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不到半年的时间他经历的种种,让他一度存在的自豪感早就烟消云散,也同时让他大有作为的报复变得一文不值,他现在能做的只有坚忍,能想到的就是恢复自由,给妈妈跟妹妹一个快乐的家。
低头看看他自己脏污的身子,他还有机会祈求爱情吗?
不,他永远都不要在爱上任何人了,太辛苦了。想到父亲的死,他心口一阵憋闷,他发誓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找到害死父亲的凶手,他作为人子绝不会让父亲惨死的不明不白。
揽起衣袖看着手臂上,手臂上那新长出的嫩肉还有那没有消退的疤痕,他就能够感受到那份屈辱,几乎要压的他透不过气来。
“情阎你这个恶魔,恶魔!”
在阳台上打着鸡蛋的情阎手一抖险些让手中的鸡蛋掉在地上,她听见了向辰自言自语的内容,他竟已经这么恨她了,够了吗?不,不够,还不够。
“情阎是谁啊?”
“哦,不是谁,就是一个恶毒的女人而已。”
“恶毒的女人而已……”
这七个字就像七个炸弹一样在情阎的心口响个不停,她一边心疼,一边痛恨她竟然还不死心,还想着要从他嘴里听到赞美,还想听到她在他心里位置重要,即便是恨,也是有地位的,而他却只是用了而已两个字。
“是的。”
“呵呵,呵呵,看来她还真是太仁慈了。”情阎心中暗语,搅动鸡蛋的手发泄般的用着力,有不少蛋清被洒到了案板上。
向辰也不想再谈论情阎,转头哀叹了一声,拉了拉衣服,合上眼睛,他是真的有些困了。
“不提她了,我还真躺会了。”
“嗯好,我待会做好叫你。”她看着依靠在沙发上疲惫的向辰,幽幽说着,心里却恨不得生吃了他,“我倒要看看你夜晚还能不能这么舒服。”
悠悠风起,满天的枫叶飞舞。
世界变得热烈而奔放,浪漫而美丽。
一个身材修长的男人直直的站在一根成年男子胳膊粗细的枝干上,那修长纤细的十指轻轻敲击着通体碧绿的笛子,轻缓的笛音荡漾在红火色的天地间。
如果说画画是一门艺术,那么一个好的音乐人敲击音乐的动作也可以称作是一门优美的艺术。
瀑布一般,长长的黑发随着风飞舞,背影修长而俊朗,宛如天界最温柔的神灵。
“辰哥哥,辰哥哥,你真的在这里啊!”
一个翠玉敲击着银器的声音传来,在那朦胧的尽头冲出一个身影,逐渐变得清晰,由远及近的朝这里一路小跑。
发带轻灵飞舞,玉肌粉面,动似蝴蝶,静似芙蓉,好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子。
男人收起笛子塞进袖筒,足尖轻点,衣角翻飞,幽幽临世一般。
由枫叶组成的火红色朦胧般的结界渐渐消退,视线离男子越发近了。
一片枫叶落在男人的衣袖之上,男人轻轻拾起缓缓放开,枫叶就像被呵护的孩子,柔柔的归于尘土,很潇洒也很迷人。
女人看得有些痴了,男人温和一笑走到女人身旁,那张俊雅的脸竟跟他长得一模一样。
“辰哥哥,靛儿找了你好久呢!”
“那靛儿找我是有什么事情?”
靛儿笑盈盈的摇了摇头,“没有事情就不能找辰哥哥了吗?”
“我可没有这么说,是你自己说的。”
靛儿努努嘴巴,小脸绯红,“辰哥哥真讨厌,靛儿不理你了。”说罢就朝来时的方向走。
走了几步见没有被叫住,不由得郁闷的回头,娇嗔道:“辰哥哥都不叫住人家,我可是带着姐姐的话了的哦!”
“你姐姐让你给我带话,什么话快说。”
刚刚还在五米开外的他,一个飞身落地就站在了靛儿的身前一米处,眼神喜悦而急迫。
“我骗你的,姐姐那么忙怎么会想起辰哥哥。”
他有些恼火,“靛儿你……你胡闹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靛儿失落的看着背道而驰的他,飞奔上去拦住他的腰身,“靛儿喜欢你,辰哥哥,比姐姐更喜欢你。”
他温柔的眼神有些懵然,掰开靛儿抓住他腰间的指头,快步踏出两步,止住,轻咳了两声,“倾靛,我也喜欢你这个小妹妹,你知道的,我爱你的姐姐。”
“辰哥哥,你可不可以也爱我。”
他回头却依旧一片温柔,但这温柔看起来疏离了许多,就像水中镜月。
“对不起,我已经有了你姐姐。”
靛儿抬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看着他,有些迟疑的说道,“那……那要是假如没有姐姐了呢,你会像对姐姐那样对我吗?”
他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脚下步子放快也放大了许多。
越走越快,距离越来越远,最后那女子的容貌汇成一个黑点消失在黑色之中。梦,他竟在梦里,刚刚那女子竟然跟今天在医院里看见的女孩子那么相似。
白色柔软的柳絮四处纷飞,飞翔的禽鸟在树枝间吱吱鸣叫。
古色古香的建筑,雅致清净的布置。
向辰由一开始的惊诧转而镇静,他定是进入了梦境,可是他分明有着清醒的意识,这似乎跟做梦又不大一样。
一个房间里,桌上几碟小菜,有荤有素,似乎都可以闻得到那饭菜飘散的香气,令人饥肠辘辘颇有食欲。
他看到一个另一个他,正拿起筷子一边吃着菜一边饮酒,从眉毛到眼睛都投射出喜悦。
喝了三杯酒之后,将酒杯推到一边,从腰间取下笛子,笛子碧绿通透。
凝望着笛子,好似凝望着他挚爱的爱人,“蓝儿,再过一个月我们就可以成亲了,到那时我就可以用你送我的笛子天天跟你合奏,带着你四海云游,到那时我们将是最快乐的一对。”
“砰!”
“辰哥哥,笛子是我给你的,我不同意你娶我姐姐,你应该娶的人是我,是我才对。”
他有些不悦的回头瞪了一眼推门而入的人儿,一身红色的纱裙,将那已经发育良好的身材烘托的更加玲珑有致。
“倾靛,你在说什么,你知道吗?”
“我怎么不知道我说什么,是你不知道我在说什么而已,你手中的笛子是我花了很大力气找来的,是我让姐姐送给你的,这笛子是我送的,你要吹也应该吹给我听。”
他脸上原本柔和的光晕敛去,俊雅的脸上斩钉截铁的严肃,“胡闹,就算这笛子是你找来的,但却是蓝儿送到手中的,我只认为是蓝儿送我的东西,就算是你亲手送给我,也不能作为我爱谁的凭证。你若是在这么胡闹下去,别以为你是蓝儿的妹妹,我就可以任你肆意妄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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