了,安安稳稳的陪着爸爸喝酒,说多了都是错啊。
杨家豪宅。
杨宝宝被两个人绑回家就看到杨先生坐在沙发里冷着脸抽烟的样子,杨宝宝气的大吼:“放开我你们这两条看门狗!”
她要去找傅忻寒,今天晚上傅忻寒的家人都来了,她还想去套套关系呢。
虽然被骂成看门狗,不过那两个男人还是不敢松开她,谁让自己是拿钱吃饭呢,早就习惯了被骂。
“爸爸,你有空管我不如去把何醉那个女人赶走啊,那个高家的私生子去承认自己给了安怡药,何醉竟然无罪,爸爸……”
“闭嘴!”
杨先生终于气急,起身,朝着杨宝宝走过去,冷冷的就是一巴掌。
杨宝宝脸上立即五个火红的手指印子,那火辣辣的疼痛感,她吃惊的抬头看着父亲:“爸爸!”
“别叫我爸爸,你爸爸很快就要被人抓起来了,都是拜你这个好女儿所赐!”
杨先生从来没有这么愤怒过。
而今想要平息已经不可能了。
傅忻寒不会就这么平息了这件事。
他也不能去找傅忻寒商议了,那小子现在肯定恨不得扒了他的皮。
不到最后关头,绝不能去自己承认,自找死路。
现在杨先生自然是不想拼的鱼死网破,自己大半生的努力,眼看就要功亏一篑,他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保住自己,撇清这件事。
所以监狱里他自然要下了死命令,一旦有人背叛绝不留情。
“什么?”杨宝宝吓的要说不出话来。
“现在傅忻寒跟高山正在到处搜集证据证明安怡的死不是一件简单的自杀案!原本我以为只要让安怡临死前留下遗书就能万事大吉,可是现在看来我真是想的太简单了,但是你……竟然这时候还在给我添乱,宝宝,你在这么没有分寸的闹下去,爸爸就真的要被你毁了,你知道吗?”
杨先生又痛恨又无奈,这是他的亲生女儿啊。
“可是爸爸,我……”她只是在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她只是太想念那个男人。
“你以为这两天傅忻寒每天跟你喝的烂醉如泥是想要占你便宜?他不过是从你的嘴里套出一星半点的真相!”
当杨先生这样说,杨宝宝已经目瞪口呆的,想着这几天傅忻寒对她的转变,她本来以为那是傅忻寒已经看不上何醉,所以才留恋她的美貌,跟她逛街,喝酒,不过是想跟她多呆一会儿,他曾经亲口在她耳边说,他现在不会碰她,因为她的年纪还太小,因为他想要等到那一天……
她曾经天真的想,他口中的那一天是他跟何醉离婚然后求婚的那天。
她甚至已经幻想到那天他跪在她长裙下求婚的场景,但是……
爸爸怎么会这样说?
“不是的,寒哥哥不会是那样的人,他是真的喜欢我!”杨宝宝快哭了。
她好难过,有时候真相反而是人们最不想知道的。
“他真的喜欢你?他要是喜欢你就不会把你玩弄于掌心中又回家去伺候他老婆,宝宝啊,你不要再天真了好吗?他如果真的有一点点的喜欢你,他就不会非要把真相查出来,他如果喜欢你……”杨先生笑。
他如果真的喜欢宝宝该多好!
“你明天去换个发型,再到他面前走一圈,你就明白了!”
杨宝宝却不明白父亲的意思,换个发型?去迷惑他?
她突然笑了,走到爸爸面前:“你们先下去,我跟我爸爸有悄悄话要说!”
顾不上脸上的疼,她已经疯狂到一定的地步。
那俩男人在杨先生的示意下才退下,杨宝宝才又说:“爸爸,你是不是想要让我去迷惑寒哥哥,让他跟我上了床,然后他就会站在我们这一边了是不是?你想让我用美人计了吗?”
杨先生就那么哭笑不得的看着自己天真的女儿,美人计?
她不是每天都在变着花样的用美人计吗?
可是人家压根就没多看她一眼过。
于是呵呵的笑了两声,然后背着手独自往楼上走去,仰天大笑:“把小姐看住,不准她在踏出家门半步!”
杨宝宝吃惊的听着父亲的话,然后听着门口那俩男人又站出来恭恭敬敬的说:是!
