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分担寒潮、风雷、霹雳;一起共享雾霭、流岚、虹霓
我结结巴巴的喊他:“令韦——”犹自反应不过来,震惊不已。我从未想过他会这么做!我是不是听错了,或者误解了他的意思?大白天的是不是在做梦?整个人瞬间迷糊不确定起来,傻傻的呆望着他。他对我一笑,啄了啄我的唇,蛊惑般在耳边低喃:“艾,我们回家。”我就这样懵懵懂懂被他带出了医院,像在云里雾里,缥缥缈缈,半天理不清思绪。
直到他发动车子,车身轻轻一震,将我惊醒过来。我皱眉看着他,大喊:“宋令韦,你到底想干什么!”他转头看了我一眼,表情认真的说:“乖,别乱动,我在开车。”说完,眼睛盯着前方,神情像在开重大的会议,一丝不苟。我气急,扑上去摇着他的肩喊:“你带我去哪里?我要回去,我要回去!”他怎么能这样一声不响的就把我带走?太霸道了!他嘴角逸出一丝笑意,稳住方向盘,仍然一本正经的说:“艾,你再这样,我们俩可要做一对同命鸳鸯。”
我注意到车子大走“之”字道,悻悻的松了手,瞪着他说:“送我回去。”他挑了挑眉,没说话。我还要发火,他“嘘——”了声,趁红灯的时候,倾过身来检查安全带,趁机亲了亲我的脸说:“乖乖坐好,这条路可是多事故地段,有什么话回去再说。”我低叹一声,伏在窗前,看着外面热闹的街景,川流不息的人群,全在眼前一闪而过。六月里明晃晃,热辣辣的阳光照在脸上,有些刺眼,我闭上眼,没再说话,额角一片虚汗。
我看着眼前高耸入云的建筑物,不肯下车。他疑问的“恩?”了一声,倾过身子,看着我问:“怎么了?”我低着头还是没说话。他拉着我的手,越攥越紧,低低的问了一句:“艾,你不愿意?”目光炯炯的看着我,有惊疑有害怕,还有不可置信。我当然愿意,可是——我抬头看他,微微摇头,有些悲伤说:“令韦,你这样,可曾想过后果?”如果只是一时冲动,我也会。可是一旦冷静下来,连想都觉得害怕。以后要如何面对宋家,连家,还有连心,以及无数的人和事?宋家绝对不容许他做出这样的事。想到连心,我黯然。
他摸着我的脸说:“这些事,你别担心,我会处理好的。”他要怎么处理?去连家负荆请罪?我摇头,仍然在抗拒:“不,令韦,我不要你这样。”代价太大,不是我和他所能承受的。他淡淡的说:“别担心,没什么不可能。只要下了决心,再大的难题总会解决的。”他真的要为我不惜和家里一战吗?众叛亲离,父子反目成仇?这些都是我最不乐意见到的,不管怎么样,他到底姓宋。
我推开他,打开车门欲离去。他没拦住我,平静的说:“艾,我不强迫你。不过,恐怕来不及了,我已经和我爸说了这事。”我怔住了,回头看他,极度不满。他这不叫强迫叫什么?箭在弦上,问都没问我的意见,就已发出,这叫我如何置身事外,视而不见?他根本就是存心的先斩后奏,堵住自己的后路,还有,完全不容我退步!我瞪他,跨出的脚步再也迈不出去,半晌,只好忿忿的缩回来。做到这地步,他不知道下了多大的决心,我的心微微在颤抖。
他拉住我,嬉皮笑脸的说:“你想走也走不了,只好一起面对,谁叫咱们是同命鸳鸯。”我“呸”了一声,有些生气,挣开他,不予理会。我不想这样,不想天下大乱,糟糕透顶!更重要的是,不想对不起所有人。可是,一切,根本不由我做主。半晌,还是忍不住,忧心忡忡的问:“那宋委员怎么说?”他顿了下,说:“他没说什么,让我考虑清楚,现在人在非洲。”那我们呢?等他回来宣判吗?我可以想象宋委员压抑愤怒的样子,莫名的打了个寒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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