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柏堂重重叹息着,“不来不行啊,我想看看我亲自来请你,你会不会同意去做浅浅的家教。我以前生意太忙,浅浅这孩子欠缺管教,她妈妈又把她惯坏了,我现在想管,又力不从心。你看看她那个成绩,再看看她整天的装扮和作风,跟个疯丫头一样,我的老脸都快丢尽了。”
絮儿隐约感到太阳穴跳得疼,今天如果是换作别人,坐着轮椅亲自来请她,她肯定想也不想满口答应,可问题是她害怕看到那个魔鬼。
她暗自寻忖了一会,舔了舔唇慢慢开了口,“曾伯伯,其实你可以让你两个儿子帮忙管浅浅,他们不是也毕业于名校吗?我看浅浅好象和他们的关系挺不错的,我想他们又是浅浅的哥哥,由他们来管,肯定比我要好得多。”
“唉,现在公司内部重组,有一大堆事情等着他们去做,我大儿子玄铭掌握着整个公司的运作,哪有时间。再说卓亚他刚刚坐上财务总监的位置,一天到晚忙着做财务审核,奔走在各个分公司间进行月度财务审核,总之他们两个人根本抽不开身,所以我才想到了你。絮儿,你真的不愿意帮你曾伯伯这个忙吗?”
“我……”絮儿怔忡住了,她不想看到老人家大老远跑过来等了她一天,就这样失望而归,可……
“唉,好吧,我也不勉强你,我走了,你有空去家里玩。”曾柏堂苍老的脸上明显带着失望的神色,他摆了摆手,静候在身后的管家推着轮椅走向街道旁停着的一辆黑色轿车。
轮椅推到轿车的一侧,司机打开后车门,管家和司机左右架着双腿不能动的曾老爷子一点点,慢慢扶他上了车。
看到了这一切,絮儿实在于心不忍,想想自己太残忍了,她再也忍不住脱口而出,“等一下,曾伯伯,我答应做浅浅的家教。”
没有人察觉到右手旁的大树后有个黑影一闪而过,黑影慢慢退到了墙根处,然后拐过路口,向T大校门口不远处停着的一辆黑色宾利跑去。
黑影小心谨慎地敲了下副驾驶座旁的玻璃,车窗迅速降下,里面出现一张黝黑的脸,黑影跟车里的人一阵嘀咕。
贝尔关上了车窗,从副驾驶座上回过头看向车后座,“主人,手下的人说那个女孩被曾老爷的车接走了,他们的谈话里好象提到什么家教。”
车窗外投进来的光线仿佛忽略般将高大欣长的身影映衬得益发阴暗无比,只有一双闪着寒光的眼眸迸射出凌厉的骇人气势,紧抿的双唇微微挑起,“开车,回曾宅。”
宾利疾驰在道路上,车厢里寂静得可怕,伸手将脖子上烦人的领带拽下来,他昨天一早去邻市分公司进行月度财务审核,今天刚一下飞机就听贝尔报告说,那个胆大包天的女人竟然昨天逃了。
贝尔似乎感觉到身后浓浓的怒气,转过头继续说着,“主人,那个女孩昨晚已经被我们的人盯住了,她和那个叫叶奂的律师一起吃了饭,然后就去了叶奂的公寓,第二天才去的学校。主人,我想这个女孩可能骗了您,她好象和这个律师关系亲密,她昨晚还留宿在这个男人的家里,她不像外表上看到的那样清纯……”
这句话如同火上浇油,郑卓暴躁地低喝着,“该死的女人,我非得让她尝尝欺骗我的下场。”
轿车驶进曾宅的时候,絮儿没来由地打了个寒颤,本能地将双手放在胸前,心想大概是车里的冷气太强了。
“好了,到了,絮儿,你先下车。”曾柏堂微微点头,示意她先下去。
她依言下车后,站在台阶上等待着。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曾老爷子不是说他最近忙着奔走于各个分公司检查什么财务财目,她想应该不会碰到那个家伙。
手机在背包里大肆震动,她顺手掏了出来一看号码,手不自觉地一哆嗦,这个号码她认识,是那个家伙的。他打过来了,怎么办?要接吗?
嗡嗡的震动声像雷鼓一样敲在心上,转眼想到了容姐的安危,犹豫再三,看了眼曾老爷子正被下人扶着慢慢从车上下来,估计还有一会,乘着这个空隙她握着手机走到远处的大树下。
她镇定了一下情绪,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只有呼吸扑在话筒上的声音,一股阴冷的气流仿佛传到了她的耳朵里,“我的车在曾宅外面的第一个路口,你立刻过来,你将会看到一场好戏。”
她心里咯噔了一下,他怎么知道她在曾宅。好戏?难道说他要惩罚容贞吗?
“不说话?”话筒里飘来他邪肆的低笑,“那么我想那个昨晚和你在一起的律师会……”
一听到他要对付奂哥哥,她再也忍不住了,惊恐地大叫,“不要!你想对奂哥哥怎么样?他可是国内有名的律师,你……”
她的话只说了一半,电话那头就传来一阵忙音,他已经挂掉了电话。
她咬起唇盯着手机,整个人呆在那里,她当然知道这次主动去的话肯定会被抓住,或许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了人身自由.
可如果不去,奂哥哥的安危令她担忧,他是她现在最在乎的亲人,她不能让他白白送掉性命。
虽然她到现在还没弄清楚那家伙的身份,但她能感觉到他的势力似乎远远超乎她的想象,他真的会对付奂哥哥,她不能,不能让那两个货车司机的事重蹈覆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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