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醒来,窗外是标准式夏威夷天气,风暖,天蓝。
和许常常他们约定了去草裙舞会,安好洗漱打扮一番,陆觉就来敲门了。
开了门,相伴下楼,楼下大厅里许常常和柳浅正在聊天,看到两人许常常热情迎上来:“来了,时间刚好,出发。”
安好看了一眼柳浅,戴着超大的墨镜,下巴的伤口是新愈合没多久的还十分的明显,不过她又刻意化妆去遮掩。
见安好看着自己的下巴,柳浅墨镜下的目光转向了安好,眉目间颇有几分不悦,安好忙收回了目光。
许常常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台车,敞篷跑车载着四个人朝着舞会现场去,车上放着轻松的乡村布鲁斯音乐,柳浅开车,许常常在副驾驶座不顾形象的扭动着身体,穿的是花衬衫大裤衩,还真有那么几分度假的味道。
看安好和陆觉,就穿的有点太过于一板一眼了。
安好是一身亚麻衬衫和黑色牛仔裤,下面搭配了一双手工帆布鞋。
陆觉则是浅蓝色的保罗衫卡其色棉布长裤和一双板鞋。
休闲式够休闲,可是比起许常常的度假装,就显的不够专业了。
柳浅今天的打扮和昨天风格差不多,好身材包裹在一件波西米亚风印花裹胸长裙里,修长的手臂和洁白的胸口春光绝对算得上一道风景,还是一道十分抢眼又亮丽的风景。
她就是这样一个人,从骨子里散发出来一股吸引力,瞬间就能成为最出众的风景。
车子奔到了舞会现场,来的人不少,各国各地各种肤色,不过几乎所有男士的目光都会有意无意的扫过柳浅,以及柳浅胸口那一大片春光。
波西米亚风的抹胸长裙,若隐若现的秀出了她那条迷人的事业线,半球露在外头,雪白的引人遐想。
安好这样近距离的看着柳浅,思绪有些游离。
以前和秦昊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是绞尽脑汁的琢磨着秦昊到底喜欢什么样的类型,乖巧的,可爱的,妩媚的,妖娆的,或者是成熟的,内秀的,有涵养的。
她蹭仔细观察过秦昊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试图从秦昊眼里寻找出一个他喜欢的标准来,可是却无果。
秦昊对她一直都是不冷不热,偶尔的温柔让她产生过错觉,可是下一刻他就会用淡漠和生冷告诉她那也不过就是她的错觉。
看着柳浅她想,其实秦昊并不是喜欢什么乖巧的,可爱的,妖娆的,妩媚的或者成熟的内秀的有涵养的,或者说秦昊的喜欢并不仅仅局限于那几种,只要那个人是柳浅,这些前缀其实都可以忽略不计吧。
秦昊喜欢的不是一种个性,一种脾气,而是一个人。
而柳浅也确实足够有这个魅力,让秦昊这样优秀的男人在煎熬中等待她,却依旧甘之如饴。
跟着柳浅和许常常进的舞会会场,这是个大型舞会,设在一家私人别墅的沙滩上,从别墅的装潢来看可能别墅的主人是个中国人,因为别墅里有很多中国元素。
不过也可能只是一个喜欢混搭风的外国人的家,毕竟除了那几样中国元素外,房子还杂糅了俄罗斯,意大利,韩国,法国等等各个国家的各种元素。
安好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混搭风格的房子,对艺术有独特敏锐的捕捉能力的她,一进来就感慨了。
“杂而不乱,好特别的装潢。”
陆觉笑道:“是很特别,看来这家的主人是个很有创造力的人。”
“应该吧。”安好抬头打量着屋子,许常常和柳浅已经随着人流从后门上了海滩,轻松欢快的音乐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的,陆觉拉着安好的手,跟着人流往后门去。
这是一场非常盛大的舞会,所有到的人都会发给一套草裙服装,还在海滩上安排了两个更衣室,方便大家换上舞会服装。
