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向佑无声地将嘴角边的弧度拉到最大，双手不着痕迹地圈紧了她，“以后不准这样了。”

　　“哪样？”游小竺闷闷地问着，语气像是非要他说出个所以然不可。

　　“唔……我这样？”将下巴搁在游小竺的头顶，他闲适地问她。

　　游小竺赌气地不说话。

　　她俏挺的鼻尖顶着他的胸前，凌向佑高兴得想叹息，可又怕怀里的姑娘害羞地恼他，只好强力忍着。游小竺在凌向佑的怀里总是顺从的，自小她就依赖这个怀抱，可以说她是被凌向佑抱大的。此时她小心翼翼地避着他的伤口，空置许久的心在这黑暗中被填满，心满意足地喜悦着。

　　相拥良久。

　　“我受伤……让担心了吧？”凌向佑低低问她，语气里不无期待。

　　等了半天也没得到回答，凌向佑像是感觉到什么立马松开手抬起游小竺的下巴，借着月光不意外地看到她通红的眼圈儿，本来眼泪是蓄在眼眶里硬憋着的，可被这样一看，就立马藏不住了，吧嗒吧嗒地掉下来，直烫得凌向佑的心口一揪一揪的疼。

　　“对不起……”将她的头压下来，他点吻着游小竺的眼睛，尽数把咸涩的眼泪吸走，不住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我以为你下不了手术台了，你出事的那一天我心里都慌慌的，直到看见承光的电话我整个人都懵了，他一说你出事，当时我都觉得是世界末日了……贤哥又跟我说你瘦得不成人样了，我想死的心都有了你知道吗？呜呜呜……你怎么这么烦人啊……你害死我了……”游小竺呜呜地说着，眼泪更加汹涌，鼻子里也哗哗淌，流了凌向佑满脸。

　　凌向佑被她的话弄得有点哭笑不得，用袖子轻轻给她把眼泪和鼻涕一块抹了，再趁机从她嘴上偷了两个香，他捧着她的脸，心疼地说：“吓坏你了。”

　　“嗯！”她鼻音极重地应了声，还委屈地点头，骂他，“烦死人了！”

　　凌向佑忍不住笑了，“骂出来就好受点了吗？”

　　游小竺眼神一凶，龇着牙道：“没有！”

　　凌向佑点点她的额头，包容地说：“那你继续骂吧，直到舒服了为止。”

　　游小竺一愣，抽嗒了两声，她将头猛地埋进凌向佑的脖颈里，小声嘀咕：“你怎么能这么烦人！”然后在他脖子上使劲吸鼻子。

　　凌向佑觉得自己快要飞起来了！

　　像是回到两个人谈恋爱时候的光景，他骄纵着她，并以逗她为乐，看她龇牙伸爪子蓄势待发最后又耍无赖的往他怀里钻，他觉得人生如此真是再圆满不过了。

　　而自从半年前那件事发生，他和她之间虽有话说，但距离却明显拉远，到了说分手之后，她对他更如陌生人一样，克制，连最平常的接近都没有了。他因存着愧疚，以往的招式没办法施展，想找她好好聊聊，可每每开口都像是隔着山在说话，不是哑口无言就是吵架，真的是二十几年里最受挫的时期了。

　　“小竺。”

　　“嗯？”

　　“今晚别走了，陪陪我。”

　　“……嗯。”轻轻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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