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恨他,好恨这个魔鬼,她不是他所认为的那种随便的女孩,她不是……
她真怀疑自己总有一天会被他羞辱而死,心酸的眼泪控制不住快要流出来了,不想让这个魔鬼看到她的眼泪,拽起背包用力推开他,飞奔向门口。
拧开门的一刹那,他的身影迅速闪了过来,火钳似的大手擒住她的双臂,“见鬼!告诉我,你最喜欢的人是谁?”
“不关你的事。”她低头扭转着手腕,奋力想要从他手里挣脱出来,冷冷地嘲笑着他,“你拥有了我的身体,但你永远也别想拥有我的心,我的心是自由的个体,它喜欢谁与你无关。”
他咬起牙,冷飕飕的话像是从牙齿缝里硬挤出来般阴佞,“嗯?你的心是自由的个体?是这样吗?”
明明知道他此时的眸光中隐隐浮现出猛兽般嗜血的风暴,她仍然挺直了腰杆,无畏地昂起头,用一种无未有过的骄傲口吻,“是。”
不能哭,不能在这个魔鬼面前示弱,就算受了屈辱,她也不会让他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她拼命在心里呐喊,可是没有用,眼泪以不可遏止的速度在眼睛里越聚越多,几乎快到了滨临爆发的临界点。
“真是个伶牙俐齿的女人!”他的俊脸瞬间冷凝,嗓音里似乎压着即将爆发的无穷怒火,目光却在碰到她眼里晶莹的泪意而略微停顿。
她极力想要掩饰嗓音里的哽咽,最后却放弃了,直直地瞪着他,一字一顿地说,“就算你现在杀了我,或是想尽办法羞辱我,我还是会这样说,我恨你,好恨好恨,你永远也别想踏进我的心一步,永远——”
她娇脸上的笑意在扩散,在泪水蔓延下更像是一朵绝然中开出的骄傲花朵,温热的液体顺着细嫩的脸颊淌了下来,汇聚在倔强的下巴上,最后滴落在他手背上。
烫热的感觉瞬间由手背上的肌肤传来,他突然像被烫伤了一样微微一颤,跳跃着怒火的眼眸瞬间暗淡下去。
以往她也曾说过类似的话,他从不在意,他不在意这个女人究竟是讨厌自己或是恨自己,他通通不在乎。然而,手背上的泪水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种像被火焰般灼伤的痛感?
这种痛感仿佛一团火一路烧灼进心底,胸口便猛然间受到了重创,隐隐作疼。
当她说永远也别想踏进她的心一步时,看着她眼前的泪水,心慌和疼痛感如此剧烈,轮番滚搅着几乎要把他彻底撕碎。
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他一向不屑的女人能影响他到如此深的地步,他层层冰封起的心湖在这一刻平静不再,依稀有融化的温度在慢慢如潮涌而出。
沉重的叹息从唇间发出,想到这里的时候他承认自己是慌乱的,不愿去深思内心深处的种种情感,僵硬地握着她的双臂,十指弯曲着轻轻拭去她脸颊上的泪水,然后牢牢抓住她的手。
她迷惘任他温暖的大掌拉着走出了办公室,一脸震憾地看着他英挺的侧脸,说了这么多埋在心里的话他竟然没有大发雷霆,反而替她轻柔地擦去脸上的泪痕,他又在耍什么阴谋?
这次的代步工具又换成了黑亮的宾利,他拉她坐进去后,像这几天一样紧握着她的手,一路上两个人都在沉默,仿佛有一种东西在彼此传递的掌心温暖里变得微妙,可她捕捉不到。
偷偷看他的时候,他也在看她,深不见底的眼里蕴满了难以辨别的情绪,她尴尬地缩回了视线,没有再看他。
或许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他想回到古堡里再惩罚她,想到这些身体止不住开始发抖,可她内心一点也不后悔,如果时光可以倒回到那一刻,她还是会毫不犹豫地说出那些话。
“很冷么?”他蹙着眉头搂着她微微发抖的双肩,将她拥进了怀里,低声吩咐着司机调高车内空调的温度。
她埋脸在他胸口,不可否认他的胸膛宽大而温暖,但这又能怎样,经过了这场序幕,这个几个月以来强加在她身上的屈辱身份也该结束了,更加坚定了她离开这个魔鬼的决心。
车子开进了炽闇,来到餐厅里食不知味地吃完晚餐。
回到房间后她低头把背包放到沙发上,暗自做好了准备。但她等了好久,久到她再也克制不住抬头看他。
“我想你该喂我吃药了。”他缓缓轻启着双唇,眼眸里暗涌着不知名的深沉。
她机械地跑到放药的柜子里,拉开抽屉从一瓶瓶药里倒出药片的准确数量,然后又倒了一杯水,垂下眼眸跑到他跟前,齐齐递给他。
等他吃好了药,她又收走了杯子放到桌子上,听到他在身后命令着,“你先去洗澡。”
她又照做了,拿了睡衣跑进浴室,冲好了澡出来,头发还未完全擦干,还在滴水。一条毛巾突然落在头上,他身体毫无预警地靠过来,似乎打算替她擦头发。
“我自己擦。”她不着痕迹地抽走他手里的毛巾,闷低着头边擦边与他拉开距离。
倏然想起他说的那句以后他的浴袍得她负责,不等他开口,她拉开衣橱就给他拿了套灰色的浴袍,垂着眼看地面,伸直了手臂递给他。
他没有说话,脸上的表情复杂难测,转身大步进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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