话说阳阳跟爷爷奶奶一起睡的感觉是超棒的,感觉好温暖,好有爱。
为什么又睡一个房间,她明明要恨死他,恨不得跟他永不相见。
但是奶奶看她要去别的房间的时候说:“夫妻没有隔夜仇,你也想让你爷爷瞑目不是?你爷爷咽气以前还对我说,一定要看着你们幸福。”
于是她低着头又回了主卧。
他早就洗完澡躺在床上正抽烟。
他现在倒是不怎么顾忌她的心情了,竟然还在卧室里那么堂而皇之的抽烟起来。
她不语,直接拿了睡衣,这次是一套的,上衣跟睡裤,坚决拒绝跟他发生关系。
去了浴室把门反锁,不允许自己有一点点的差池。
夫妻义务?
他都这样欺骗她了,他还真把她当妻子呢。
他那性子,说不定一抽风就冲进来,她确认无误才去洗澡。
某人听到浴室里发出来的动静挑挑眉,无奈笑了声,然后继续抽烟。
心里想着:一扇门能挡住我?
能挡住他的是她的心,再无其他。
这一生,注定的牵绊。
不管她爱也好恨也好,他要跟她纠缠一生。
让奶奶跟爸妈他们全回来,也是为了让她跟他还在同一个房间里。
如果长辈们一直不回来,他们俩只会越来越僵。
而现在,是不能再僵下去了,否则他们只能越走越远。
每天这样相对着,至少还有挽回的余地。
至少她还会在他身下大喊大叫,至少她还不是没有感觉。
至少,她还能容纳他,至少她还能在他的怀里睡着。
尤其是她睡着后不自禁的就在他的怀里蹭啊蹭啊的寻找安全感,那时候她那样子,简直是可爱极了。
也唯有那时候,才有种还在一起的真实感。
想起他们的第一次,那丫头啊,也不是随便就钻进他心里去的。
是那时而出现的傻气,彻底把他打败了。
洗完澡穿着她唯一的那套睡衣出来,傅总不自禁的就皱起眉,包的跟个粽子似地防狼吗?
还真把他当狼啊?真看得起他。
他倒是乐意,反正把她扒光也费不了多少力气。
小醉上床后又下床,打开橱子踩着下面的抽屉打开上面的,上面放着几条被子。
从今天晚上开始,他们虽然同床,但是不会同盖着一条被子了。
她要跟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等小海的事情解决好,她就要跟他彻底拜拜了。
若不是小海,她根本压制不住自己想要跟他吵翻了天。
这两天晚上他总是不规矩,今天晚上坚决不能再让他得逞。
“傅太太,我们还没到分被子的时候吧?”他淡淡的说了一句,有些慵懒的。
“我嫌被子太小,晚上盖不过来,这样一人一条会好些!”
某人心里想:有我的胸膛你还嫌冷不成?
嫌冷还整天晚上蹭啊蹭的,他真担心,要是有一天他们分开,没有他在身边她真的睡得着吗?
好不容易把被子拿下来,累的额上都出汗了,呼了一口气,抱着被子从他身边绕过床那边,然后把那条全给他,推到他身上,然后把新的给自己。
只是……
“反了你了还?”手臂被某人用力捏住,然后下一刻就被他带到怀里,冷眼看着她质问她。
小醉惊慌了一下子,随后清灵的眸子却是认真的看着他:“你除了会用强还会点别的吗?”
“有这一项就足够了!”
傅忻寒非常自傲的,说完再度翻身而上。
大床上很快凌乱不堪,两条被子想要占据大床的全部。
都没关系,就让被子在身下,算是另一种尝试。
小醉却被折腾的腰酸背痛:“傅忻寒我要跟你分居!”
大吼一声。
“分居?”
房间里充斥着两个人的战乱,当她面红耳赤的喊出那句话,他却是不屑一顾,然后低头狠狠地咬破她的嘴唇:“下辈子吧!”
就用长辈们把她牵制住,想要分居,绝无可能。
“下辈子?下辈子我还要遇上你还要嫁给你?”某人爬到某人身上,气急的说。
“你以为你能逃的过?”某男在下面也照样气焰嚣张。
某人不知道自己正在中圈套中。
“傅忻寒你个骗子,但愿我下辈子再也不要遇见你!”
她真想掐死他,但是还没等把他掐死,一双柔荑已经被他攥住。
“老婆,你生气的样子真可爱!”
“什么?”
“动一动!”
“什么?”
天塌地陷了。
傅妈妈在外面听着禁不住也红了脸,后来跟老公大人赶紧撤离了。
好在虽然打闹,好像也没别的什么事。
完事后她还是坚持自己睡一条被子,他拽了两下,她还是那么执拗。
没办法,他只能躺在那里叹息:“不如你到我被子里来,我告诉你今天我今天去干了什么!”
