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她的腿怎么了?”一直站在那里的林沐桦听到胡医生的话后,疑惑地开口。她伤得很严重吗?
“回季少,叶小姐的腿伤得很严重,缝了十几针,本来已经在愈合了,如今又裂开了。再强制活动,这只腿就算是毁了。”胡医生一边说一边找出药为伊丽轻轻涂沬。
伊丽倒抽一口气,身体痛得一阵阵抽搐。
林沐桦轻轻蹲到伊丽面前,柔声询问:“是怎么伤的?”光滑的额头在看到她膝盖上触目惊心的伤口时,有细密的汗珠在渗出,总是这样,伤在她身,痛在他心,这样的折磨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伊丽闻言,真想放声大笑起来,怎么伤的?怎么伤的?他还有脸问吗?
但是伊丽没有,只是将头倔强地扭向一边,不想看见林沐桦那副关心的表情,刚刚因疼痛开始忽略的眼泪又不争气的流了出来,她不能义正言辞的责骂他,王老师也在场,所以,她什么都不能说,她没有办法保证他不会连王老师也一起给“拆迁”了。
见伊丽不说,只是哭得汹涌,林沐桦也猜到了是那天是晚上受的伤,他又一次伤害到她了,这并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可是,事情怎么就发展到这一地步了?
临走时,伊丽一直向王老师解释,自己没事,真的没事,不知怎么的,泪眼又变得模糊起来,忽然变得很舍不得王老师了。
“我伤好了一定会回来看您的,伤好了就回来。”伊丽被林沐桦抱进车厢,又安慰了王老师几句,不知怎么的,说到“伤好了就回来”这句话时,伊丽心里忽然变得无比难受起来,眼泪就那么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今天,究竟是怎么了?哭,也会上瘾的吗?
王老师比以前更老了,穿着粗布蓝衣的身子像镂空般,在风中颤颤发着抖,一头银发使她满是皱纹的脸更加苍白起来,眼镜后面的眸子似乎隔着一层模,里面有泪光在点点闪着,一双如老树般枯燥的手紧紧握住车厢里的伊丽,止不住地颤抖,似乎已经预料到后事般……
半响,王老师慢慢松开伊丽的手,变下腰抱起蹲在地上的冬冬,递给车厢里的伊丽说:“我老了,没精力养它了,现在,物归原主吧。”
伊丽立即触电般的收回手,像是朦胧中预料到了什么,急切的摇头:“不,我不要,王老师,您先替我照顾好它,我下次再带它走,下一次,好吗?王老师?”她不要今天带回去,不要,她绝不要。
车厢里,一身大衣的林沐桦安静地坐在伊丽旁边,对他们泪眼昏花的告别无动于衷。
王老师像是没有听到伊丽的话似的,自顾自地将冬冬从窗口里放进伊丽怀里,冬冬将白色的毛缩成一团,眼睛微微眯着,似睡非睡,很是安逸自在,不谙人间愁苦。
王老师望了冬冬最后一眼,然后说道:“走吧,冬冬是只听话的好猫,它会给你带来幸运的。”布瞒风霜的脸露出慈祥的笑容,对车厢中的伊丽举起右手。
“王老师?您……”伊丽哽咽。
“走吧,林沐桦,带她走吧。”王老师再次开口。
玻璃窗缓缓降下,伊丽一眨不眨地看着车窗外一身蓝布衣的王老师,满头银丝随着冬日凛冽的寒风舞动着,模糊的老花眼镜下那张布满风霜的脸上带着轻微的笑意,眼镜后面的眸子里却讨人闪动着离人的泪花,还有那一直举起右手轻轻挥动着……渐渐蒙上一层灰,定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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