来聚会的几乎都是年轻人,大家笑着,跳着,欢呼着,举办方请了两个乡村乐团,吉他,风琴和几样安好没见过的乐器和谐的奏着欢快跳动的音符,这种愉快的气氛感染着每一个人,安好脸上的笑意,不觉也浓了起来。
“去换上吧,我等你。”
安好和陆觉各领了一套衣服,下半身还好,鲜艳的塑料流苏长裙到膝盖,流苏里面还有个内衬的棉布短裙,可是上本身——一个缀满鲜花的棉布抹胸。
安好很为难,她不是保守派只是那个抹胸长裙居然没有胸垫,而前面那圈鲜花显然只是随便粘上去的,如果一会儿花一掉,搞不好就凸点了。
不过等到安好看着有女性陆陆续续从女更衣室出来,她也就安了,大家都这样穿也没什么了,胸口这圈花虽然是粘上去的不过她扯了一下还很牢。
于是呼,进了更衣室找了一个柜子存放自己的衣服,她一面研究着发给的这堆东西怎么穿,一面多少还有点担心那个没有胸垫的抹胸。
一双手,忽然伸过来,手里多了两个乳贴。
“给你。”
安好抬起头,迎上的是柳浅的淡漠的目光。
安好微微一怔,礼貌的笑了笑:“谢谢。”
“我是不是哪里见过你?”柳浅的话,让安好换衣服的手一顿。
是见过,在超市,她和秦昊亲密挽着在购物,她和他们之间有过一次擦肩而过。
“应该没有吧。”
安好道,语气平静。
柳浅已经换好了衣服,她没安好高,不过身材却比安好好,当然是指那双傲人的胸器比安好的大,目测至少有36D。
方海珠是柳浅的死忠,每当有媒体报道说柳浅走红毯时候垫了无数胸片才能营造出那样挺拔的效果的时候,方海珠都是义愤填膺在电视前嚷嚷柳浅那是真材实料。
安好现在其实可以很负责人的告诉方海珠,没错,柳浅的胸真的是真材实料。
这种没有胸垫的抹胸,柳浅居然能够穿出加厚胸罩的挺拔和效果来,靠的可不就是真材实料。
柳浅换好衣服就出去了,安好看着手心里的胸贴,她现在其实真的很需要。
有些笨拙的换好了所有的行头,更衣室里贴心的放了一面大玻璃镜子,等到镜子前面两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姑娘照完,安好过去看了看自己有没有穿整齐,确认无误,她才出了更衣室。
陆觉已经在门口等她了,安好出来的那瞬,陆觉的眸子里,明显闪过一丝精光。
她太美了,美的就像是花仙子一样。
翠绿裙子,蓝绿白相间的花环还有那一片小小的抹胸。
陆觉的目光落在了安好身上,似再也没有办法挪开一样,直到安好走到他面前,有些别扭的问他好不好看,他才缓过神来,微笑的抚上安好的脸:“今晚所有人都不过是你的配角,你就是公主。”
安好笑了:“我还觉得别扭呢。”
“傻瓜,大家都这样穿,走吧,舞会开始了。”
不远处,载歌载舞,一片欢腾景象。
陆觉拉着安好加入,安好不善歌舞,有些笨拙的被几个姑娘拉着学跳草裙舞,她尽量认真的跳,不过手脚总是不和谐,跳的她自己都忍不住哈哈大笑。
陆觉在不远处喝着酒看着跳舞的那个精灵,嘴角的笑意始终温和宠溺。
“怎么不去跳?”
一只香槟杯,碰了一下他的被子,他转头看去,是柳浅,还戴着她那副大墨镜,遮挡住了大半张脸。
大概是不想让人认出来,凭柳浅现在的名气,在场的定然不乏知道她的人。
陆觉抱着一只手,道:“中场休息,你呢,怎么不去跳。”
“有点累。”抿了一口酒,柳浅的姿态略有些慵懒,慵懒中透着妩媚,大约是个男人都抵不住她的诱惑,不过对陆觉而言,柳浅的美,远远及不上安好的。
陆觉笑道:“原本以为你们做演员的有用不完的精力。”
柳浅指了指前面一排白色椅子:“过去坐会儿吧。”
“好!”
陆觉正有事要和柳浅谈谈,这件事之前通过中间人找过柳浅,不过只是和柳浅的经纪人沟通了下,所以不知道柳浅本人的态度。
既然遇见了,也算是个难得的机会。
看了笨手笨脚却跳的不亦乐乎的安好,他温柔一笑跟着柳浅到了边上一排长椅上落座。
柳浅靠着椅子背,晃了一下手里的酒杯,大蛤蟆镜遮住了她一半的表情,不过她的语气淡淡的很疏离,对陆觉道:“我经纪人和我说过你想找我代言一款厨具,AT要转行卖厨具?”