她拽着被子把自己再次包裹成一个粽子:“没兴趣!”
“关于你弟弟!”杀手锏。
绝对是杀手锏。
某女渐渐地松开被子,然后一点点的往后倒退。
他掀开被子她便钻了进去,身上还没穿衣服呢。
于是滚进去后老老实实地呆着像个粽子不能翻身。
不过她这样并没有多久,因为傅总总有办法让她回头。
“回过头来趴在你喜欢的地方!”轻声吩咐。
无奈,想要听小道消息,不过这事过后他休想再让她这么乖乖的。
两个人都没穿衣服,抱在一起好有感觉哦。
他不自禁的就笑了,因为她果然喜欢这样在他身边。
她那是条件反射,想都没想就趴在他的胸膛,谁知道……
哎,每回都中招,简直惨不忍睹。
她羞愧的想要骂他,可是两个人只吵架一点意思都没有,于是埋头在他胸膛里:“你到底说不说?”
“说,当然要说!”
在她要气急跑掉之前他已经搂住她,然后相当豪气的坦言。
斜眼看了抱着她肩膀的手,动了一下想要让他拿开,他却转身抱着她,轻声说:“别乱动!”
她便不再动了,只是心内剧烈的颤动,然后眼睛就一下子湿了。
“知道吗?我有多想这么一直抱着你!”
多想把她一直这样抱着,让她踏踏实实的做他的女人,让她再也没有风雨遭遇。
不自禁的竟然哽咽了,眼睛雾蒙蒙的,滚烫滚烫的,泪痕忍不住滑过脸颊,他感觉到不对劲刚要去看她,她却更是埋头在他的胸膛:“少说废话,先说小海的事情。”
他知道她难受,没再逼她:“那天张恩的父亲提示我安怡的死可能是有人逼迫,但是法庭上那些女人又都一口咬定张恩是被你逼死,虽然最后你被宣判无罪,但是那些女人却都没有再改口,所以今天我们便又去了监狱一趟。”
她昂首,红了的眼眶对着他:“你去见了女犯人?”
他垂着首,看着她哭红的眼,抬手,性感的拇指轻轻地擦过她的泪痕:“嗯,那个犯人虽然没敢说什么,但是她脖子上的伤却没藏住,如果我没猜错,她们肯定是受了非人的待遇被威胁着才不敢说出实情。”
“天……”小醉不敢想,那群女人受了什么非人的待遇,一下子幻想起某些小说里写的那些虐心的节奏,然后不忍再想下去。
“所以如果我猜的没错,监狱里肯定有隐情,他们互相包庇的原因嘛……大概就是那样了,前两天我跟杨宝宝吃饭也听她醉酒时说过监狱里那些人根本就要听命于她父亲。”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做?”她担忧的问。
“只能从监狱里的人下手了。”
他想到唯一的办法,现在他们必须跟那些人一个个的谈判,只是胜算其实不大。
那群混蛋!
小醉心里亢奋,脸上的表情也不由自主的难过:“明天我要去看小海。”
因为小海是自己去自首,所以连被保释也不能了,高山说最坏的打算就是用钱买了,到时候判刑轻重的问题。
用钱他们倒是不怕,只怕有人故意刁难不肯收。
他们能买通的关系自然是都买通了,但是除此外呢?
“我陪你去!”
他立即说,看着她那难过的样子就心疼。
“不用!”她的心一动,但是下一瞬间立即拒绝了。
深邃的黑眸紧盯着她那双红润的眼睛,她说不用便是真的不用了。
她有她的固执,他便答应:“好,那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她不再说话,然后就要转身回自己的被窝。
可是想走哪有那么容易,他一下子把她抱住:“除了我怀里,哪里都不准去!”
那一刻不知道为何,竟然没力气跟他反抗。
就那么在他怀里呆着,听着自己的心跳那么抑郁,那么难过,那么要窒息的感觉,可是始终没再离开了。
在这个冬天,离开了他的怀里,她还要去哪里在寻找一丝丝的暖意?
自己也知道他对自己有多重要。
但是一而再的误会跟欺骗,她实在是再也不愿意那种事情发生。
但是信任已经一点点的全部抽离,他们之间还剩下些什么?
当深夜里还是忍不住在他怀里落了泪的时候,是因为那些回忆,一幕幕的那么温暖。
从初遇到交往,从相爱到深爱。
多年后的重逢,想到再次见到他的时候,他那冰冷的眼神,仿佛跟她丝毫不认识,仿佛她只是个冷漠的人。
真但愿,一觉醒来后回到那时候。
那么,她将带着儿子远离他,就当从来不曾再去过他的世界。
如果那年她真的带着儿子离开,或许他跟濮阳雪也真的结婚了,或许他也有了自己的孩子,濮阳家也没有后来那些事情。
她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回来这一趟是个错误?
