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桐是那种不会刻意制造浪漫的人,因为她本身的想法就很浪漫,只是她自己不知道罢了。
就像现在,开半个小时的车到湾仔,只因为这个糖水店里的木瓜布甸很好吃。
吃东西时,语桐拿手机出来玩,玩了好一会儿,抬起头时见到白岩正望着自己,突然问:“喂,你的手机呢?”
白岩下意识地摸摸口袋,才想起,“手机可能落在夕君家里了。”
“这你也能忘,真是的。对了,夕君姨好点没有?”
“情绪总算稳定了些,不过,她的眼睛……”
“难道真的不能治了吗?”她不能想象这对夕君姨来说是多大的打击。
“几率很小,除非有奇迹吧。”
“听妈妈说,细外婆哭到眼睛都肿了,又不敢在夕君姨面前哭,如果我没有课,也可以去照顾她。不过,她也未必会接受,她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
“其实夕君平时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她不是个爱计较的女人,你多去看看她吧。”
“那星期一上午,我们一起过去。”
“好,只要你有时间就行了,随时都可以。”
吃完东西后,他们便开车回家,走到门口,语桐摸口袋,才发现钥匙忘了带,只能傻傻地站在那里,望着门把发呆。
光是看到她这个表情,白岩已经猜出发生了什么事,“你又忘了带钥匙?”
“抱歉,我想我这个健忘的毛病是改不了了,刚才还说你,真是五十步笑一百步。”
“知道就好,现在怎么办?等伯母回来?”
“可是妈妈今天回了上海探亲,要去两天才能回来。”
“那先住我家吧。”
“唯有这样了。”语桐耸耸肩。
两人往回走,各怀心事地沉默着。
车里,白岩说:“不是跟你说过,叫你把钥匙挂在胸前,你怎么又忘了呢?”
“可能是我早上起来洗澡的时候,忘在洗手间里了。呵呵,像我这种老是丢三落四的人,居然也有人聘请,很奇怪吧。”她自嘲的笑笑。
“那我养你好了。”
“我才不要你养。”
“对不起,我忘了,你是艺术家嘛。”
“什么艺术家?你封的?”
“你什么时候这么谦虚了?”
“我现在才知道,什么艺术不艺术的,其实并不是那么重要,只是混口饭吃。”
“是啊。这次夕君车祸,我才全想明白了,什么都是过眼云烟,活着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白岩说的,语桐也有同感,最近白岩跟夕君姨走得近,好像他们的无论什么话题,都总会绕到夕君姨身上。
真希望她快点好起来,无论是为了她自己,还是为了她身边的人,都是。
……
早上的电话铃声,吵醒了熟睡的人。
白岩睁开惺忪睡眼,顺手抓起话筒,就“喂”了一声。
“阿占,我的笔记本放哪了,我找不到。”夕君在电话里很焦急地问。
“夕君,你先不要着急,你找笔记本干什么?”
“我要帮你下订单的嘛,今天是最后一天了。”
“你别急,我帮你收起来了,放在很高的地方,你拿不到的。我这就过去,你等我啊。”
“对不起,我不该一大早吵醒你了,现在几点了?”
他能告诉她,现在天还没亮吗?
睡得朦朦胧胧的语桐嘤咛了一句,“谁啊,这么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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