“不是,是我一个朋友的公司,有意想和你洽谈合作,原来你知道了。”
“恩,我经纪人给我看过你们送来的资料,不过很抱歉,我短期内都没有接拍任何东西的准备。”
陆觉知道,大概是因为她下巴的那条伤疤。
不过如果就此放弃,那他也就不是能够接管得了AT的陆觉了。
他不是个死缠烂打的人,他是个很懂得攻心的人。
“是因为上次的意外,所以调整不过来吗?”
柳浅的眉头锁了,陆觉知道自己触到她的痛点了。
“这个和你没有关系吧?”柳浅淡淡开口,语气甚至有点冷。
陆觉并不在意她的语气,道:“何必用这种自我防备的状态应对身边的人事物呢,所有人都知道你受了伤,但并非所有人都在幸灾乐祸,很多人只是纯粹的出于关心。”
柳浅的脸色不见得缓和,不过倒是没接话。
“只要你内心足够强大,没有人能够伤害到你。”
“你是要对我进行说教吗?”
陆觉笑:“我年纪比你大,说两句逆耳忠言,不至于这么不好接受吧?”
柳浅哼笑一声:“倚老卖老?”
“算不上,我不承认自己老了。你放心,就算你的自我愈合能力比较差,我那朋友大约也有足够的耐心等待时光这块橡皮擦,擦干净你心里的伤口,当然,你下巴的伤口,等到你心里的伤口愈合的那天,自然也就愈合了。”
“你凭什么说我心里有伤口?”
陆觉晃了晃酒杯:“早上迎着海风,你在前面开车,我坐在车子后面,抱歉我差点想去告你酒驾。”
柳浅笑了,这个男人很幽默,说话的方式也很直接。
这些天她身边的人都非常小心的避免谈到她的伤口和那次事故,只有他毫不避讳,还给她讲讲一些酸溜溜不过听着还算是蛮在理的道理。
“那就等着吧,这个世界上,没有谁会永远的等谁。”
她嘴角的笑意,染了一点落寞,陆觉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一点,不过没说什么,只是看着不远处跳舞的安好,忽然笑道:“你错了,这个世界上只是没有一个人会永远无条件的等一个人而已。”
柳浅顺着陆觉的目光看向了那欢快人群中一抹身影,道:“那你等着那个人的条件是什么?”
“爱。”
简简单单一个字,柳浅手里的酒杯却一颤,嘴角蔓延的苦涩,在这样海风和煦欢快的气氛中,显的那么不和谐。
如果说陆觉一直等着安好是因为他爱安好。
那么秦昊放弃等待的原因,又是什么?
爱能够成为一个人等待另一个的条件,按照这个意思来说,秦昊不愿意等她了,是因为秦昊其实已经不爱她了?
柳浅的心口刺痛,她是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的,即便秦昊当着她的面说了直把她当作初恋,发小,妹妹,还残忍的告诉她他这三年一直再等一个人。
可是柳浅是不愿意相信的,她的骄傲也不允许她相信秦昊不爱她了甚至把这份爱转嫁到别的女人身上。
心里顿然堵塞,眼前的欢快都让她觉得难受,她站起身再也不愿意参与这一份热闹和轻松,转身进了别墅。
陆觉敏锐的感觉到了,柳浅心里有伤,这伤恐怕不仅仅只是因为毁容这么简单而已,她好像在受着情伤的煎熬,不然在她也不会说出“这世上没有谁会永远等着谁”这句话。
陆觉是不大看新闻的,常年又在国外,所以关于国内传的沸沸扬扬的柳浅秦昊事情,他一无所知,所以到此刻为止,他也仅仅局限于知道柳浅受了情伤,却并不清楚对方是谁。
一个曾经等着她,后来又放弃等待她的男人。
安好真是跳累了,所有到边上休息,周围都不见陆觉。
正好有点儿内急,她就想着先去解决生理问题再回来找陆觉。
卫生间是没有另设的,只有去别墅里借,安好整理了整理汗湿的头发,朝着别墅去。
进了别墅结果一楼的卫生间人满为患,安好正考虑要不要等会儿再来,黑色制服的别墅管家彬彬有礼的上前,邀请安好,说道是一口流利的中文:“小姐请上二楼吧。”
安好有点受宠若惊:“你是中国人?”
