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了半天,原来那个人的对象不是她,她气呼呼地盯了他一眼,转身往别墅走,推开门,里面没开灯,她本想开灯,后来一想外面的杀手,又有所顾虑地犹豫了一下。
就在这个当儿,一个身影从她身旁跨过,明亮的光线从头顶流泻了下来,她眯起眼睛适应了一会。
他该不会是去拿枪对付那个杀手吧,她心下一紧,胡乱换好鞋,抬头又看到了他的身影,这次他的步伐悠闲而沉稳,仿佛刚刚的事不曾发生过。
他在讲电话,一口流利的英文,她英文口语虽然不行,但还是能听懂他在说什么,只不过他的嗓音低沉,往往一句英文在他嘴里巧妙翻转了一圈就消失了。
不过她还是听到了几个反复在他唇里跳动的词,“艾尔索普”“戴维森”“巴克斯克家族”“新一批的杀手”,最前面和最后面两个词她倒不熟悉,第二个名字倒是再耳熟不过了。
这个魔鬼不是总认为她是那个什么戴维森派来的嘛,难道这次的杀手真是那个戴维森派来杀他的吗?
她竖起耳朵,企图再听清些他说的话,闪着寒光利刃一样的眼眸注视着她,他已经放下了手机,拿在手里把玩着。
她心里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他该不会以为自己和这个杀手是一伙的,刚刚她惊慌失措的样子完全是装的吧,按照之前她多次解释他依然认定她是带有某种目的之后,她也懒得解释,可这次不一样,她必须说清楚。
她决定先开口为好,“这个人……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盯上我的。”
他弯了变唇,双唇吐字如玄冰,“继续说。”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仔细分析给他听,“你相信也好,不相信我也没办法。如果我真和这个人一伙的,我难道是傻瓜吗?我直接暗中指给他你住的地址,然后告诉他别墅里你一个手下都没有,他在夜里乘你睡熟之后偷袭你,这样岂不是更能杀了你。”
他手里的手机盖关关合合,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脆,微挑起的唇瓣稍扬起讥笑的嗓音,“愚蠢的女人,我说过这件事与你有关么?”
她被突然呛了一下,轻轻咬起唇,他的心思深沉似乎令人无法掌握,往往她以为他该发怒的时候,他却沉默得可怕,本该风平浪静的时候,他又莫名大发雷霆,掀起狂怒的暴风雨,称他是喜怒无常的魔鬼一点都没错。
“你能听懂多少英文?”他眯起犀利的眼眸,瞬间看穿了她刚刚偷听的事。
她没想隐瞒他,照实说着,“我能听得懂一般的日常交谈。”
“所以你就从我的电话里听到你所认为的事?”他俊颜上神色复杂难辩,修长无暇的手指轻叩着沙发。
“我没听懂,你说得太快了,那些是我胡乱猜的。”她无畏地盯着他利剑般冰寒的目光,她又没做亏心事才不怕他呢。
他浅薄的唇线微微轻启着,低沉的嗓音里透着警告的语气,“现在马上回你的房间,如果你还想继续活着的话,最好今晚不要出来。”
傻瓜都听得出这句话里透着什么样的意思,她可不想白白浪费了自己的命,顿时像只逃跑的兔子一样窜上了楼梯。
她进了房间,开了灯,锁上门,然后又奔到阳台拉上窗帘,最后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喘气,过了一会休息够了,她甩开背包,拖着疲惫的身体进了浴室。
片刻后,她洗完澡擦着湿湿的头发,隐隐地听到楼下接二连三,有汽车的声音驶进来,她想这次杀手的事应该很严重。
她禁不住好奇,小心地拉开窗帘的一角往楼下望去,庭院里停满了黑色的轿车,来往有穿黑色衣服人在巡逻,她仔细一看那些人,捂着唇差点没笑出来,大半夜一个个还戴着墨镜,即使那些杀手来了视线肯定好不到哪里去。
这时候大门方向驶进来一辆车吸引了她的注意,一些黑衣人小跑着过去弯腰迎接,看起来车里应该是比较重要的人。
想着电影那些黑社会老大面目狰狞的形象,她屏住呼吸,瞪大眼睛,结果最先出来的却是一个穿着乳白色休闲西服的男人,脸上泛着笑意,这个人与自己想象中的黑道形象完全不搭边,倒有点像玩世不恭的纨绔子弟。
接下来从车子另一侧走出来的男人五官轮廓深邃,整个人发出一种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在银色月光的辉映下,给人一种冷傲寒厉的光芒。
这两个男人一下来,立刻就有一个欣长的身影影迎了上去,似乎他说了句什么,那两个男人一致露出玩味的笑意,然后又抬头往她所在的窗户看了过来。
她吓了一跳,连忙放下了窗帘,再等她悄悄掀起窗帘的时候,他们已经进了别墅。
她在房间里来回走着,记得在古堡里小畅跟她提起过一个什么向先生和黑先生,会不会就是这两个男人?
这个魔鬼不会不太夸张了,不过就是一个杀手而已,这样劳师动众,整个别墅里全是他的手下,由此看起这家伙也是个怕死鬼。
已经快凌晨一点了,反正天塌下来有他顶着,她没什么好害怕的,打了个哈欠,调好了闹钟,一头倒到床上,她现在已经百分百肯定那个魔鬼的身份正是如奂哥哥所说是黑暗世界,不,应该是黑道里的人。
翻身盖上被子,眼皮越来越重,她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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