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闹的火车站里,播报员一遍又一遍的提醒着“乘坐K279次列车的乘客请带好行李,检票马上就要开始了”。
“弟,去那里了一定要给我们打电话,知道吗?”宇小洁忍不住眼泪掉了出来。
“我会的,姐。”他与她拥抱,然后看看身旁的爸爸,爸爸的眼眶红红的,他知道爸爸是舍不得儿子,他知道爸爸担心他的身体。
“没事的,爸爸,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相信我。”他与爸爸紧紧拥抱,拥抱的一瞬他发现爸爸的身子变得那样单薄,就好像飘摇的草一样。
他的泪一下子流了下来。
“旅客朋友,请带上您的行李,列车已经到站了,请您检票。”播报员开始一遍一遍的强调。
旅客们开始向检票口涌去。
宇明希突然放开爸爸,拎起行李,头也不回地挤进了人群中。
他知道他不敢再回头,他怕勾出眼里挤满的泪水,他也怕看到姐姐和爸爸那不舍的泪。
他倔强地消失在了人群中,留下了背后姐姐和爸爸的泪。
列车如往常的此时一样在这古老的城市上空划出长长的一道汽笛,绵延悠长。
“别了,这可爱的城,别了,爸爸,姐姐。”他在心里默念。
车越来越快,他离家越来越远。
夜色越来越近,车窗外,落日的古红洒满了一山又一山。
他静静地看着落日下孤独的风景,面无表情。
内心却在不停地翻滚,是即将走进大学的喜悦还是一个人走的害怕。
他说不清,五味杂全。
前方的路到底是什么样的,他已经学会了不再去预测,因为他永远也预料不到。
夜色越来越浓,已经看不到窗外的一切。
偶尔会看到很远很远的地方有几丝灯火,阑珊将尽。
慢慢地他的思绪飞到了好远。
昏黄的灯光下,她还没睡,她看着窗外的夜,然后手在键盘上按下一串音符,如丝如梦,就好像漫天的柳丝世界,她的思念在其中穿寻。
“明希,你还好吗?你的电话怎么变成了空号,你收到我的信了吗?为什么不回我的信,你忘了吗?”她的泪顺着她天使般粉色脸上滑下,打在黑白的键盘上。
“不会的,文不会忘记我的。”她手指上的节奏变得更快。
夜慢慢深了,车厢里也如沉淀下来了一样,静静的。
宇明希一直看着窗外漫漫的黑。
分不清方向的黑。
时间慢慢流走,天的那边出现了鱼肚白,几道云变得格外显眼。
日出了,慢慢地一点点露出头来。
在这茫茫的华北平原上旅行看得更清楚。
慢慢地,如金子般细碎的阳光斜着射过来,纯净清澈,好像从处子的眼眸中闪现出来的。
终于他走进了这北国的校园里,这季夏的北国校园里依然蓊蓊郁郁,树木花草,搭配有致,长长的银杏大道,芳草芬芳的芳华园,一切都那么美好。
他知道这将是他人生的又一归宿了,他人生中的又一故事场景将选择在这儿了。
刚到学校奔波于两个校区,奔波于教室寝室的路上,参加各种测试,参加各种招新,参加各种活动。
那是第一次他感觉每天都有事情做,第一次他失去了停留脚步的时间。
在这样的日子里他也少了一份对远方的她的思念。
两个月的时间就好似在一瞬,他也慢慢适应了大学生活,从忙碌中抽离出来,开始了有序的生活学习,同样让他感到欣慰的是认识了一群可爱的朋友,一群各具90后特色的朋友。
时间的流走慢慢地把过去的一切阴影甩在了远远的后面,他也习惯了不再去想好多好多的事情。
天气慢慢凉了,风也越来越大,带了些凉意。
他背着书包安静地走在校园里,看到半黄的银杏叶他也漫漫遐思,一个诗人的情怀定格在初秋里。
他改变了好多,不会再去埋怨命运,但是他唯一没有改变的是他诗人的情怀,他依然爱写诗,爱写散文。
自习室里安静得就好像没有一个人似的,他收起看完的必修课书,然后看看窗外,窗外的风好大,湖边那片柳丝在风中摇曳,划过来划过去,就好像那年那月那日的河边。
秋天来了,来得这么悄然。
他的心里有隐隐地断痛。
两个月,多么长的一段时间,长得包裹了初秋,扯下了片片的寒冷。
北国的秋来得并不早,只是很短,短得塞进了冬的怀抱。
他知道,寒冷即将的到来,因为半黄的叶飘落入他敏感的心灵。
他并不害怕寒冷,只是在这凉风肆掠的日子里,他生发了浓浓的愁。
泛黄的叶被凄涩的风翻开了,就好像翻开泛黄的记忆一样。
他开始发现有些事是溶解在血液里的,即使偶尔忽略,却无法造成永远的忘却。
她还好吗?她还记得我吗?
他在心里呼唤。
夜色又一次袭来,窗外的柳梢显出了暗黑的神色。
又一个夜的到来啊。
难道我永远只有等待吗?
还是等待吧,水若兰,一定要等我。
他回过头来,轻轻地收拾好桌子上的书本,慢慢地走出了自习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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