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菁菁不理他，和他接触了几天，她多多少少有些了解他了，他说话总要想占上风，吵了几天，她没精力再和他说废话。

　　“莫总，”她尽量放缓口气：“感谢你救了我奶奶，你这些天够累了，今晚去好好放松放松吧，恕我不能奉陪了！”

　　她这样有礼貌的说话，比起她一贯的冷漠和孤傲来说，莫云聪心里要舒服得多，虽然她的口气里听不出多少热忱的味道。

　　“那你干什么？”他看着她问。

　　“我回家。”

　　莫云聪一偏头：“上车吧，我送你！”

　　“不用！”她没动。

　　莫云聪忽然又不耐烦了，拉上她的手就走。

　　打开车门，他先坐上去，再打开副驾驶座的门，看着柳菁菁：“上来！”

　　柳菁菁看着他，说：“莫总！真的不用麻烦了！”

　　莫云聪脸一沉，冲着她大吼：“我叫你上车！”

　　柳菁菁犹豫着没有动。

　　莫云聪等了好一会儿，忽然打开驾驶室的车门，跳下去从车头前面绕过去，他想拉她上来，她站得有点远，他在车上够不着。

　　没等他走近她身边，柳菁菁已经过来，上了车。

　　莫云聪回到车上，生气地大力关上车门，开了出去。

　　两人一路不再说话。

　　柳菁菁到了，要下车的时候，莫云聪说：“明天中午下班的时候来我办公室，要不那广播稿上会加一句话：‘总经理莫云聪请他的老婆柳菁菁到办公室去一趟。’”

　　“你敢！”柳菁菁愤怒地瞪着他。

　　“我为什么不敢？”莫云聪嘴角带着嘲讽的笑容：“我莫云聪怕过什么？又什么时候怕过女人？难道我会怕了你柳菁菁？我播了你能把我怎么样？谁又能把我怎么样！我也许还可以再加一句：‘老婆，我想在不夜城再亲自喂你喝那种补肾壮阳，润肤养颜的营养滋补汤／这句话播出去，一定更劲爆！你如果想试试我究竟敢不敢播出，你明天中午就别来我办公室！下午上班就等着听公司员工们的议论声好了，我想，他们究竟会说我们些什么呢？我还真是有点好奇！”

　　柳菁菁跳下车，奋力关上车门，以宣泄她的愤怒！

　　看着柳菁菁端庄的背影急匆匆往小区走，莫云聪忽然钻出车子，大喊一声：“柳菁菁！你奶奶做手术的事情……”

　　柳菁菁身体一僵，猛然回过身来，看着他。

　　莫云聪笑笑：“明天中午下班到办公室来，我告诉你！”

　　说完，他也不管柳菁菁有什么反应，钻进车里，调转车头，在柳菁菁呆楞的目光中，飞速驶去。

　　莫云聪给聂云珊打电话：“云珊！”

　　“哎！云聪！”聂云珊高兴地应了。

　　莫云聪皱皱眉，忽然觉得有点怪异，“云聪”、“云珊”这名字象两兄妹。

　　“云聪？怎么不说话？”

　　“呃！你在哪里？”

　　“在逛街！”

　　“你一个人？”

　　“和朋友一起！”

　　“男的还是女的？”

　　“怎么会是男的啊？当然是女的了。”聂云珊说：“喂，你是不是吃醋了？”

　　“吃醋？没错！我这会儿正酸着呢！”莫云聪哈哈一笑：“把你的位置告诉我，我来接你！”

　　“到哪里去？”

　　“去唱歌！让你朋友一起去吧！”

　　“不要！我一个人跟你去！”

　　“为什么？那你朋友怎么办？扔下她不好吧？”

　　“我朋友太漂亮了，我怕你一见她就移情别恋，那我不是抱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哈哈！原来云珊对我这么不放心啊？”

　　“当然不放心啦！谁不知道你是花心大萝卜啊？”

　　“好好好，随便你！那你把你朋友安顿好，我来了！”

　　莫云聪将车开过去接聂云珊。

　　莫云聪现在的心情说不出来地乱，说不出来的糟，说不出来的怪异，好象是高兴的，但又是烦躁的；好象是愤怒的，但又是兴奋的。他从来没有这样奇怪的感觉，对自己的心情完全无法把握，却又说不清楚自己究竟烦在哪里！高兴在哪里！愤怒在哪里！又兴奋在哪里！

　　总而言之，乱！乱到了极点！

　　他想大声唱歌、疯狂跳舞、拼命喝酒、嘶声狂吼，想在震耳欲聋的歌厅里高喊一曲《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想象野狼在苍茫的原野上嚎叫一样，用尽全身力气，吼出他全部的肺活量！

　　玩到凌晨一点过，送聂云珊回家，下车前，他抱住聂云珊狂吻，吻着她的时候，他的脑海里是柳菁菁的脸，她的冷漠、她的愤怒、她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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