“二楼最里面的一间房,小姐您可以去那里。”
“可以上去吗?”
“当然可以。”
安好忙道谢,没想到这房子的主人还真是个中国人,可能是同为中国人所以给她行了这么大一个方便。
安好光着脚丫子提着细碎流苏的裙子上楼,按照管家说的二楼最里面的房间往里走。
随着往里走去,光线就稍微有点儿暗,外头的喧闹嘈杂声也渐渐远去,走廊的最后,安好小心的拧开门把锁,并不是个卫生间,而是一间书房。
安好小心翼翼推门进去,落地的玻璃窗大开着,白色的窗帘肆意飞舞,外头年轻人的喧闹透过窗户又清晰起来。
说是书房,却也没有办公桌,被安好定义为书房只是因为房间里放着几个书架,墙壁上还挂着几幅画。
出于欣赏,抬头看了看那些画,居然有点儿眼熟,画风和她的有点像,不过比起她的要拙劣点儿,或者也不能用拙劣来形容,应该说是不大成熟,稍显幼稚。
没再多看,毕竟别人的屋子,东张西望不礼貌,她想大约是书房里有个卫生间,果然看到了一个门。
快步走过去,她的手才触到那扇门的门把锁,身后的房门关上了,她本能的转身去看,然后,握住门把手的身子僵在了那。
秦昊,他怎么会在这里?
有那么一刻,安好都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直到他冷着脸朝她走来,周身的寒气将这温暖甚至带着几分潮热的夏威夷空气都熏的几分冰寒,安好才知道这不是错觉,他就是在这里。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胸口,脸色越发的不好看。
安好下意识的侧过身,不想给他看胸前一片春光,可是侧过身后她又发现后背露的比前胸还多,一时不知该以什么角度面对他,略微烦躁。
“你怎么在这里?”
她问。
秦昊已经站在了她面前,看着就穿着几个布片儿的她:“谁让你穿成这样的?”
他没回答她的问题,反倒质问她。
安好认为,这和他应该无关吧。
“我穿什么样轮不到你管,让开。”
安好想拨开近在眼前的他,却发现力气上完全不敌他,他根本就纹丝不动,非但如此,这个拨弄的动作似乎惹恼了她,尽然把她锁在了身后的门框中。
他离她很近,几乎贴着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底里透着冷意,恼怒:“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
他继续质问。
安好梗着脖子回答的理直气壮:“那张纸就算是束缚了我的婚姻自由,也没权利束缚我的人生自由,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他眼底的恼意更浓了:“第一医院给我打了电话,说你到了治疗时间但是没去,婗安好,你到底还想不想要孩子?”
安好一怔。
治疗,她毫无准备突然的跟着陆觉来夏威夷,在飞机上的时候确实有想过预约的治疗,不过她想应该推迟几天没有关系,可是现在看着秦昊的脸色她就知道,有关系,肯定非常的有关系了。
这么说,他是为了整个追她到的夏威夷,可是他怎么知道她来了夏威夷。
“我……”她理亏,说不上话。
他稍稍的退开了一点,上下打量了一下安好的衣着,眼神很是不满:“谁让你穿这样的?”
“这是舞会,秦昊你是不是管的太宽了?”
