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九、我要你!
“苏小姐,刚才谢谢你照顾雷雷。”先开口的是肖勇的夫人,和当年比起来,她成熟漂亮不少,像个十足的少妇,看她面色红润,生活也一定过得很惬意,肖勇对他们一定很好;再看肖勇,清瘦的面部线条也比以前要柔和不少,身形也比以前强壮,他们一家三口一定过得很幸福吧!
她扯了扯脸上的笑容,“不客气,应该的,原来,雷雷是你们的儿子,他真的可爱。”开口原来没有自己想像中那么困难,加油,苏竟,就像平时一样,一会儿就没事了。
“小竟,你——”
“小竟!”肖勇还没问完,卫由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苏竟的身边,他极自然地将她拉向自己怀中,关切地问道,“怎么了?”
“由希?”苏竟抬头着他,轻轻地叫着,仿佛根本就忘记他是跟自己来逛超市,而是偶然遇到一般的吃惊,惊讶之后是完全的安心,她下意识地伸手抓住他的衣服,无力地轻靠在他身上,然后冲他舒心微笑着。
卫由希也对她温柔地笑,望着有些柔弱的她居然有低头吻她的冲动,他在心里诅咒一声,不得不强忍着这股冲动,再次抬头看着眼前的那两人,“小竟,他们是谁?你不为我介绍一下?”
远远就看到,这里怪异的气氛和苏竟悲伤的背影,他们是什么人?那个小男孩在那个男人的怀里,难道他不仅是那个小男孩的父亲而已?
苏竟点点头,这才看向眼前的夫妇,“这是我的学长肖勇,还有他的夫人和小孩。”她仰头看了看卫由希,笑道,“这位是我先生卫由希。”
“小竟,你结婚了都没有告诉我?”肖勇很意外,话脱口而出却发现不妥。
卫由希是什么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随即,他不动声色地笑道,“肖先生,不好意思,主要是我爷爷他老人家爱静,所以除了两家人其他的谁也没有请,真是失礼,要是你们夫妇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一起出来吃个饭,就当是我和小竟向你赔罪了。”
肖勇这才正眼看这位面如美玉、玉树临风的男子,只见他谈吐优雅、举止得体、气质不凡,跟小竟站在一起竟有说不出的般配,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他敛敛神情,笑道,“那倒不用了,卫先生,小竟嫁给你一定会很幸福,我这个做学长就放心了,我儿子刚才被吓着,现在有些累了,我们现在要送他回去,那就不多聊了,再见。”
双方点头道别,他们就转身离开了。两人都两手空空,估计是雷雷走散,东西也顾不上,直接从无购物通道出去。怀里的雷雷真的累了,头耷拉在父亲的肩膀就睡着。
“他们已经走了。”
“嗯。”苏竟收回视线,“我们的东西也买完了吗?那回去吧!”
排除、结账、坐车回家,一路上苏竟都没有再开口,只是安静地呆在他的身边,一点也不像她。
“由希,这是钥匙,你先上来,我在下面走走,一会儿再上去。”车刚停稳,苏竟说道。
卫由希接过,“好!”
苏竟推开车门,慢慢向小区无人的树林走去,找了块草坪刚一坐下,眼泪就毫无征兆地落下。伤心吗?也说不上,毕竟过去了那么多年,那是什么?
或许是痛。
当初的确是她的成全,她将伤口深深隐藏,现在得以重见天日,才发现它并没有完全愈合,是会好的,但这个过程会有些痛,也许眼泪就是痛出来的,因为那些经不起时间洗礼的誓言,它们随风而去,在这个不期然相遇的夜晚,再次被她想起。
感觉到有人走近,苏竟急忙伸手擦去泪水,转过头,果然是卫由希,“由希?你没上去?”
卫由希看着她,并不回答。以为她只是想静一静,没想到她是找个地方躲起来哭,曾经那么爱过吗?
