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恩愤而离开会场,教父脸沉如水。
各大头目城府都不浅,纵然皮笑肉不笑,也免不了要象征性的恭贺一声。
有几个,看来还很热情,用意大利式的拥抱,表示了欢迎他的加入。
尚书轩陪在教父身侧,既不显得格外殷勤,也不特别疏离。
对谁都能攀谈两句,再深一点,则含糊一带而过。
他的唇角,始终微微地勾着,可是笑意,却带着冷清。
头目们一个接一个地告辞离开,刘加伟始终躲在暗处。
这里的设计,能让他恣意地打量别人的姿态而不被人所觉。
“怎么样?”教父端起了咖啡,刚沾到唇,就被尚书轩和刘加伟一左一右地阻住。
教父心念微动,放下了咖啡杯:“你们怀疑管家也……”
“除了管家,没有谁能够监视我和加伟的一举一动。”尚书轩耸了耸肩,“以前没有关系,但是今天卢恩的表现,分明已经沉不住气。”
教父的眼睛,轻轻地滑过了壁炉的底端:“这里的一切,管家和卢恩都熟悉。卢恩和我……也算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如果……”
骆香怜一直以为教父对谁都心狠手辣,谁料到他竟然还有这样优柔寡断的一面?
“有时候,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尚书轩一字一句,可是当他的目光扫过刘加伟的时候,又放软了声音,“不过,教父,我能够理解你的心情。就像我和加伟,要对付他,不如先对付我自己。”
刘加伟怔了一怔,才忍俊不禁地露出了一个浅笑。
教父苦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头:“是啊,看到你们两个,就想到我和卢恩,当年真的称得上是双雄出击,战无不克。我想,他也未必真能狠得下心来对付我,只怕有人撺掇而已。就像刚才,如果你不说后一句话,也许我也硬起了心肠。”
尚书轩失笑:“不管怎么说,有些友谊,是可以绵延一生的。”
教父颔首称是,脸上露出了怅惘:“当年我的独生子……也没有这么伤心过。也许,是真的老啦!”
骆香怜打量着他,故意吃惊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是吧?如果教父称老,那我们也不敢说自己年轻啦!”
教父瞪了她一眼,脸上却拨云见日了起来:“好吧,你们放手去做吧,残局由我来收拾。这把老骨头,如今还能镇得住场子。”
尚书轩和刘加伟笑着去了,留下骆香怜陪教父下棋。
看着教父一步一步稳打稳扎,骆香怜倒心神不宁了起来:“教父,你真的甩手不管?”
放任着那两个初到意大利的人,在他的心脏里胡打乱缠,他倒真能“用人不疑”……
“总有一天,我想管也管不着的。”教父又落下了一子,“将军。”
骆香怜忙于应付,看他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倒真的一点儿都不担心。
尚书轩确实是商界奇才一枚,刘加伟和他也确实配合默契,可是……
如今不是在商场上,是在黑手党的老家啊!
“你以为尚真的只擅长在商界吗?”教父仿佛看出了她的心思,问出了她心底的疑问。
“难道不是吗?”骆香怜随口反问,心里却不太自在。
在她的概念里,黑道不管怎么漂,还是漂不成雪白吧?
最多,也就是漂成灰色而已。
“呵呵,你对我们有成见。”教父没有继续说下去,又落一子,“将军。”
骆香怜打起精神,又应了几手,最终推坪认输。
“你心神不宁。”教父一针见血地指出来。
“我怕他们会有危险……”骆香怜嘟囔着嘴说。
“哪一行没有危险啊,就算是尚,如果不是我怜才,也许在几年前,他就被我做掉了。”教父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
骆香怜一开局,就连走了两步臭棋,结果摧枯拉朽似的兵败如山倒。
教父瞟了她一眼,慢吞吞地说:“以后,这样的经验还有很多,你不能每时每刻都替他提着一颗心。”
骆香怜像被烫着了似地跳了起来:“以后……”
“既然加入了这个组织,当然就会有很多这样的体验,这是难免的。”教父微笑,“所以,在我第一个妻子离开我的时候,我就再也没有续弦。”
原来他和妻子是离婚的!
“她……”骆香怜咬了咬唇,“是受不了这样担惊受怕的日子,才离开的吗?”
“是的。”
“可是尚不像你啊,他只是负责亚洲。”
教父低下了头:“虽然意大利是黑手党的故乡,但众所周知,亚洲是最复杂也是势力最大的一块地方。”
骆香怜瞪瞪视着他:
“你的意思不会是……不会是……亚洲比意大利还危险吧?”
“所以,你跟着来意大利,我很意外。”教父自己玩着棋,擒着“皇后”的脖子微笑,“我以为他如果真爱你,就会把你想方设法弄走的。”
骆香怜认真地说:“我不会离开的。”
教父点了点头:“我也看出来了,但你是尚的软肋,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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