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喘吁吁的来到医院,语桐还是没能见到太公的最后一面。
病房外,站着夏家的人足有两支足球队的人数,每个人脸上或是庄严肃穆,或是悲伤痛哭的神情。
那些哭声,传入语桐的耳里,尤其刺耳。
终究还是来迟了。
她远远地站着,远远地望着。
在夏家这样的大家族中,没有人会注意一个毫不起眼的她。
依玲表妹看见了语桐,本想过去打招呼,但兰姨拉住了她。在这个时候,没有人会去愿意去理会语桐,在夏家大多数人眼里,语桐只是一个多余的人。
“语桐,你太公已经走了,别太难过,节哀顺变。”
身后,一个柔软的声音响起。
语桐回过头,是夕君姨,她安慰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这一下,仿佛能给她很多力量。
夕君姨其实只比语桐大两岁,但浑身散发着成熟女人的气息,是哪种无论走到哪里都很能吸引男人的女人。
之后,语桐就站在夕君姨后面一整天,默哀。
……
一切灰飞烟灭,当剩下的越来越少,就愈显得珍贵。
从大屋出来,语桐几乎虚脱,但她还是很坚强的往前走。
这几天来,她一句话也没说过。她自小就是个很静的人,在那样的大家族里,如果不出声,根本不会有人发现她的存在。
而夕君姨则不同,在任何场合,满场都是她的声音,做任何事,她都能处理得妥妥当当,整一个女强人。
天空,飘起了蒙蒙细雨,很有诗意,但路人匆匆,无心欣赏。
门外的长廊,站了个穿着黑西服的男人,他在望着细雨沉思,似是被脚步声打扰,一回眸便瞧见她了。
语桐没有想到,还会遇见他,那天车祸,自己亲了他一下,她自称是她男朋友的人。
天!这世上怎么有这么狗血的事情?
男人显然也一眼便认出她来了,微笑着走向她:“你好,我叫白岩,别人都叫我阿占。”
语桐愣愣地看着他伸出来的手掌,迟疑了片刻又片刻,偷瞄过那张被自己偷亲过的俊脸,又瞧瞧他一身高大挺拔的装扮,冲他扯开一抹苍白牵强的笑容。
“小姐,你没事吧?”她的脸色好差。
语桐摇摇头,“那天,真对不起,我有急事,所以……”
“既然你觉得抱歉,请我去喝一杯咖啡。”
“我记得前面有个咖啡室。”语桐将散落的头发挽到背后。
……
咖啡室
出于好奇,白岩望着对面安静喝着咖啡的女孩,问:“你看起来不是……很好,你哭过?”
语桐没有回答,望向窗外,淡淡地说:“这儿好舒服,可以看到半个香港,还可以看到我以前的学校,不过,他们现在漆了别的漆,我觉得那些颜色很恶心。”
她没有看他,似乎是自说自话,白岩似乎只能喝自己的咖啡。
“记得小时候,太公太婆有什么好吃的都留给我,每一次家里有人生日,我会都有蛋糕吃。一年十二个月,我家都有人生日。”
“他们老人家一定身体都还好吧?”
沉默一会,语桐的声音沙哑:“太公他……那天去了……我没能见他最后一面。”
白岩脸上的表情僵住了。
然后,她露出一丝安慰般的笑,“其实,太公都九十多了,早就知天命了。他去时并没有痛苦,这就够了。”
白岩点点头。
“我自小就在太婆家长大,他们是我最亲最亲的人……”抹去眼角泪光,“对不起,我不应该跟你说这些的。”
“没关系。说出来会舒服一点。”白岩体贴的给她递上纸巾。
一个见过两次的陌生男人,温柔、优雅,语桐不知自己为什么毫不设防就对他透露了心事。也许是人在最脆弱的时候,总是希望有人安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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