如果自己从来没回来过,是不是一切又不一样呢?
也许这么多年后在美国的她也重新找了男友,那个很爱阳阳的男子。
想要的地老天荒,真是好难好难啊。
一次次的失望,她的心里已经缺少了很多的安全感。
早上自己早早的就起了床,在他还没有醒来之前就起床出去了。
开着车在人烟稀少的路上,很快便到了海岸。
车子停下,敞篷打开,风吹起了柔软的黑丝,而她却只是靠在座位里静静地望着那片海。
冬天的海边,尤其是早上,除了锻炼的基本已经没别的人。
但是这片海还是那么安静,静静地望着大海的深处,他们俩还有曾经的默契吗?
他们还能在一起多久?
她也曾想过,这一生,他休想跟她离婚,经历了这么多,为何还要到离婚的地步。
她不甘心。
但是有一天突然想,他们是不是都该放过彼此了?
既然在一起已经不开心,那么,还要这么继续在一起下去吗?
有些东西变了,尽管一直不愿意相信,但是,变了就是变了。
路边有个流浪艺人拿着把破吉他在护栏旁边站着就弹了起来。
是陈奕迅的《不要说话》
虽然穿着很廉价,头发也很蓬松,但是脸却是干干净净的。
手指触碰琴弦的时候那么有力,像是把全部的力气都用在那里。
有些发哑的嗓音却很有穿透力,那片海成了背景,他就那么开唱了。
明明是个街头卖唱的,可是却好像在唱给自己听。
深色的海面布满白色的月光。
我出神望着海心不知飞哪去。
听到他在告诉你。
说他真的喜欢你。
我不知道该躲哪里去。
爱一个人是不是应该有默契。
我以为你懂的每当我看着你。
我藏起来的秘密。
在每一天的清晨里。
用一支黑色的铅笔。
画一出沉默舞台剧。
灯光再亮也抱住你。
愿意在角落唱沙哑的歌。
再大声也都是给你。
爱是用心吗不要说话。
有时候真是歌如人生啊,她不自禁的把车子开到那个男子对面,他却只是看她一眼,然后唱的更撕心裂肺了。
她不自禁的笑了笑,难免感叹,现在的人都这么吊吗?
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名片:“男人,要懂得抓住机会!”
那男子冷眼看着她,继续唱着。
柔荑间夹着的那张名片,他看了一眼看不清也不在意,因为她的跑车已经说明她的身价。
但是男子天性就是那么拽呼呼地,不然也不会跑了女友还不死心的继续唱下去。
就算是饿死,也要继续唱下去。
这样的坚持,他自己知道原因,同样为了理想坚持的人都会明白。
就在一曲作罢,她要把名片收回的时候他却突然上前,拿着名片后没急着看名片,而是好奇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声音问:“为什么要帮我?”
为什么?
差不多九年多以前,有个男孩在她宿舍楼下用同样拽拽的语气唱过歌?
人生就是这样奇怪:“欢迎你加入海悦!”
车子离去,那男子才皱着眉低头看着名片。
海悦CEO何醉。
吃惊的抬头,车子已经离去。
海风多么清凉,却是有坚持的人迎来了机遇,有不想坚持的人失去了疼爱。
小海果然没被欺负,他总算没有再骗她,看着小海还胖了一点,她不自禁的笑出了眼泪:“人家在这种地方都是瘦弱不堪,也只有你这样的,才能不瘦反胖了许多。”
小海笑着说:“要怪就怪伙食比我们学校好多了!”
小醉笑:傅忻寒正在想办法救你出去,别太紧张。
小海笑,听着她叫傅忻寒就知道他们夫妻关系肯定很紧张:“别怪姐夫了,是我自愿的,如果在很让你代我坐牢,那我这辈子都会良心不安。”
可是你现在在里面,我又如何安心?你的年纪这样小。
坐牢不是过家家,可是一点都不好玩。
她不想有人将来用异样的眼光看她弟弟。
“何况姐夫说我会没事,我信他,你也信他吧!”
她在信他?
看到小海那么单纯,她真的觉得他好傻。
那个男人要是信得过,今天小海就不会在里面了。
一提到信任这件事就烦躁,所以又叮嘱了几句她出去了,外面的天空啊,也是被乌云笼罩着。
好冷的天,是不是有场大雪又要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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