苏竟见他不说话,极不自在的扯着手边的青草,不一会儿,手上就了青草的芳香,下一刻,这双有着青草香气的手就被人紧紧握住了,那男子笑着说,“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第一次握住这双很漂亮的手,温暖又干燥,却比想像中的要粗糙很多,不仅是手心,连因紧握而弯曲碰触到自己手背的指腹也是,紧紧地贴着,跟着跑动不小心地摩擦,那种感觉很异样。。。。也很舒服。
“呃?去哪里?”苏竟的视线从两人交握的手上慢慢上移,望着即使在夜色中,仍耀眼的男子,男子并不回答,只是拉着她跑。
两人上了车,卫由希也故作神秘地冲她微微一笑,还是什么也不说,苏竟觉得这个笑容让她眩晕,但他并没有注意,只是将车一路开到山顶的广场上。
二十分钟以后,车刚一停稳,苏竟推开车门就朝外面跑去,边跑边兴奋地叫着,“哇啊——你就是带我来这里?好美啊!能看到整个城市耶!”
头顶是璀璨的星空,脚下是城市的霓虹,周身还有习习的微风,处在这样一片天地之间,让人有种置身世事之外的缥缈幻觉,仿佛她在浩淼的宇宙中一般,有些害怕,因为宇宙大得让她恐惧,她很害怕走不出去的空间;也很安心,因为她知道身边有卫由希。
刚才站在超市,三个人面对面地站着,她的害怕同样虚无边际,可是,一抬头就看到他了,他在自己身边,他温柔地叫自己的名字、对自己笑,伸手扶稳摇摇欲坠的自己,像有无穷无尽的力量从他的身边传到了自己身上。
兴奋过后,苏竟找了个台阶坐下,静静地看着寂静的夜,往事如风,不断地在她的眼前掠过,心情也跟着起伏不平,像此时眼里夜空中或浮或沉的云。
虽然有云,但星星还是很多,比在市中心看到的要多得多,是因为站得高的缘故吗?爸爸去世那年,她就是这样整晚整晚地坐在自己家小山头上看星星,不知疲惫。
“饿了吧?先吃点东西。”
“谢谢,喂,你怎么给我牛奶,自己却喝酒?”苏竟刚接过来,就看到由希仰头喝得跟自己手里拿的不一样,一把抢过来,也喝了一口,“偏心!而且,是我心情不好,更应该我来喝酒吧?牛奶给你!”苏竟任性得像个小朋友。
卫由希接过退回来的牛奶,看着她吃口蛋糕喝口酒,有些哭笑不得。
“这是什么酒,又甜又香,真的很好喝。”一小瓶快被她喝完,苏竟才停下来看着玻璃瓶身上的字母,“咦?全是字母,却没有一个单词认识,是哪国的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卫由希适时出现,此时在她的心里,他好像是个多年的朋友一般让她放心。
“荷兰语。”
“荷兰语?这你也认识?啊!我想起来了,你好像会很多国的语言,嗯。。。。除了英语、还会德语。。。。还会什么来着,喔,是意大利语,哇啊——你怎么这么厉害?光学英语就够我头大了,还是中国话最好讲了。”
卫由希见她讲个不停,趁机接过她手里的酒瓶,放在自己的另一侧。
没有听到声音,他看过去,只见苏竟抱着自己的双膝,眼神茫然地望着什么也没有前方,一动不动,和刚才的话多判若两人。
“小竟?”
“。。。。。我不难过,这不算什么,只是为什么眼泪会流,我也不懂,
就让我走,让我开始享受自由,回忆很多,你的影子也会充满我生活
我并不懦弱,你比谁都懂,虽然寂寞,这会是我最后的宽容。。。。”
苏竟没有理他,只是旁若无人地轻轻吟唱刚刚在超市里听到那首歌,唱着唱着,眼泪就流了出来,越唱越伤心,最后竟泣不成声。
模糊不清的眼前好像有什么东西,苏竟动作缓慢地擦了下眼睛,才看清是个手帕,她慢悠悠地望向手帕的主人,咧嘴一笑,“由希,你好土喔,现在怎么还有人带这种东西在身上?啊!还有上次也是,你包冰块的手帕我还没有还给你呢!由希,你真的好土!”
