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醉后的他，看着若雪的脸，想了许久，终于还是要说的：“你搬出去吧。对不起。”

　　她并不回答他的话，只是说：“有没有吃晚饭？碗有没有留下来洗。”

　　她忙碌着，似乎有做不完的家务，他伸手拉住她，说：“若雪，对不起，我不能伤害你。”

　　她望着他，眼神直愣愣地似乎要看到他的心里。她垂下头，声音很低，哀求一般说：“能不能娶我？”

　　“什么？”

　　“我要你娶我。”她很坚定地说。

　　“不！”他脱口而出。

　　“你妈咪也希望我……”

　　“我不能。”

　　也许是他的态度太坚决了，若雪哭了，像个泪人儿缩成一团，一遍遍地说：“阿占，阿占，别赶我走，我好喜欢你……”

　　“你知道的，你知道我心里已经有人了。”

　　若雪突然不哭了，反而笑了，“好，好……让我看看你有多爱她，我倒要看看……”

　　她说这话时，满脸的泪水，双眼决绝。

　　……

　　若风要出院了，他是来跟夕君告别的。

　　在他走出门的瞬间，她追了上去，拉住他的手，恳求道：“别走……”

　　她不想失去这仅有的温暖，真的。

　　然后，若风伸手拥住她，苦涩地问：“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拥有幸福呢？”

　　他吻着她的唇，她能感觉到他的泪水顺着她的脸滑下。

　　“若风，若风……”夕君一遍遍地呢喃着他的名字。

　　若风不再坚持，所有的原本的念头，都只化作一声叹息。

　　……

　　这天，白岩在铜锣湾遇到了凯丽。她见到他时，吓了一大跳，她说他憔悴得很厉害。

　　“阿占，你怎么了？”

　　她的声音小心愣愣的，他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只是好难过。

　　凯丽邀他去喝咖啡，她说他变了很多，以前就不多话，现在失去了所有的热情，像是一盆彻底熄灭的火。

　　“你觉得，我以前是什么样的？”他问她。

　　这段时间，他整个人都陷在内心的挣扎里，他几乎忘了自己原来是什么样子的了。

　　凯丽想了想，笑了起来：“你是个很温柔的人，好像永远都不会发脾气的样子。”

　　温柔吗？夕君好像从来没有这样说过，或许偶尔他会对她很温柔，然后更多的时候，他面对她总是控制不住的讨厌她过于偏激的行为。

　　白岩本不该这样的，曾经有一段真挚的感情摆在他的面前，他却不懂得珍惜，她只是太爱他，她又有什么错呢？

　　结果，他伤害了她，也伤害了自己。

　　“阿占，如果你有什么，随时可以打电话给我或者道明，你要记住，你不是自己一个人。”

　　“我知道。我要再想想，让我再想想……”

　　……

　　夕君决定出院，离开那个无法再让她安静的地方。

　　但是，在家里，她的脑海里始终回荡着白岩和若风的名字。

　　她喝了酒，一瓶一瓶地喝，喝到最后，她打电话给白岩，也不管是不是他在听，她说：“我快要死了，你快来吧，不然，你就带着菊花来看我的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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