“婚姻存续一天,你就是一天的秦太太,把这该死的衣服给我换了。”
到处都是白花花的肉,秦昊在推门进来的那一瞬只是看了她一个后背就起了反应,他没有办法想象她穿成这样在人群里摆臀扭腰给别的男人看的样子。
当然他的形容龌龊了点,这也只是因为他不想让别的男人霸占她的美,哪怕是一点点。
安好觉得他简直不可理喻莫名其妙。
“就算我是一天的秦太太,我也有我的着装自由,你让开,我未婚夫在等我。”
她无疑是在惹火,惹起秦昊心里一直压抑着随时可能被点燃的怒火。
他这是第N次在他面前强调她端着秦太太这个身份,却和另一个男人有着纠缠不休的身份了。
“婗安好,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威胁无用,安好早就不是三年前那个在他面前唯唯诺诺,小心翼翼的安好了。
“你让不让开?”她怒道,“你要是再不让开我就告诉媒体关于当年秦家财产之争的内幕。”
她真的是自寻死路。
秦昊的脸色已经成阴转为了暴风雨。
嘴角的浮了一抹笑,笑的却让人汗毛凛凛。
她的威胁,也无用。
他非但不走,反倒逼近过来,一手猛然揽住她的腰肢,将她压在胸膛的,语气阴冷:“婗安好,如果刚才你只是在挑战我的底线,那么现在恭喜你,你已经挑战成功了。”
说完,不等安好反应,一个粗暴又狂卷的吻落了下来,安好不敌他的力气,伸手反抗双手却被他死死的反剪在背后,用一只大掌轻易就控住了她,另一只手拔粗鲁的拨掉她头上的花环,五指探入她的发间,强迫她承受他的吻。
安好挣扎,但是那娇柔身子的蠕动和反抗,只是更加的点燃了他的火——欲火。
内心再多的抗拒和厌恶,甚至现在恨不得杀了他,可是当他的舌头在她牙关的坚守下挫败。
她恨极了秦昊,也恨这样的自己。
他却很得意,亲吻过她的锁骨,灼热的气息喷吐在她的耳垂:“明明对我还有感觉。”
“放屁。”安好虽然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工人家庭,受的也不过是普通义务制教育,但是性子安静鲜少骂人,可是对秦昊,却是忍不住爆粗口。
他似乎全无所谓:“你辣的样子,更有吸引力。”
那一口口热气,喷在她的耳朵里,灼的她整个耳垂通红。
“秦昊,你再敢多动我一下,我真的会把秦家财产之争的内幕曝光给媒体。”
他不动了,安好以为他怕了。
只是下一刻,他就用行动告诉她,这样的威胁,第一次是挑战成功了他底线,第二次则是她彻底的在找死。
安好禁不住,满心羞耻。
因为在窗口她也不敢大声呼喊,只能死命护住要害,不让秦昊得逞。
他也没有再更过分,只是将吻痕印满了她的脖颈和锁骨,得意的松了口,满意的看着自己的作品,那深深浅浅的吻痕,他要让她记住只有他才能留给她。
“你变态。”
她咒骂,一面把胸围往上拉。
他虽然没再亲吻她,却还是抱着她,压在窗口的榻榻米上,眼眸里含着笑意,笑的春风得意:“骂吧,见一次你,我就留一次痕迹,如果你不想让他知道,就在他面前多穿点。”
“你混蛋。”
“还有,以后的穿衣标准,最多只许露到这里。”
他的手指,划过她的锁骨,指腹带着滚烫的温度,在她锁骨处画了一个弧线,最后落在她浑源的肩头,俯下身,猛然一口咬住。
安好吃痛,伸手要打他,却被他按住,含糊不清道:“别再动了,我也尽力的在忍了。”
安好一怔,然后脸烧红了。
她怎么能感觉不到,那一抹坚硬。
在她肩头咬起了一排牙齿印,他才终于起身,一把扯下窗帘布,把她包裹的严严实实:“在这里等着,除非你想这样出去。”
是,安好出不去了。
过着窗帘布像个木乃伊的不可能出去。
而顶着一脖子的吻痕更不可能出去。
如果知道上楼上个洗手间也能遇见秦昊,她倒宁可憋死。
如今被他一番折腾,尿意全无,只剩下担心了。
担心陆觉这么久看不到她,会不会着急。
还有担心如果陆觉看到了这些吻痕……
秦昊出去没多久就回来了,拿了几件衣服丢给安好,包括内衣。
“你的size,我刚才握过,和以前一样。”
安好暗骂他无耻,一面抱着衣服往屋里另一个房间走去。
秦昊却拦住了她:“就在这里换。”
“你混蛋。”
“我没说我要看,这个房间是放杂物的,你换吧。”
倒是显得安好“想太多”。
