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夕君早已经听不下去他们在说什么了,也不管警察在后面呼叫,紧捏着手里的东西,转身跑出了急救室,她现在只想知道程晓辉怎么了,他还好不好,别的什么都不重要。
衣服上的血迹就像催化剂,让她想见程晓辉的心情更加迫切,不管警察怎么说他的伤势不严重,她都觉得这血迹太多,太触目惊心。
天空还密密的下着小雨,空气中有种青草和药水混合的味道,潮湿了路人的心情。
……
夏夕君没有马上回家,而是去了墓园。
她知道,程晓辉每次心情不好,都会去那里。
她撑着雨伞,踏着石阶,穿过一排排的石碑,一路往前走。
程晓辉站在父母的墓前,衣服上沾着血迹,头上绑着绷带,但被雨水一淋,血又冒出来,在白色的绷带上浑开了暗红。
看见夏夕君来了,在墓前三鞠躬,程晓辉冷冷地说:“你来干什么?”
夏夕君默不作声,只是看着他,他全身都湿了,脸色苍白如绝,嘴唇是青黑色的,衬托得头上的纱布和血迹分外明显,也分外狼狈。
她心里百味杂陈,站在那里,低头看看手里的衣服和名片,扯动嘴角说:“他们看到名片后打电话给我……你没事吧?”
程晓辉突然走上前两步,一把抢过那张名片,说:“我忘记扔了,现在就撕掉它。”
夏夕君及时抓住他的手腕,程晓辉抬头怒视着她,“干什么?你这算什么?可怜我吗?”他用力甩开她的手,吼道:“我不用你可怜。”
手一松,那张带着血的名片飘落在地上,挣扎拉扯中,夏夕君的手机也同时掉了出来。手机落地的响声,让两人都退了一步,愣在那里。
突然程晓辉弯腰捡起她的手机,狠狠地扔了出去,手机撞击在石碑上,碎得七零八落,接着又抢过她手里的衣服,狠狠地摔在地上,用力地踩。
夏夕君只是站在那里,并没有阻止他。他继续奋力地发泄着,几乎到了疯狂的边缘,无意识的把面前祭品打翻在地,一片狼藉。
程晓辉喘着粗气,眼神凶狠,是夏夕君从未见过的狂躁,在他疯狂的破坏行为中,她突然感受到了他的不安与恐惧。
人在什么都失去了的时候,破坏是另一种变相的安慰,才会觉得有些东西是自己可以掌控的。程晓辉现在,就是这样。
这一瞬间,有一根神经被触动,随之而来的是心里纠结的疼痛,她是为他的痛而痛。
多日来压抑的怨恨统统化成疯狂的发泄,程晓辉却在这种行为中感到更加空虚,他甚至不知道如何安慰自己,就像是黑夜大海中的般,既找不到岸,也沉不下去,只是一直在狂风巨浪中苦苦挣扎,支撑。
眼泪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落下,随着激烈的动作,那串晶莹的液体飞溅了出来,下一刻,身体突然被夏夕君紧紧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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