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香怜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张眉已经瞠目结舌:“不是吧,香怜,你儿子才多大啊……怎么满口成语,像个小学者……衬得我女儿像个笨蛋似的。”
这时候,尚天爱正微微压低了声音对陈思思说:“拜托,见过笨的,可也没见过比你更笨的。”
骆香怜站得近,刚好一句不漏地接收,忍不住板下了脸:“天爱!”
听到妈妈的声音里含着怒气,尚天爱才闭嘴不说话,把冉苒本来微笑的表情,扩大成了深浓的笑意。
原本因为紧张而蜷曲起来的手指,终于一根根地放松了下来。
要是她生个女儿,绝对要把尚天爱抢来当女婿……
冉苒一想完,就脸色发烫,幸好妆化得很精致,一点点脸红,不太明显。
她手捧鲜花,沿着长长的红地毯向另一头的刘加伟走去。一路上,玫瑰花瓣不断地洒下来,仿佛还着清晨的露珠,鲜艳欲滴。
星星点点的水钻,在她举步之间,便漾出一闪一闪的波光。
腥红的玫瑰,敌不过她娇艳的红-唇。
颈间的钻石,比不过她眸子里的璀璨。
她的眼睛却看向刘加伟,一步一步和着舒缓的音乐向他走去。
刘加伟走下了台阶,向她迎过来。
周围的宾客,仿佛都不在他们的视野里,眼睛早已经被相互之间的缠绵缚住。
当刘加伟伸出手时,冉苒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把自己的手,送到了他的掌心。
头纱划过一个柔和的弧度,冉苒的身子,整个就被他拥到了怀里。
“都看着呢……”冉苒脸红耳赤。
“我爱你,苒苒。”刘加伟的唇,几乎碰到了她的。
“我也爱你,加伟。”冉苒喃喃地低语,被幸福的泡沫包围得周身暖洋洋。
教堂外,阳光灿烂,蓝天无澜。
神父拿着圣经,庄严肃穆。
两个“我愿意”,说得再虔诚没有。刘加伟和冉苒互相凝睇,坚定实实在在地写在他们的脸上。
无论生老病死,无论富贵贫贱,他们都会不离不弃,直到永远。
龙冉丹和李嘉仪收养冉苒的时候,已经替失踪的儿子,找到了回来的路。
缘份真是一件奇妙的事。
双手互握,四眼对看。
时间仿佛凝固成大理石之舟,搁浅在河床上一动不动。
他们……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新郎吻新娘!”
在不知道观众们叫了多少遍之后,刘加伟的耳朵才接受到了这句话的真实意义。
他俯向冉苒,看到她娇羞地闭上了眼睛,睫羽微颤,腼腆又期待。
唇落在她的唇上,带着微凉的温度,却只是浅浅的一吻,并没有深入。
“回家以后再……”他说得很含糊,她却明白他的心意。
接吻是一种私人的行为,他和她都不习惯在人前吻个天昏地暗。更怕一发不可收拾,创造一个吉尼斯世界记录。
这样的风头,两个人都不愿意出。
“怎么这么敷衍……”观众们高涨的情绪,一下子低落了起来,不满的抗议此起彼伏。
骆香怜抱着双胞胎里稍轻一些的女儿尚楚楚:“轩,加伟比你把持得住,才不留笑话与人家看呢!”
尚书轩肉麻地凑了过去:“那才证明我爱你比较多一些,冉苒回家大约要有意见了。”
“只有你才会……想得这么浅薄……”骆香怜翻了一个白眼,眼睛看向才四岁的尚天爱,“我说天爱最近的成语,是不是学得太多了一点?这么小的孩子,竟然……”
“那叫早慧!”尚书轩不以为然,看到刘加伟已经挽着冉苒缓缓走向教堂的门口。
“扔捧花吧。”刘加伟在冉苒的耳边提醒。
“对哦,我快忘了。”冉苒吐了吐舌头,把手里的捧花用力地朝着龙君儿的方向甩过去。
龙君儿,你可一定要接住啊,但愿下一个幸福的人儿,就是你。
但是龙君儿本人,似乎没有这个意愿。看到半空中的捧花,咕哝了一句:“新娘的力气可真大……不知道婚纱有没有裂线……”
连手指头都没有伸出去一根,转头就准备缩到一干争着抢花的人群后面。
未婚的女宾们都伸出了手,忽然一只黑西装的手,把捧花半空拦截,让大家目瞪口呆。
“亚提斯?”冉苒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地在人群里寻找龙君儿。
“君儿,不能嫁给他!”亚提斯抢到捧花,第一句话就是想阻止这场婚礼。
嘈杂的声音,也掩不住他的情急之下的大嗓门,场面一下子就冷了下来,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他的脸上。
足有一百九十公分高的亚提斯,站在一抢花的女宾之间,绝对是鹤立鸡群。
龙君儿几乎被石化,站在原地一动不能动。
刘加伟挽着冉苒走了过去,哂笑地看着亚提斯:“见过抢新娘的,可没见过抢伴娘的……亚提斯,你真替我们的婚礼增光添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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