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君拿着那相册,像有千斤重,她快速地奔出糖水铺,奔出大街,脑海里,浮现起些模糊的印像。
“夕君,你长大以后想当什么?”
“开一家蛋糕店卖蛋糕。”
“小馋猫。”
“到时候我就是老板,你就是老板娘。”
“为什么?你才是老板娘好不好?”
“不嘛,我就要当老板。”
“好好好……”
头好痛,那些空白的记忆,一幕幕地浮上眼前,夕君扶着墙,头痛欲裂,眼前是漆黑一片,她的身体缩到了墙角下。
大学时,为了宣告他是她的,她拉着他满街跑;怕他得到她后不重视,最后离开她,所以她经常踹他打他,让他满校园找她,为的就是让他不能骄傲……
还有一次,他们在饭堂吃饭,男孩很严肃地对她说:“你太放肆任性了,很不给我面子,你应该温柔一点。”
女孩努了努嘴,拍拍男孩的头说:“我要自由地飞,再反抗,我就把这碗鸡汤泼到你毛衣上。”
男孩低下头去没有理会她,自顾着吃饭,忽然眼睛的余光中一片黑色飞过,他的毛衣上已是满满的鸡汤,幸好他的外衣放在他腿上,免遭了池鱼之殃。
然后,便叫到四周围一片哗然。
“你……”男孩拍了下桌子。
“脱下来,我替你洗吧。”女孩的声音有点发抖,目光没敢正视他,可能是因为男孩发怒的样子真的挺吓人。
男孩扔下毛衣,便往外跑了去……
打电话,等电话,好久,对着话筒喊:“臭晓辉,死晓辉,快下楼拿毛衣……你知不知道,替自己喜欢的男孩洗衣服,是每个女孩是激动的事,所以我泼你一身鸡汤……快快向我道歉,不然,我见你一次踹你一次……”
那夜,浪漫的月光,那个男孩拿着大喇叭对着女生宿舍唱起了情歌:“……一追再追,只想追赶生命里一分一秒,原来多么可笑,你是真正目标,一追再追,追踪一些生活最基本需要,原来早不缺少,有了你即使平凡却最重要……”
在所有人都嚷着耳朵中毒的情况下,女孩终于跑下楼去,“别人都在看你,你不觉得丢人吗?”
“面子是别人眼里的,快乐是自己心中的。”
“哼,你不是嫌我凶吗?”
“我错了,你原谅我吧,老板……”
欢笑与泪水一起在两人脸上绽开。
原来,程晓辉说的都是真的。
天啊,那她该怎么办?感情这东西真是斩不断,理还乱。
……
白岩一直没想好怎么去拒绝语桐,干脆利用工作之名,到台北去渡了一个星期假。
渡假飞回香港后,一出机场,就忍不住给夕君打电话。
在台北的时候,他也打过夕君的电话,但无论是家里还是手机都没人接,打到蛋糕店,那些人说她好几天没回店里了,也没能联系上。
他心里很担心夕君,但因为天气原因,机场的班机竟然了耽误了一天才起飞。
从出机场,就一直打,但都是占线。
他赶到夕君家,大门是紧闭的,邻居告诉他,夕君和桑菊已经有好几天没回家了。
不回家,又不回店,那她们到底去哪里了?难道是去旅行?
白岩连行李都来不及放好,又跑到夏妈妈家去,但夏妈妈显然也不知道女儿失踪的消息,一听白岩这样说,急得立刻联系所有的家族亲戚朋友去找。
一个人真的能人间蒸发吗?若换在以前,白岩一定会想也不想就回答,不能。但现在,夕君和桑菊就那样凭空不见了,又怎么解释?
找遍了所有夕君和桑菊可能去的地方,还是没有任何消息,最后,白岩只得去找程晓辉,但令白岩感到意外的是,就连程晓辉都失踪了,他的前妻也正在找他。
云娜一直说,是夕君拐走了程晓辉,还摊出一大堆程晓辉和夕君大学时的照片。
真的是这样吗?是这样吗?白岩无法面对这个问题,从云娜家里狂奔了出去。
外面下起了大雨,白岩一直在大雨里奔跑,雷声闪电阵阵,街上没有一个人,一辆车。直到他跑不到,倒在雨里,任雨水将他淹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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