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君拿着药,坐在桌前发愣,到底要不要吃药呢?
医生说这药对缓解她的紧张情绪有帮助,令人镇定。镇定?是镇定,还是忘记过去,所以减少了回忆的痛苦,所以算是“治疗”。
拿着药,夕君想了很久,他知道,如果自己吃了,就肯定可以好好睡一觉,不会胡思乱想,更加不会有幻觉,或者做噩梦……同样,他也会模糊了白岩。
夕君一直挣扎在“忘记”或者“思念”的边缘,如果没有那一天停了药,偶然的回忆的梦,她也许就习惯了吃药,安分的睡去。
可是,她真的听到了白岩的声音,她听到了。她舍不得……
心里这样恍惚,手上的药不小心便掉了。
夕君忽然觉得很轻松,好像老天帮他选择了一样,她没有重新取药吃,把掉在地上的药捡起,走到窗口扔了出去。
“你在做什么?”
妈妈不知道什么时候时候,站在了她的门口。
她来了多久,看到自己把药扔了吗?夕君转过身,忐忑地垂下脸。
“怎么还不睡?”
夏太太拿着她的药瓶递给她,说:“你忘记吃药了吧?”
夕君心虚得很,妈妈一定是看见了她把药扔了。
当着妈妈的面,夕君重新打开药瓶的盖子,取药,吃药。
“早点睡吧。”妈妈倒了一杯水放在她手上,然后出去了。
夕君无奈的端着杯子,站了好一会儿,确定妈妈不会再出现,她对着垃圾桶,鬼使神差的抬起手,动手拼命的抠喉咙。
好不容易逼自己把那些药和食物统统的吐出来,吐光了,整个人的力气也被掏空了。
她趴在椅背上,轻喘着。她这么做,其实真傻,想哭,又想笑,觉得自己的行为举止再一次不受控制。
对,她应该吃药,不不不,她又不想吃,非常矛盾。
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既然都已经选择要放弃,又何必还对一个残留的梦境念念不忘?
可她想做梦呀,忘不了,想再“见”他一次,就一次,再听听他的声音。
……
一大早,凯丽就将庄道明往屋外推,催促他去找夏夕君。
他都已经走到了门口,仍不死心地回头问:“这样,真的好吗?”
凯丽也短暂的迷茫了一下,然后反问道:“那么,现在的阿占好吗?”
他的心里还是无法确定,从没有一次这么怕要见夕君的,凯丽喜欢他说:“最差也不过就是保持不变了,再差也不会比现在更糟糕,所以,你试试去找夕君,带她来见阿占。”
庄道明咬咬牙,拉上门,一鼓作气下楼去。
他现在就站在夕君妈妈家楼下,真的要上去吗?庄道明苦笑。
望望前面的这幢高楼,又望望白岩家的方向,左右为难。
凯丽的叮嘱言犹在耳,他不由得提起了步子。
按了门铃,很快就有人来开门,是夕君妈妈,她用讶异的眼神望着他。
“伯母,你好,我是夕君的朋友,她在吗?”
夏太太认得庄道明,他是夕君的朋友,也是白岩以前的同事兼朋友,他这次来看夕君,就只是想来看看她那么简单吗?
“她在休息,不方便被人打扰。”夏太太说。
“我……我只是想看看她,不会打扰她很久的。”庄道明诚恳地说。
“她现在正在接受治疗,不能受任何刺激,请你走吧。”
庄道明不甘心,他还想说什么,但夏太太要关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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