眼前的苏竟明显喝多了,她眼神游离不定,表情有些呆滞,笑起得像个十足的白痴,卫由希却并不在意,眼神依旧温柔,“小竟,你喝多了!我们回去吧!”
“不行不行,你。。。还没说为什么要这么老土呢!呵呵。。。。”苏竟不依不饶,拽着他手手臂,非要让他说。
“。。。。。。想要怀念一个人。”他轻轻地说着。
苏竟用力地眨着眼睛,想要看清楚眼前的卫由希,但他的表情很淡,淡得她怎么也看不清楚,“李含幽。。。吗?”她迷糊的问着,也不清楚,怎么这个听过一次的名字,她还能在这个时候记起来?
有一瞬,卫由希的表情有些难看,但看到苏竟醉得不轻,只是轻叹了一声,并没有回答,却开始后悔让她喝了酒。
没有听到他的回话,苏竟无力地靠在卫由希的肩上。
“好香耶,由希,你的身上擦了什么?”苏竟边说边地贴过去嗅着他的脖子。
“小竟。。。。。”卫由希顿时口干舌燥,微风撩起她的发丝轻轻触摸着他的脸颊,鼻腔全是她身上的幽香,侧头就能毫无困难地吻到她樱红的双唇。
他有些意乱情迷,双手不知要放在哪里才好,推开她还是抱着她?心想要抱着她,又怕自己会做出什么,苏竟跟别的女人不一样,因为特别,所以不容亵渎。一时间,心里的悔意不断攀升,如果知道她酒品这么差,刚才说什么也要抢过来。
突然她不闹了,只是时不时地在他肩膀上蹭一下,卫由希低头,看到她蹭了些鼻涕在自己肩上,她又哭了?
他从来不会劝慰人,就算是容容也不会,他只会在她哭的时候她提什么他就做什么、顺着她,现在面对苏竟也是不会,他微微放低身形,让她能枕着舒服一些。
“唐心说我很笨,可是。。。。。。我不笨还能怎么样。。。。别的女人怀了他的孩子,他已经不要我了,我只好放手。。。。。刚才我是想笑着来着,可还是哭了,好没用啊我!”扭头又在他的肩上擦了下鼻涕,“呵呵,都过去那么多年了,还是没用,还好你出现,不然,我的脸都丢到太平洋了!”
苏竟边说边胡乱挥动着手,手却再次被握住,接着她被人扶正坐好,她傻笑地看着眼前俊美得一塌糊涂的男子,不由称赞道,“你真的好美啊!”
卫由希只觉得有些噎住,还是说道,“小竟,我要你!如果以后没有人要你,我就牺牲一下收留你,收留你一辈子也无防。”刚才急于想要说的话,被她没头没脑的称赞打断,再说出口变得怪怪的,深情指数大幅度下跌,听起来居然像是开玩笑的成份居多。
苏竟盯着他,一直,像是没有听到他说的话,又或者是被他的话吓到了,忽然,手指着他笑了,“由希,你喝醉了?”
“我没有!”
苏竟皱着眉头、嘟着嘴,不相信地问道,“真的?”
“真的!”
“喔,那就是你又耍我!害我一个人紧张得不行,其实每次都是逗着我玩!这次,我才不会不当呢?哈哈哈——”
苏竟还没为自己的聪明得意完,双唇就被突然被封住,她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目瞪口呆、惊恐地盯着眼前如花似玉的(某悠:提醒大家,卫由希那真叫一个如花似玉啊——众:滚吧你!都看不到他们俩打KISS了!某悠被踢,呈小黑点消失在山顶的夜空。)面容放到最大的卫由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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