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琳儿目光瞬时一黯。
寇立行见了连忙又说:“没关系,我只是顺口一问,你不用回答。”
艾琳儿抬起头来直视着他,真诚地摇头:“不,我要回答,因为你是我的朋友。你甚至不问我的背景,就这么轻易地跟我合作,我有什么资格向朋友隐瞒自己的事情?”
寇立行不说话了,眸中却闪烁着跃动的光芒。
艾琳儿接着往下说:“我来新疆进戈壁滩是为了忘记一个人,但是经历过那么多之后,我忽然发现,我那样的自我放逐只是在折磨自己,所以——”说到这里,她耸耸肩膀露出灿烂的笑容,“所以我决定认真地开始自己新的生活,这个新生活就从这里开始!”
“那么,我是不是要感谢上天,你的新生活里的第一个人是我?”寇立行眸光跳动着,灼热地射在艾琳儿的脸上。
艾琳儿却对他异样的情感丝毫不觉,灿然而笑道:“应该是我感谢上天,让你开始了我的新生活!”
寇立行心中暖暖,伸手一拍她的额头,“好啦,不要在这里抒情了,我们该上路了,你的背包呢?我给你整理整理。”
从天池到喀纳斯湖,从吐鲁番到香妃墓,到处都留下了他们的足迹,时光荏苒而过,当戈壁上的烈日不再会片刻间将人烤干的时候,艾琳儿和寇立行重新回到了那个戈壁滩边上的小镇。
此时,白色小屋已经装修完毕,外面的建筑全貌丝毫没有改变,里面的装修风格却是闲适典雅,洁白的梁柱上缠着绿色的藤蔓,竹篱笆一般的屏风,还有藤蔓做的椅子。这些田园风格的东西,倒是与新疆这里浓郁的民族风格迥然不同,但是,却一点不让人觉得突兀。
艾琳儿欣喜地在里面走来走去,一时拽拽这里,一时摸摸那里,忽然间歪着头思索:“怎么感觉这里的布置好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
彼时,她的皮肤已经从凝脂般的白变成了古铜色,漆黑的大眼睛比起一个多月前更加神采飞扬。
寇立行看着她亮晶晶的眸子,微微地笑:“在哪里见过呢?”
艾琳儿眨眨眼睛,脑中极力思索着,只有一个模糊的记忆……
“忘了也好。”寇立行说,眼中别有深意。
艾琳儿便也不再费神去想那些事,扭头指着屋子中央那个微微高起的台子问:“那是干嘛用的?”
“放钢琴的。”
“钢琴!”艾琳儿脱口重复了一句,某种熟悉的感觉在心头越来越清晰。
“你会弹是不是?”寇立行深深地看着她。
“我会弹,不过我们这个咖啡馆的名字要叫什么名字呢?”艾琳儿试探着问,某个名字已经跳动在心头上了。
“不如,叫香榭丽舍如何?”寇立行淡淡地笑起来,看来她是想起来了。
“香榭丽舍!我想起来了!”艾琳儿轻轻一拍手,笑容灿烂。她跳近寇立行一步,忽闪着大眼睛盯着他看,“不要告诉我,你就是梨城那个香榭丽舍的老板啊!”
寇立行脸上一热,后退两步抱住胳膊,“我若说我是,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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