不过也难怪安好脱口而出这一句,他确实是够混蛋的,做出这种绅士的举动或者是鬼上身了。
安好只怕他会忽然进来,在他出去后赶紧反锁门,却听他在外面道:“这里所有的门都可以从外面打开,我有钥匙。”
“你滚远点。”安好吼他。
门外传来一阵皮鞋渐行渐远的声音。
安好几分颓然的坐在椅子上,如果秦昊是个噩梦,那她原本以为梦醒来,现在看来却不过是个梦中梦,她只是梦见梦醒了。
他的纠缠,让她对陆觉更心怀愧疚。
可是他就和狗皮膏药似的甩都甩不掉。
这不该是他的个性,他是个长情的人,但是从来不是对她。
换好衣服,他拿来的一身旗袍,在夏威夷穿旗袍还是很中式的那种灯芯绒旗袍,简直是朵奇葩。
她不知道秦昊脑子是什么构造,脑回路和人类是不是一样的。
不过说实话也只有旗袍的高领子才能够遮盖她脖子上的吻痕。
只是怎么走得出去,这比裹着窗帘布出去有过之无不及。
最关键是穿旗袍还可以牵强的解释说爱国,将中国文化传播到夏威夷,但是好歹给她一双鞋,跳草裙舞她是光着脚的,难道要她穿着旗袍光着脚出去,那真是奇葩中的战斗机了。
安好穿着那一身,待着也不是,出去也不是,外头传来了敲门声。
安好没应,没还是自己开了,想想都知道进来的是谁,何必假绅士的敲门呢。
“走吧。”
他上前。
安好冷冷道:“给我换身衣服。”
秦昊却道:“就这身,很适合。”
“适合你个屁。”又说粗话,实在是秦昊这个人,让人抓狂到疯癫。
他却斩钉截铁:“很适合你,走吧。”
就算走,她也不会和他一起走。
有的穿总比没得穿好,不过就是被当作怪物。
安好绕开她,出了门,光着脚披头散发穿着中式紫色灯芯绒旗袍的她简直是不伦不类,她也没脸的不自然,等到下楼的时候,都是低着脑袋的。
才要从后门出去,却被两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伸手挡住。
“麻烦让一下。”
安好礼貌的用英文道。
秦昊不知何时下的楼,站在半楼梯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只有两个选择,自己用脚和我走,派人抬你走。”
安好回头怒视着他,秦昊淡笑:“看来是不愿意合作了。”
说完对着那两个黑西服的男人使了个颜色,两人一左一右,上前拽住了安好的胳膊。
安好虽然高却很瘦,轻易就被提离了地面,用一种不文雅到近乎难堪的姿态被两人提出了别墅,别墅前面挺了一辆车子,安好就被放在了车门前。
秦昊已经到了身边,坐在后排,看着车窗外的安好。
“你还是有两个选择,要么自己坐进来,要么等人把你塞进来。”
安好显然还倔强着,结局不言而喻,再度以极其难堪的姿态,被人硬塞进了车子。
车子开动,安好急的想跳车,死命开车门,车门却锁的更死。
安好死死看着他:“你要带我去哪里?”
“去一个你该去的地方。”
“到底去哪里?”
“我说了去一个你该去的地方。”
想到陆觉,安好怒了:“秦昊你要是不让我下车,我就从窗户跳出去。”
说着按动了开关,窗户降了下来。
只是这种她没想到老外司机居然也能听懂中文,她才方把车窗降下来,又被司机给遥控了回去,并且给——锁上了。
她现在是求生无能求死无门。
秦昊好整以暇的靠在椅背上,完全不在意安好的愤怒,反倒调侃:“跳车有什么好玩的,想要跳一会儿给你个更高的平台跳。”
安好一言不发只是怒瞪着他,这想捡个东西往他脸上招呼过去,可是没鞋子,车上也没硬物,安好似乎有些明白为什么秦昊不给她鞋子穿了,或许就是做了这等防备。
安好心里牵挂着陆觉,想着陆觉必定已经着急的不行了,她忽然失踪了,且是在这样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陆觉会不会找她找的都发疯了。
安好平静下来,终于明白和秦昊这种人就根本不能硬碰,他表面上是个人,实际上就是个禽兽。他看着正常,其实脑回路和人类的构造都不一样。
意识到自己今天不可能回去了,她对秦昊摊开手:“手机借我。”
他倒是大方,掏出手机给她:“报警也可以,不过你最好祈祷警车能跟上我。”
安好冷冷看他一眼,他手机有锁,安好瞪他:“密码。”
“我很累,自己试。”
他说完闭上了眼,双手环抱在胸前,靠着椅子装睡。
