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什么事？你还问我？你杀死了婉月，你杀死了她？你怎么忍心？”

　　“谁告诉你的？”

　　图穷匕见，一切的解释都显得太过无力。

　　程磊磊笑得虚伪：“我是不该知道的，是吗？我知道了，你会杀了我吗？”

　　“磊磊！”谁对他多嘴了？他深沉的眸子在看着他的时候，透出一丝心痛。

　　程磊磊面孔上不再有任何表情，口气是冷漠孤绝的，“不杀我吗？那我走了。”

　　白绍男挡在程磊磊前面，咬牙低吼道：“到底是谁说的？”

　　“要杀人吗？没有人告诉我，你觉得我会一辈子被蒙在鼓里吗？”程磊磊把柜子里的合同全抖出来，丢在白绍男的面前，“这些，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吗？”

　　白绍男一把拉住程磊磊，他恨他，他恨他，这一点是他最不能承受的，而心底窜起的恐惧是因为看到他眼里的那抹绝望。

　　他不吼也不叫，这么的沉静，沉静到让他捉摸不住！只有空虚的感觉，连现在强搂甩在怀中，他仍感到空虚，就好像，好像他抱的是一具尸体。

　　“磊磊，我这么做是因为我爱你，我只要你，你不明白吗？为了你，我会不惜一切代价，不惜扫除任何障碍。”

　　“我明白。”程磊磊冷笑，用力挣扎，却被他搂得更紧。

　　“你不明白，你这个样子告诉我，你根本就不明白我的苦心。”白绍男死命地抱住程磊磊，死也不让他走。

　　“你杀了我，杀了我，杀了我啊！”程磊磊怒吼，打他的身体，一心一意只想挣脱他的身体。

　　“你？”白绍男失控的扬起手要打他，不料他躲也不躲，似乎想让他一拳打死。

　　他怒拍向一旁的茶几，茶几裂成碎片：“你别想我会杀死你！我不会让你死！你是我的。”

　　“不可能！”程磊磊摇头，眼中的恨意与冰冷始终不变。

　　“你到底想我怎么做？”他暴吼出声。

　　“你什么都不用做，我后悔了，我宁愿从来不认识过你，我恨你，从今以后，你是你，我是我。”

　　他再也无法忍受这一切，突然，他逃似的奔向大门，他不要再当一个上当受骗的傻子，他要逃开这一切。

　　“不——”白绍男狂吼一声，但没有追出去。

　　立刻有两个保镖奔上前俯首问：“老板，要不要……”

　　“跟着他！”

　　……

　　爱是双刃剑，那些他说过的伤害夏桑菊的话，现在伤得他自己更深。

　　他说出口的时候，她的心有多痛，现在，他完全能体会到，那些话，每一个字，都像在他身上多割一片肉一样。

　　他不配爱她，因为他从来没信任过她。如果他对她有那么一点点信任，事情就不会搞成今天这个样子，白绍男也不会得逞。

　　他飞快地开车前往看守所，才知道她已经离开了。她是无罪的，确实不应该待在这个地方。

　　他的身子已虚脱，靠在车上，窗外的流星划过，留着一条长长的尾巴，又慢慢地消散而去。冷冷清清中只有泪水悄然滑落，留下的，是泪痕，抹去又再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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