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土之所以会受伤，也是我做的…”

　　“为了让你讨厌常一欢…我做了许许多多的坏事…”

　　“对…对不起…”

　　“咳…”白馨哲咳嗽起来。

　　苏曜扬急忙为她换一个舒服些的姿势，他试图把白馨哲放回地上平躺着，顾蔓罗却怎么也不肯松开他的手。

　　“不，别放开我…再给我…几分钟…就好…”

　　“要知道，在自己心爱的男人面前细数自己的罪过，有多么的难，如果…如果…我不是…快要死了…我…真的没…有勇气说这些…”

　　白馨哲的瞳孔渐渐开始涣散，而她握着苏曜扬的手，却一直没有松开。

　　白馨哲的意识渐渐模糊，看苏曜扬的眼睛也开始闭合。

　　“扬，答应我一件事…可以吗？”

　　苏曜扬点头，“什么事都可以，只要你说的出来。”

　　“我死以后，把我葬在常一欢的墓地里…”

　　苏曜扬当然明白她说的墓地指的是什么。

　　五年前，所有人都以为常一欢死了，那个时候，那块墓地是他请了风水先生特意为常一欢选的，依山傍水，风光明媚。

　　白馨哲见他迟迟没有答应，快要闭上的眼睛突然又睁开来，“可以吗？”

　　“为什么是那里？比那个地方好的地方多的是。”苏曜扬不解。

　　白馨哲突然笑了，“因为…因为…那里有你的眼泪，你…在那个…地方…眼泪…流…的最多…”

　　苏曜扬呆住。

　　“算了，你既然不愿意，我也不勉强…”

　　“我只是希望…我死以后…你在我的墓前也种…一棵樱花树…”

　　“这个…要求…不算…高吧？”

　　白馨哲的笑渐渐扩散。

　　这一生，做不成苏曜扬最心爱的女人，就让她做苏曜扬最无法忘记的女人吧。

　　苏曜扬，我要你永远记得，有一个女人死在你的怀里。

　　苏曜扬点头。

　　白馨哲突然就闭上了眼睛，“苏－曜－扬，我－爱－你，永－远－都－要－记－得－我，好－吗？”

　　苏曜扬鼻子一酸，眼泪掉下来，一滴恰好落在白馨哲的唇畔。

　　白馨哲的笑意越发的浓了，她将那滴眼泪卷进嘴里，咽下。

　　“临死前，可以…见到你为我…流的眼泪，真幸福…”

　　似乎是又想起来什么，白馨哲已经闭上的眼睛又睁开来，只是，她的眼睛已经看不到黑色，“对了，我要告诉…告诉你…一件事…”

　　“苏曜辉…明天…在…天主教堂…和常一欢…结婚…”

　　“记住…是…穷人街…那里的…天主教堂…”

　　白馨哲慢慢合上了眼睛。

　　苏曜扬低着头很久，许久没有听到白馨哲的声音，他再次抬起头看她，才发现她笑的那样甜美。

　　苏曜扬知道她为什么笑的那么甜美，他抱进白馨哲渐渐冰冷的身体，踢开脚下的尸体，一步一步走向下山的路。

　　“小哲，我送你回家…”

　　苏曜扬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竟然会承一个女人的情。

　　特别是那个女人从来是他讨厌的人，他甚至没有正眼看过她一眼。

　　而如今，她用她的生命在苏曜扬面前谱成了一首歌，苏曜扬想不记住她，都难。

　　苏曜扬知道，这一生，他注定要辜负这个女人了。

　　但是，他不悔。

　　常一欢又坐在窗前发呆，雨已经下了一天一夜，整个城市都进入一种寒意里。

　　她抱抱自己，秋天，真的来了。

　　莫名的，还有一种不安的情绪萦绕在她心头。

　　她隐约觉得，这城市还有一股血腥的味道在漫延，似乎是越来越深了。

　　嗅着泥土夹杂着血腥的芬芳，她觉得一阵恶心。

　　她急忙钻进洗手间里，让自己吐个痛快。

　　她的孕吐现象严重，苏曜辉站在门外，敲了又敲，“一欢，你怎样？身体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她把水声开到最大，试图掩盖自己的呕吐声。

　　手下意识的抚着小腹，宝宝呀，你乖一点，好不好？

　　再这样下去，那个坏人迟早会知道妈妈怀了宝宝的，一旦那个坏人知道了，他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一欢，你到底怎样？”苏曜辉找到备用钥匙，常一欢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

　　她强迫自己咽下再次呕吐的欲望，看一眼镜子里自己苍白的脸，急忙用冷水冲了又冲。

　　“我没事，可能是有些水土不服吧…”她胡乱找着借口，看着一脸疑惑的苏曜辉。

　　“明天就要举行婚礼了，我可不希望我的新娘子在婚礼上呕吐…”苏曜辉皱着眉。

　　常一欢最近每天早晨都会吐，有时候吃东西也会吐，这种种现象，似乎说明一个问题。

　　那个他最不愿意去想的问题。

　　“你确定你真的没事？”苏曜辉走过来，把毛巾替给她。

　　常一欢擦干净脸，给他一个笑容，“真的没事，我的胃一直不太好，这些年，酗酒的时候搞坏了。”

　　苏曜辉没再说什么，和她一起走出洗手间，揽着她的腰坐在窗前，和她一看着窗外的雨。

　　“我听说，你没有试婚纱…”

　　苏曜辉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常一欢没有看他，眼神专注于窗外的雨，“我不想试。”

　　“为什么？给我一个理由！”

　　常一欢推开他的手，“没有为什么，我就是不想试。”

　　苏曜扬偏不让她如意，一手嵌住她的下巴，“常一欢，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不要再挑衅我！”

　　常一欢抬起眼睛，毫不避讳对上他的眼，“苏曜辉，做人不要太卑鄙！卑鄙不会有好下场的！”

　　苏曜辉冷笑，“你常一欢到是不卑鄙，可是你的下场呢？”

　　“苏曜扬不要你！”

　　“他和顾蔓罗结婚去了！”

　　“你不卑鄙，那白馨哲和顾蔓罗哪一个不站在你头上拉屎撒尿？”

　　“你…”常一欢气得转过脸去，不想和他多说。

　　苏曜辉就是不肯放过她，他掰着她的肩膀，“常一欢，我告诉你，彤彤在我手上，识相的，你就配合我一点，否则的话…”

　　常一欢张大了眼睛，她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彤－彤－在－你－手－上？”

　　重复完苏曜辉的话，她真恨不得自己一头撞死了的好。

　　“你是说，你从墨阁把彤彤带了出来？”

　　“墨阁的防守那么严格，你是怎么把彤彤带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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