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我叫桑菊，桑葚的桑，菊花的菊。我要喝什么会到冰霜自己拿，自己家里，是不用客气的，对吧？”

　　桑菊也真是不客气，屁颠屁颠地走到厨房打开冰箱，拿出一支果汁，还不忘喊道：“外婆，妈咪，你们要喝什么？”

　　“依云！”厅里的两个女人竟然异口同声，又同时闭了嘴，沉默下去。

　　也许，这么多年，两人的习惯都还是没变，喜欢喝同一个牌子的水，冰箱里，总是存着几瓶这种牌子的水。

　　桑菊抱着三支水出来，一人分一支，坐在沙发上，拧开就咕噜咕噜的喝了几口，抹了一下嘴，抬头望望两人，说：“你们为什么不喝？”

　　“外婆，以后我就住在这里了，我可以到处参观参观吗？”

　　“当然可以。”没有人能拒绝这么可爱的小女孩。

　　当桑菊走到阳台去时，夏母这才抬头正视夕君，终于说：“桑菊……的父亲……是谁？”

　　夕君紧握着手里的水：“妈……您别问了。”

　　“你不想说，妈就不问。”

　　“妈……可不可以……”

　　夏妈怜惜地看着她，“什么时候，你跟妈说话都需要这样吞吞吐吐了？你想说什么就说呗。”

　　夕君深吸了一口气，说：“我想让桑菊在这里住一段时间，不知道方不方便？”

　　这时，桑菊从阳台奔进来，兴奋地道：“妈妈，阳台可以看到很远的地方，站在这里看夜景，是不是很漂亮？”

　　“当然。这里可以看到维多利亚港。”

　　桑菊偌会到夏母旁边，问：“外婆，我的房间在哪里？”

　　夕君轻斥：“小菊，别乱说话。”

　　夏母却在微笑，将桑菊抱于膝上，慈祥地说：“你以后就住你妈妈以前的房间吧，待会儿让人帮你收拾一下。”

　　“谢谢外婆。外婆，厕所在哪里，我要去拉屎。”

　　夏母皱起眉头道：“菊儿，女孩子说话要文雅一点，不能说拉屎。”

　　“那我去给马桶送饭吧。”

　　夕君直翻白眼。

　　……

　　罗医生的助手叫阿哲，是个二十多岁的男孩子，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在罗医生诊所已经工作了好几年，夕君和程晓辉都曾见过他的。

　　但是阿哲的突然出现，还是让程晓辉吃了一惊，夕君和阿哲都没有告诉他什么，但是他已经隐约感到了些不对劲。

　　阿哲来的第一天下午，程晓辉的毒瘾就发作了，阿哲没有给他药，他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偏偏，夕君下去出去了，程晓辉把所有的火气和愤怒连带戒毒症状的痛苦全肆无忌惮的发泄出来。

　　戒毒就像是噩梦缠绕了他一个，尽管在清醒的时候会庆幸自己已经慢慢的在摆脱毒品，但是，一旦那种感觉出来了，怎么也克制不住痛苦，完全不能忍受。

　　吸毒后，他改变了很多，戒毒中，他也变了很多，如果不是为了心里仅存的一点自己也说不清的希望，他不会做这种折磨自己的事，本来，生命对他而言就没什么可贵，活着的意义无非就是等待死亡，吸毒只是使它加快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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