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小心思被温静看穿了,叶天宇有些遗憾嫉妒地看着小被子,温静权当看不见,他也不强求,索性就这么躺下来,太阳的窗户打开着,海风嗖嗖地灌进来,飞起的白色窗帘像是黑夜中的白沙,飘飘如仙,美丽不可方物,温静看着看着,有些出神。忽然听到叶天宇可怜兮兮的声音,“阿静,我有点冷啊,能不能借点被子。”
说罢还抽了抽鼻子,表示自己有可能会感冒,温静动都没动一下,懒得给他反应,什么都没说,叶天宇拉长了声音抱怨,“阿静,你现在变得真狠心,还记得以前我们在沙漠里受训,夜里你还会给我偷偷披一件衣服,你现在太狠心了,区别待遇,为什么我越来越成熟,待遇越来越不好呢?”
温静差点失笑,脸蛋又热起来,那是她进入第三个环节训练时,被叶天宇拉到沙漠去受训,白天埋伏在55度的高温沙漠里潜伏,晚上在零下十几度的温度下瑟瑟发抖,却动都不能动一下。她记得一条毒蛇爬过她的肩膀,冷得她全身血液都冻僵,叶天宇警告她不要动,她怕动一动,那条蛇就在她身上开一个口子,她呜呼没命。
悲剧的是,那条毒蛇爬过她之后,爬向叶天宇,温静松了一口气,他觉得叶天宇肯定能挨得住,这种训练对他而言不算什么,结果人算不如天算,一条毛毛虫爬过他的鼻尖,他耐不住打了一个喷嚏被毒蛇咬了一口。
幸亏的是,毒素并不厉害,打了血清就没事,他觉得面子大失,负气在一旁不理温静,温静好话歹话说半天,他眼神都没给温静,那会儿温静觉得他特小气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可能是因为毒素的关系,他发了低烧,她见他可怜,把自己的外套给他穿,他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第二天快天亮,她又偷偷摸摸地把自己的外套穿到自己身上,那时候,她的小心思藏得好,爱情在她心中开了一朵小花,非常想要冒出头来,又被她打压着,不允许它争风逐露。
叶天宇当时睡着了,天亮才醒,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抱怨,阿静,你也太不贴心了,竟然不照顾我一点,他的声音沙哑又带着磁性,如沙漠中的艳鬼,妖得入骨,温静的血液从头到尾烧起来,又被叶天宇取笑,经不起调戏。
她以为,叶天宇一直都不知道这件事,没想到这厮知道,温静想起往事,顿时有些心酸的甜蜜,又忍不住愤愤咬唇,叶天宇真是太没人性,她拼死拼活地照顾他,竟然一句感谢话都没有,他当时心里一定不知道多无耻地幸福着,实在太可恶,太不怜香惜玉了。
那天晚上,她也冷得发抖。
“小姑娘想什么呢,脸色这么红,是不是想什么坏事?”叶天宇戏谑地问,台灯已经惯了,只有夜光打进来,叶天宇侧着身子,黑曜石般的眼珠带着笑意,又带着溺毙人的温柔,如一团柔情的水,看得温静脸色更红,然而,她绝对是气红的,每次和叶天宇在一起,她在口头上就没硬过一次。
温静索性翻过身子,背对着叶天宇,不理他,她的作息一下子很难调回来,习惯了,睡不着,越是睡不着,在黑暗中,感官越是明显。
她都能感觉到某个不要脸的痞子不断地靠近自己。
温静怒,“叶天宇,离我远一点。”
叶天宇夸张地喊起来,“不是吧,阿静你这么神奇吗?背后长眼睛了吗?你都能看到我,你转过来看看,其实我离你很远的。”
温静下意识要翻过身子,又忍住了,这厮故意的,不要理他,叶天宇却乐此不彼地逗着温静,他很聪明一直踩在温静的底线之外,逗着她生气,又不会真正的生气,逗着她说以前的事情,温静不出声,他就一个人唠唠叨叨,温静的思路随着他的声音,想起以前的事情。
她自己都没发现,在这样无耻的对抗中,她的耐心被一点点地磨起来,他们过去的甜蜜也被他一点点地带起来,那些她以为深刻入骨的记忆,很少出现在脑海里。那些她以为非常痛苦的过去,换了一个视角,竟然甜蜜如斯,她听着叶天宇说起他们过去小暧昧的时候,心中更是砰砰直跳。
特别是叶天宇说,他一开始就相中她,一直存着心思,他每说起一个场景,她的心就被触动一次,她都想象,当时的叶天宇,想的是什么?她都不知道,她封尘的甜蜜回忆,正被叶天宇一点点地渗透,一点点地挖掘,她第一次发现,她的回忆,竟然如此甜蜜,她过去竟然不曾发现。
叶天宇一个人唠唠叨叨说了两个小时,说他们共同认识的人,说他们的回忆,专门挑幸福的片段说,温静很安静地听着,血液滚动着幸福的脉动。叶天宇又开始说温静出丑的画面,说那些,她自己觉得非常想挖地洞钻进去的会议,就像有一次,她和几个人一起在队列里,她明明感觉到叶天宇的目光看过来,似乎叫了谁一声,让她过去,她以为是自己,走出两步,才发现,并不是自己,他在叫别人,叶天宇养声取笑,背后一片善意的哄笑声,温静很不得挖一个地洞把自己给埋了。
“不要说了!”温静忍无可忍,翻过身子来,却看见叶天宇专注火热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脸上,如同月光组成温柔的网,把她覆盖住,仿佛她就是一只蜘蛛,要依靠他的网生存。
他的网是她的一切。
温静不断地告诉自己,这是一种错觉,这绝对是一种错觉,她和叶天宇之间,没有这么深的牵绊,或者说,她拒绝了这样深刻的牵绊。
“为什么不说,那时候,你多可爱。”叶天宇笑得眉目弯弯,他享受那段过程,享受着把调教温静的过程,那是甜蜜的负担。
他一直自负,讨厌训练,那段时间,是他最喜欢沙场的日子。
那些烦躁的训练项目对他而言,也有了不一样的定义。
“蠢死了。”温静红着脸说,“你一定是故意的,就是为看我出丑,我每次出丑都和你脱不开关系,你分明就是故意的……”
“阿静,这太冤枉了,真的,我太冤了,是你一直和我对着干,不断地挑衅我的权威,我对你可是好得不能再好了,怎么可能故意让你出丑呢。”叶天宇摆出一副纯良面孔,好像温静说他故意陷害她是十恶不赦的大罪过,看他这样的表情,温静自己都反省,她是不是太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
转念一想,此人素来没有什么君子风度,她也就算了,肯定是她多想了。
叶天宇突然放低了声音,忍不住微笑地问,“阿静,你有没有发现,其实,过去的我们很开心,过去的你多么可爱,我记得你每一幕,你过去每一个时刻,每一个画面,我都记得特别清楚,因为这几年来,我无数次回想,恨不得把我们的每一天,你的每一个人样子都画成素描,这样我永远都不会忘记,我还养成写日子的习惯,在日记里,我告诫自己,一定要记得曾经有那么一个人,那么美好的人,曾经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每一页,都画上你一张素描,我怕岁月太遥远,走得太快,我忘记你的脸,幸好,老天垂怜,又把你还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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