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第三十三章(2)
“谁让你他妈的不长眼睛找个双性恋啊!!”既然交易不成功,美满也没必要忍气吞声,索性冲着那个背影叫骂。他男人被抢走就很了不起吗?凭什么迁怒她啊,要知道她男人也是被卖弄风骚的狐狸精抢走的啊!
凌嘉康回过神,憋着笑看她涨红着脸冲着陌生人背影叫骂的举止,和刚才女人味十足的模样比起来简直判若两人,可他还是更爱看她这副蛮不讲理十足泼妇骂街的样子。
得不到回应不要紧,丁美满照旧可以自顾自地骂得舒爽,那个男人是不是还能听到她压根不介意,只想要把憋在心里头的气吐出来。
直到骂累了,气也消了,铺天盖地的沮丧无奈填满了她的心,她垂下眸,扁着嘴,傻乎乎地站在,用高跟鞋的鞋跟拨弄着地上的石子。看起来,就像个被主人遗弃在街边的家宠一样,茫然、找不到回家的路、更不知道下一步该往左还是往右走。
她又一次迷路了吗?
嘁,那关他什么事,一切不都是她自找的吗?凌嘉康强迫自己漠然地拉开视线,不去看她,也不去心软,既然做再多她都不会领情,那不如什么都不做,“走了。”
“啊?!”
他身边的那些人很默契地齐齐表现出惊愕。
“上车。”他仍是不为所动,想到她的不信任、杂志上的报道还有贾天夏得奖后所说的话,她的咎由自取不该由他来买单,这种时候他甚至该幸灾乐祸地跑去嘲笑一番,赏她一句“谁让你不选我”,但他自诩还算善良,不愿做落井下石这种没格调的事。
所以,立刻离开,眼不见为净是两全的办法。
既然当事人都不愿意搭理,那看戏的也只好跟着散场,可就在车子刚发动时,某人的目光不受控制地飘向后视镜,眼神里划过的微怒彻底出卖了他的心。
下一秒,也不顾车子已经上路,他很随心所欲地打开车门,长腿一跨,这举动害得司机立刻刹车,在众人不解的视线中,凌嘉康起身、下车、用力甩上车门,抿着僵硬的嘴角,大步朝着丁美满走去。
“要不要也勾引我一下,我可以考虑带你去火车站。”在她身后站定,他直接伸手粗暴地把她拽进怀里,动作很有气势,可那样一句开场白飘出后,即刻宣告了这场爱情游戏里他败局已定。
任是这女人怎么闹腾,凌嘉康总能容忍地把之前的帐一笔勾销,给她最后一次的机会。
而这最后一次,似乎有无限蔓延的意味。
在饿到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时,品尝到一碗具有浓浓家乡味的牛肉面,这种感动绝对是任何词汇都难以形容的。
美满只能用行动来表明,她就差没索性把头埋进那个白瓷碗中,迅速把面捞干净后,她还顺带把汤都喝得一滴不剩。末了,再意犹未尽地伸出舌尖舔舐着唇畔留下的余味,再顺带溢出感叹:“啊,好爽好爽,人间美味啊。”
“别舔唇,用纸巾擦。”凌嘉康冷着脸,把桌上的盒装纸巾丢在她怀里,紧绷的喉头动了动,视线里燃着灼热,他不想说这女人最擅长的就是在不知不觉间玩弄性感,不过是个简简单单的舔唇动作,却能轻易把他扰得心痒难耐。
“哦。”她很识相,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而这两样丁美满全占了,所以在凌嘉康面前她也只能低声下气。
“吃饱了吗?可以给我个解释了吗?”
