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狄迪兴冲冲地说:“我已经帮你计划好了,行程安排好了,酒店也订好了,你只管开心地玩就是了。行李让红姨收拾好了,而且让辛应可送过来了。”
“不会吧——”几乎是哀嚎,戳指相向,“狄迪,你敢自作主张?”
狄迪含笑拿下她的手指,笑意盈盈地说:“你别这么大的反应啊。我也是为你好,为公司好,你实在应该放松一下,这样才能更有效率地工作,为底下的职员带来更多的福利。”
“你们……你们这是多想赶我走啊?”
也对,这一段时间,自己的脾气不好,弄得公司里人心惶惶的,每个人看见自己都绕路走。
当上机时,才发现,原来要去台北的,不止她一个,凯罗就坐在她旁边,向她微笑。
一切,他们早已安排好了,她被安排了。
她知道,所有人都是为了她好,所以,她没有生气,既来之,则安之是了。
……
茫茫大海,海风很大,吹过,那么广大的一片金闪闪的蓝,顿觉得自己是这样的渺少,似乎一个渺小的人完全不可能有什么大的哀愁。
那一刻,她终于毫无防备地笑了。
“在傻笑什么呢?”凯罗带着不可思议的神情走过来,他光洁的脚丫在沙滩上踩出两项脚印。
她一点一点地堆彻着沙雕,看着作品在她的小手下一点一点地完成。
“你一个人在这里笑什么呢?我会鄙视傻笑的人。”说着,在她身边坐下。
她侧头看他,他也正盯着她看,嘲笑的表情,然后,她忍不住又笑了,在阳光下露出洁白的皓齿。
“原来你不是个只会喝伤心酒的人啊。”他说。
程磊磊平静的样子几乎立即就代替了蓝色的大海,幽怨地望着她,她就笑不出来了。
凯罗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吐吐舌头,没再说话,只是和她一起雕沙。
海滩上走来一个提着竹篮子的女孩,大概十八九岁,蜜色的皮肤让她看上去野性又健康,踏着光脚,宣扬着最原始的美丽。
她看见夏桑菊和凯罗,就走了过来,问他们要不要海螺。
“我看看。”夏桑菊立刻就被吸引了,站起来把脑袋凑过去,“哇,这么大的海螺!”
“嗯,海水涨潮的时候才会有。”
夏桑菊拿起一只海螺,又放下,说:“对不起,我不买了。”
小姑娘有些失望地走开了。
凯罗望着那小姑娘离去的背影:“怎么不要?”
“算了,我要来也没用,懒得带。”她淡然地笑着,一双手在沙滩上乱画。
凯罗面对着大海,好一会儿,他说去买饮料。
在他走后,她看见他刚才屁股坐过的痕迹,和他用手写在沙滩上的字“我喜欢你”。
她惊讶地向他望去,他大概是害臊了,跑得更快更远了,依然还能听见他他的笑声,干净清脆。
他回来时,递给她一支矿泉水,冲着她笑,腻人上带着一抹红晕。
夕阳倒挂在海面,云霞集聚在天边,它的美让人震撼,凯罗也发出惊叹太美了,夏桑菊转过身,金光印在他的脸上,她想说,你也是美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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