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一口气喊了出来,呼吸因为愤怒而显得急促。
上官桐被她吼得一愣一愣,半响后才结巴地开口:“你、你说什么?子修和你订婚了?”
“你还要继续装下去吗?上官桐,我当你是最好的朋友,但是你呢?你居然勾引我的未婚夫,你还要脸吗!”
安宁怒不可遏,面色狰狞的仿佛下一秒就会冲上来将上官桐撕碎。
“我们、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对、对不起,我很多事情不记得了,我不知道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上官桐慌了,面前的人似乎真的很气愤,也很伤心。
如果她真的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如果她真的和许子修订婚了,那么自己算什么?自己不是和许子修在一起很久了吗?他怎么会突然冒出一个未婚妻出来?
难道自己忘记的那一段里面,许子修和别的女人订婚了?
脑子一团乱,她越是想知道以前的事情,就越是想不起来,太阳穴也痛得不行。
“我怀了他的孩子,我们很早之前就订婚了,桐桐,你不能抢走他,没有他,我会活不下去的!”
安宁突然软下了口气,上前抓着上官桐的手,恳求道。
“不、不是的,我和子修以前就在一起了,他没有订婚,你骗我!”上官桐瞪大了眼睛,眼眶红红的,转头到处在看。
许子修呢?他不是说要来接自己,他怎么还不来?
刚刚他打电话说马上回国,是不是知道了这个女人会来找自己,是不是不想让自己知道真相?
许子修,你怎么可以骗我!
“桐桐,我说的是真的,我和许子修订婚了,我们以前是最好的朋友,你不可以和我抢他,现在我又怀了他的孩子,你怎么忍心让我的孩子没有父亲!”
“不——!你骗我,不是的!子修不会和别的女人生孩子的!不会的!”
好像有什么事情即将要想起来,是有关于孩子的?到底是什么呢?
上官桐抓着自己耳边的头发,不听地晃脑袋,想要将脑海中的那片雾气晃散开来,然后看到那幅画面。
可是,怎么努力都不行,还是看不清楚。
“桐桐,我曾经救过你,我差点为了救你而死在你手上你,你难道真的要这么对我吗?你太残忍了!”
安宁抓着她的两只手,嘶声力竭地吼着。
周边来来往往的人都看了过来,有些车辆也停了下来,降下车窗看热闹。
许子修这时已经赶到了,但是人们都围着,很多车也都停在旁边,他只能下车跑过去。
还没靠近,就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
“啊——”
周围的人也都叫了起来,然后就是倒抽气的声音,大家都愣住了。
许子修走进一看,顿时也有些发懵。
上官桐看着满地鲜红的血,然后盯着自己的手,摇着头喃喃:“我没推,我真的没推她……”
人群突然骚动起来,有些人已经开始指责她,还有些人已经报警叫救护车,现场乱成一团。
许子修拨开人群挤了进去,抱住瑟瑟发抖的上官桐,安抚她,“别怕,桐桐,别怕!”
上官桐呆呆地点了点头,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刚有人一直抓着她的手晃动,她的脑袋很痛,她只是轻轻挥了下手,然后就听到有人滚了下去。
她的身侧有几步阶梯,安宁那个时候正站在那里,她手一挥,安宁向后退去没注意,就滚了下去。
她早就知道了上官桐和许子修回了墨尔本,那次在人群中看他们的人就是安宁,这些天她的情绪一直不好。
她想单独找上官桐谈谈,让她离开许子修,可是许子修像是知道她的目的,一直都没有让上官桐一个人外出,今天好不容易找到了机会,她怎么会放过。
许子修俯身看了看安宁,七个月的身孕,地上这么多血,他都不知道孩子还能不能保住。
虽然,他一直怀疑这个孩子是不是自己的。
安宁朝着他伸出沾满鲜血,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修……”
许子修怔了怔,最终握住了她的手,靠近她听她说话,“修,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许子修抿着唇不说话,他承认当初因为自己的一时心软害了安宁。
如果那次见云出轩的时候他没有被安宁的温暖所感染,他或许早就对安家下手了,一直不下手,不单单是因为自己在墨尔本的势力还为稳固,还因为他答应了云出轩不伤害这个女人。
也因为在她身上,有一些些上官桐的影子,他需要温暖。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了?”安宁又问了一句,眼角有泪水滑落,身下涌出一股股的热血。
她仿佛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即将失去,紧紧抓着许子修的手,指甲都陷入他的掌心,可是她却不想再放手。
上官桐盯着那一片血色,脑子里‘砰’地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冲破阻碍钻了出来。
然后,那些失去的记忆,那些痛苦的记忆,纷涌而来。
她眼前一黑,差点就倒地,身子踉跄着退后好几步才站住,目光呆滞地看着安宁。
许子修抬头看过去发现她脸色更加灰白,她的神情也变了,尤其是她看安宁的眼神,心底‘咯噔’一声,他有很不好的预感!
而下一秒,上官桐的反应就验证了他的猜测——
“安宁——”上官桐募地大喊了一声,然后就扑了上来,跪在安宁的身侧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一直说着:“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安宁,对不起……”
“呵——对不起?现在说对不起还有什么用?我的孩子,看来是要死在我的腹中了……”
“不会的,你听,救护车的声音,你的孩子不会死的,对不起,宁宁,对不起……”
除了道歉,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深深地了解失去孩子的痛苦,那比杀了自己还痛,而现在,她却如许子修一般残忍,杀了安宁的孩子!
尽管,她真的不是故意。
可是自责,都能让上官桐痛苦一辈子。
有医护人员上来,安宁很快就被抬上了救护车,上官桐和许子修也坐了上去。
一路上,上官桐只是哭,只是发抖,只是道歉。
那些鲜红的血,一直一直刺激着她的大脑神经,她想起了钟婉莹死的时候那么多的血,自己失去孩子的时候那么多的血,如今,又是这么多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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