一说到这事,美满立刻把唯唯诺诺给忘了,猛地拍桌,怒气十足,“妈的,别提了。人要是倒霉起来,做什么都不顺心;就像太阳东边升、十五月儿圆一样,都快成了自然规律了……”
她开始情绪激愤地描述起遭遇的那一连串倒霉事件。
想学人家拿得起放得下,还是没用的看着贾天夏哭了很久,这男人却睡得像死猪。
迫不及待想要飞来处理葡萄园的事,结果所有航班都已经满了,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转机。
出酒店的时候,赶上几年难得一遇的电梯故障。
赶去机场时,手被出租车门夹。
等飞机时,航班严重延误。
吃个飞机餐,都能吃出无名氏的指甲,并且还形状奇特,难以判断是手指甲还是脚趾甲。
千辛万苦总算抵达,行李丢了,如果只是丢了随身衣物那也就算了,重点是她脑子抽筋,竟然把手机钱包全放行李箱里寄存了……
在试图想要把行李找回来未果后,万不得已,美满只能想到个下下策——出卖色相,找个人搭顺风车。
“你怎么不索性把护照都丢掉。”听完那一连串的光辉事迹后,凌嘉康也只能发出这种疑问。
“因为登机时要查的嘛。”她回得理直气壮。
“还真有脸说出口。”
他抛去一道瞪视,沉着气,正在考虑是不是该避开一些彼此都不想提及的问题,美满反倒先把距离拉开,见外起来了,“那个……谢谢你借钱给我,等回国之后,我会尽快还给你,这个、这个这个牛肉面不用还了吧……”
“你觉得我把你带回来是为了让你还钱?”凌嘉康眉梢一挑,嗤笑着打断了她的话。
跟他玩客套?她是真不懂吗,有时候这种疏离的客套反而要比决绝更伤人。既然这女人完全都不在意他的感受,那他也没必要去在意这种时候谈贾天夏会不会刺痛她。随手将那本严重影响他心情的杂志丢到美满面前,摊开到与她有关的那一页,凌嘉康不懂含蓄为何意地直接发难,“确定要复婚了?”
尽管媒体全都一致认为贾天夏所说的‘老婆’是莫蔷,他还是能肯定,那绝对是在暗指丁美满没错。
如凌嘉康所料,美满开始语塞,眼神闪躲,神情尴尬。
寥寥片语,却带着不容小觑的威力,慵懒语气揪得她心绞痛。让她无处可逃,不得不正视起自己的荒唐境界。撇了眼杂志上的照片,她抿唇不想探索得太清楚,即使不去看那些看图说话的文字说明,她也能猜到个大概。
一番普通至极的分分合合,经由镁光灯的渲染被无限扩大化。曾经是媒体隔三差五地赋予他一堆绯闻,现在也是媒体称他是念旧专情的好男人。所以,说到底,对于她来说莫蔷只是个导火索,即使没有这个女人的突然闯入,他的身边仍是不会缺乏这种狐媚角色。他就是这样一个男人,爱玩爱闹贪图新鲜刺激,厌了会毫不留恋地抽身,如同离婚时那样。复婚吗?再回到从前那种每天上网游览娱乐新闻时提心吊胆的生活?纵使她再大度,也没办法做到心如止水。
有时候她甚至会很天真地想,如果她不是丁美满,他也不贾天夏,他们的婚姻闹剧没有被摊在阳光下暴晒,是否就可以爱得安稳一些呢?
“如果确定了,我一会就让人帮你订机票送你回去,葡萄园的事你不用管了,我会把你那份买下来。就请结你的婚去,别在我眼前晃……”
“不确定。”她瞪着眼,态度坚定地截断了凌嘉康的话。
谁会甘愿这辈子就被那个烂男人绑死?她有权支配自己的生活,更有权决定把生活的重心摆在哪。如果忽冷忽热忽远忽近是他要的调调,那她宁愿一个人过。
“哦?”这答案,无所谓惊喜或诧异,他只是表示怀疑地哼了声,很平静。就算丁美满什么都没说,他也能猜到些许,如果她和贾天夏之间真如杂志上所写的那么如胶似漆、好事将近,又怎么会一个人跑来这边?