安好看着他的解锁频幕,真想把手机往他脸上招呼过去,不过怎么也要在她先联系上陆觉之后。
六位数密码,第一个输入的当然是秦昊的生日。
输完,居然不对,倒是耳畔传来一个笑声:“记得还挺准。”
安好不理她,继续想一切有可能成为秦昊密码的数字。
他不是个喜欢复杂的人:123456
错了。
也错了。
也错了。
“从概率论来说,六位数密码每一组数据的破译概率是十万分之一,不错你已经试了4个了,剩下还有9万9千9百9十6次。”
“你闭嘴。”
安好喝骂。
他却犯贱的笑意更浓,他喜欢看到她恼羞成怒的这种模样。
其实密码很简单,只要她想的不要太复杂。
安好又试,从000000开始到999999,都失败了。
这样漫无目的,不可能真的输10万组数据,安好握着手机,挂机着陆觉,不想就此放弃。
柳浅的生日?可惜她不知道。
她的生日?不可能。
不过她还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输了,果然错误。
安好心内自嘲,秦昊的密码,怎么可能和她相关。
试了十多分钟无果,她几乎都要放弃了,秦昊居然好心给了提示,或者说他也是觉得好玩:“三个提示,第一是个日子,第二是个很重要的日子,第三是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日子。”
安好蹙眉看他,如果是个日子,还是个对他来说很重要的日子,那无非就是谁的生日,什么纪念日。
纪念日。
安好蹙着的眉心,因为心底掠过的某个数字有些微微的凝固。
她的手指,落在屏幕上,六个数字。070723
屏幕显示:解锁成功。
安好却僵在了那。
秦昊勾着嘴角看着她,继续抱着手臂顾自己睡觉,还不忘“好心”提醒一句:“要报警趁早,不过想好怎么和警察解释我们的关系。”
安好终缓过来,心情却是复杂的。
他把手机密码设置成了她们的结婚纪念日,是临时故意改的,还是一直都是这样密码。
可如果是临时故意的,他也不一定知道她会用他手机。
安好不愿意想了,如今的她脑子里改装着的不是那个该死的密码,而是陆觉。
打开短信息,动手却不知道打什么,告诉陆觉她被秦昊“抓”走了,这恐怕更会让陆觉奔溃。
撒谎说她身体不舒服先酒店了,可是秦昊这架势大约也不会放她回去,陆觉回去酒店扑个空又该怎么办?
良久,一字未落。
车子却停了下来,安好透过车窗看着外面,傻眼了。
飞机,面前是一块硕大的草地,草地上是一架私人飞机,秦昊已经睁开眼睛,看着她:“再不发就没机会了,你该知道飞机上要关机。”
“你要带我去哪里?”
“医院。”
他言简意赅。
安好心里有不详预感:“什么医院?”
“第一医院,中国。”
“我不回去。”
安好厉声道,斩钉截铁。
秦昊却全然不理会她,打开车门下车,又到另一边一把将安好打横抱下车,放在臂弯里:“由不得你。”
他的语气,更坚定。
安好挣扎,手机掉了地上,秦昊看都不看一眼,直接把她抱上飞机,安置在位置上,看着那掉落在地上的手机,嘴角一勾:“我说过再不发就没机会了,我给过你时间,是你自己没珍惜,起飞吧,回国。”
“放开我,我要下去。”
她怒喝,他却置若罔闻,飞机渐渐起飞,整一个夏威夷渐渐变成了蓝天下的一抹碧水绿树的小田园。
安好最后的挣扎,在这块小田园最终变成了层层白云的时候,宣告无效。
三年前她就知道秦昊是个霸道的人,只是她没想到三年的时光,这种霸道可以发酵到如此专横无耻的地步。
看着身边一脸好整以暇的男人,她猛然扑过去,咬住他的大臂,死死的,用力的,他却吭都不吭一声,嘴角甚至带着一抹邪魅的笑意。
直到嘴角尝到了血腥的味道,安好才松开了他,他却只是长臂一揽,强硬的把她压在胸膛。
“乖,为了抓你我已经三十多个小时没合眼了,陪我睡会儿。”
安好心头酸涩,却不知道是为了谁。
她想,或许不是为了任何人,为的只是那份该来的时候不来,不该来的时候却悄然而至的——占有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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