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层的楼梯一改平缓,变得狭窄难行。龙君儿纵然身手灵活,也爬出了一身香汗。
但这份辛苦,还是值得的。
入目所及,简直像是看到了一张伦敦的平面图。
蜿蜒的泰晤士河、威斯敏斯特区议会大厦的塔尖,还有一些著名的建筑。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龙君儿扬起手臂,任由风把自己的短发吹起来。
亚提斯把手臂空心地绕过了她,她看起来像是要乘风而去。虽然她嘴里念的那句古诗,他听不大懂,但知道她因为站在这个位置而心情很好。
暮阳的余晖,照射在教堂的穹顶上,反射出灿烂的光芒。
“累不累?”亚提斯亲昵地把她的身子,往自己身边拉。
“还好。能看到这个……是值得的。”龙君儿笑意盎然。
“就知道你喜欢。”
“雷恩爵士……听起来这个名字很熟呢……”
“剑桥大学的彭布罗克学院礼堂,就是他的手笔。”
“哦!”龙君儿点头,“难怪呢!”
“雷恩爵士是个伟大的设计师,自1670年起,在伦敦城区建造了五十一座教堂,今天还有二十三座被保存了下来。有十九座,在二战中毁于炮火,该死的德国人!”
龙君儿看着他愤怒的神色,忍不住扁了扁嘴:“我还要说你们这些该死的英国人呢!八国联军一把火,烧掉了我们的‘万园之园’,不知道是多大的损失呢!”
亚提斯张了张嘴:“这个……”
看来,龙君儿是个典型的爱国主义者……
“不过,最可恨的还是日本人,居然想把我们中国变成他们的殖民地?也不看看自己那点儿弹丸之地,可真敢想的。”龙君儿哼了一声。
亚提斯刚刚揪起的心,顿时又放了回去。
还好,看她和日本人樱子相处得那么好,大概也不会因为那些过往的战争而和他断交。
“我们下去吧,已经晚了,教堂也该关门了。”亚提斯提醒。
龙君儿回头四顾,才发现游客们已经陆陆续续地离开。
晚餐的牛排,终于吃到了七分熟。龙君儿其实更青睐家里的清粥小菜,哪怕是白粥,也比眼前的肉类制品开胃。
“地下室里,有雷恩爵士的纪念碑。”亚提斯的提点,让龙君儿扼腕。
“你怎么不早说!”
“说了你也来不及看,要是因为没有及时出来而被关闭在地下室,那样的经历可不好过。何况,你中午没有吃主食。”
难为他居然还记得……
“好吧,反正是纪念碑,不管他生前如何威风八面,到最后也不过是一捧骨灰。”龙君儿耸了耸肩,低头吃自己的“主餐”。
蔬菜沙律,还算合龙君儿的胃口。
“其实晚上清淡为主。”龙君儿把牛排吞下以后,才建议了一句。
“你中午没有吃,这是补中午那顿的。”
有这样补的吗?
“小时候学过画?”亚提斯看到她沉默下来,打开了另一个话题。
“嗯。”龙君儿点头,很淡然。
如果不是详尽地调查过,亚提斯会以为她不过像一般的小姐,学过两年素描或者水彩之类的。
事实上,龙君儿从小到大,曾经拿过不少美术比赛的奖状,其实甚至包括全国的。
在被剑桥大学录取的同时,她还同时被美术学院录取。
当然,对于考美术学院这个问题,龙冉风是一万个不赞成的。
龙君儿日后是要接手龙氏集团的,怎么可能做一个画家呢?
但最终促使龙君儿放弃美术学院的原因,竟然是因为楚天龙。
亚提斯的调查,并不清楚龙君儿和楚天龙之间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在见过楚天龙的第二天,龙君儿就开始收拾行装,毅然飘洋过海。
楚天龙在龙君儿心里的份量,可真不能小觑啊!
难不成是龙君儿跑去跟人家表白,而被拒绝?
亚提斯暗暗地摇了摇头,并不知道自己的假设已经正中红心。
有机会,一定要弄清楚,龙君儿和楚天龙之间,到底……
他的眸子暗了两分,餐厅不太明亮的光线里,如两簇火苗在跳跃。
楚天龙在短短的两个多月里,先后三度赴英,行程里都包含着剑桥。
可是龙君儿却并不知道,而亚提斯也绝不会告诉她这一点。
楚天龙对龙君儿绝非无意,可是每次来,明着是公务,亚提斯敢打赌,其实他只是找借口想来看望龙君儿。
但是为什么每次都偷偷摸摸呢?
百思不得其解。
不管他们之间有什么奇怪的关系,亚提斯也没有想过对龙君儿放手。
现在近水楼台的是他,而不是楚天龙。
“现在……还画吗?”亚提斯一边想着,一边还不忘和龙君儿的沟通。
“功课很紧,没有时间。”龙君儿啜了一口咖啡,“等闲下来以后,我还是会画的。毕竟,画画是我的兴趣。”
“有没有想过开个画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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