“嗯嗯!”她再次用力点头,为自己的话增加说服力。
于是,他要的答案已经摆在面前,那不如就既往不咎吧。想着,他起身,阖上杂志,赞赏地拍了拍她的头,像在奖励一只离家出走后又乖乖回来的宠物,“很好,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他的手稍稍施了些力,惹得美满好奇抬头。
彼此的视线只是短暂交汇了片刻,她就慌乱避开,出于女人的直觉,她隐约咀嚼到他的一言一行都带着些许警告的意味,似乎她径自纠结着和贾天夏之间的事,在他看来却成了另一番意味?
中国南方的冬原本就以阴冷著称,再加之霪雨霏霏,暗无天日,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粘稠的气息。就是在这种阴云密布的衬托下,某家电视台的制作人办公室愈发死气沉沉。
据说该办公室的主人最近时刻处于怒气值满格的状态,没事最好是别轻易招惹,否则轻则自尊受损,重则身心俱残,就连台长同志都不敢触犯。究其原因,就是这位黄牌制作人笃信就要追回的前妻不告而别了,工作请假、手机关机、音讯全无,就像传说中的人间蒸发。
“我猜他是被甩了,这不是明摆着嘛,莫蔷不要她了。”
“啧啧,莫蔷本来就配不上他啊。”
“怎么可能是莫蔷,我猜一定是丁美满啦,人家丁美满就是连分手都懒得说了。”
“啧啧,作孽啊,没想到情场上无往不利的贾天夏也会有这么一天。”
“没那么简单,估计丁美满回来就是为了复仇,把前夫勾引到神魂颠倒,再让他尝试下无情抛弃的滋味。”
“啧啧,作孽啊,没想到女人的报复心那么可怕。”
“你们都想得好复杂哦,搞不好人家就是小两口闹闹别扭,转眼就床尾和了。”
“啧啧……”
——砰!
一只漂亮的水晶烟灰缸从办公室里飞了出来,在白炽灯下竟然还流光飞转煞是好看,直到它不偏不倚地砸在墙上,碎成三瓣,陨落在米白色的PVC地板上。众人面面相觑,立刻识相,假装忙碌地硬生生把话题拗到了公事上,“哎,我说啊,昨天那个片子审好了没啊?”
“啧啧,现在人工作效率越来越低了,审片都要那么久。”
贾天夏用力关上门,不想去理会外头的那些揣测。分手、报复、小两口闹别扭……他比谁都想知道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前一天还在谈婚事,隔天就不告而别,难道从头到尾就是一出阳奉阴违的戏码?
她可以因为他的爽约而生气,甚至可以因为莫蔷送他回来的事而暂缓婚事,至少都该听一下他的解释,而不是至今都还会被媒体左右,对他没有丝毫的新人。甚至还二话不说地消失,他们之间不是一场游戏,在他花尽了所有心力投入后没办法随时喊停,他抽离不了也承受不起她说放就放的洒脱。
门边突然传来的脚步声打断了天夏思绪,他不悦地皱眉,随手抓起桌上的无线鼠标丢去。
门边的人动作娴熟地把门再次阖上,当做盾牌阻挡了袭击,再确定不会有第二波空降物后,他才清咳了声跨了进去。
“嗯,你的同僚们还是很贴心的嘛,懂得把危险物品都收走。”目光划过那张只剩下电脑的办公桌,谢穆堂转身靠坐在桌沿,不怕死地用嘲讽作为开场白。
“如果不想死,麻烦请滚。”这已经是天夏连日来算得上最亲和的口吻了,要不是顾及到眼前的人是他多年好友,他会直接砸电脑。
“你真的确定要我滚?就算我有丁美满的消息你也不想听?”既然是不怕死,那总要有足够的底气存活吧。谢穆堂挑起嘴角,笃信面前这个看起来像是只剩一口气的男人,在听到他的话后,会原地满状态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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