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馨只是在心里那么想着,水手却是压低声音把她的想法给说了出来。
大副吓了一跳,他们虽然生长在资本主义社会,但也是在和平的过度,跟第三世界整天的战争不同,政变对他来说是很遥不可及很了不得的事情。
“他们是要推翻女人的统治吗?”
跟大副的兴奋不同,水手显得更加谨慎。
“不是,从他们的对话听来,那个女的应该是这次运动的策动者,她想推翻她姐姐,自己当村长。”
大副一听还是女人当领导者,顿时没了兴趣。
作为对本土文化有一定了解基础的人,水手看到一些是叶馨没有留意到的,她问他:“你觉得村里的人对祭司的态度怎么样?”
叶馨掂量着祭司的地位,在想如果里拉联手的几率有多高。
水手想了想,说:“我看有些人对祭司很尊敬的样子,但有的人却不是很那么回事。我想里拉要争取祭司的支持主要是因为他能在联邦政府那边说上话有关,我听我奶奶说过,以前有的村落纷争不断,联邦政府为了平息他们的纷争,就选定一个做首领,并给予他一定的支持,一些救济物质的发放也是认人不认地方,这是对那首领的变相保护。所以只要祭司承认了里拉,她就相当于得到联邦政府的认同,能继续得到政府那边的援助,那她就不用担心因为政变得不到援助,而引起村子里的民怨。”
原来里拉这么做的主要目的是这样!
叶馨听了不断点头,但见水手好像还有话要说,示意他继续讲下去。
“祭司说要她确保我们这些人的安全,特别是不能碰叶小姐你们。”
叶馨心里不停庆幸这趟出来有曹然一起真是对了,说不定曹通推断出他们会需要到他,才特地让他一起跟过来。
“但是……”
水手看了看大副,担心他的大掌又要动起来,赶紧接着说出他的担忧。
“我记得我奶奶说过,这些村落即使是和平政变,但都要举行一个仪式,以祷告的方式告知这里的神灵,这片地方的领导者已经更换。仪式上,有一个最重要的环节是血祭。”
“就是挑一个年轻力壮的男人,把他的心脏活生生从他的身体里掏出来,这样那颗掏出来的心脏还会跳动,把那颗跳动的心进献给神灵,预示这他们村落以后都会像那跳动的心脏一样充满勃勃生机。”
叶馨听得全身起了鸡皮疙瘩,恶心得想吐。
大副也是对这种血腥的行径直吐槽。
“当然我不知道这里有没有这种仪式,只是记得这个,就说出来。”
叶馨突然想到被带走的曹然,蹭一下站起来,但很快又觉得曹然有足够能力自保,而且他有跟祭司的关系在,里拉又亲眼见过他跟祭司动过手,应该不会挑那么高难度的对象下手才是。
“虽然他们不一定会挑中我们,但也不能存在侥幸心理,他们有没有说什么行动?”
水手被叶馨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呆呆地回答说:“只说就最近。”
“那血祭是在什么时候?”
“这个我就不记得了,只知道是要政变结束后。”
叶馨想了想,问大副如果是全力赶工的话,船多久能修好?
大副说全力赶工的话,还需要两天。
见叶馨看向甲板上面帮忙的原住民,大副说:“您是不是担心这里的人在监视我们?担心他们打小报告?这您不用担心,他们什么都不懂,只是我们让他们做什么,他们就做什么,即使船修好了,我们不说的话,他们也不知道的。当然为了小心起见,我会做好掩饰的。”
难得大副这么胆大心细,水手对他露出崇拜的目光。
“虽然我们要抓紧时间赶工,但我希望这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因为我担心有些人知道之后在心态或行动上会有转变,这样如果那些帮忙的人里面真的有人在监视咱们的话,很容易就会被察觉到。”
大副拍了胸口说:“这您放心,这事就我们两人跟船长知道,其他人不会告诉他们。即使没有这事,我们谁不想赶快离开这里,让他们赶工不会有人有怨言的。”
叶馨点了点头,对大副说:“我相信你的话,但是这事我还是希望更少人知道。”
大副对她的话正疑惑着,就见叶馨五指伸到水手面前,对水手说:“把你在这船舱里听到的说过的话都忘记,睡醒后你就什么都不记得了,现在闭上你的眼睛。”
叶馨手指收回,水手的眼睛就应声闭上,上身慢慢地就倒在了桌子上。
大副第一次看到这么近距离的催眠,呆呆地咽了下口水,看向叶馨的眼神越发肃穆。
“抱歉,我这么做是为了我们双方都好。”
大副急忙应声道:“叶小姐,您别这么说,不管您做什么,我都支持您的。”
叶馨跟大副商量好,他这边就找理由说服船长再加快修复进度,反正他们跟那些原住民的语言本来就不通,只要不去特别用力地沟通说明,他们说什么做什么都没关系。
他更要注意的,反而是那懂本土语言的水手,要留意他别不小心把他们要提前出发的消息泄露给那些帮忙的原住民。
叶馨嘱咐完后,才往回走。
正要跨进村长的家,远远地就看到祭司走了出来,在他的后面亚德鬼鬼祟祟地朝相反方向走去,但是他出来的地方,分明跟祭司是同一个地方。
祭司跟里拉商议后又跟亚德商议?这两人不是一伙的吗?
叶馨揣着疑问走向祭司,祭司还是一脸的温和,夕阳斜照下,那张清秀的脸映着暖黄色的余晖,在温和之中显得格外圣洁。
“叶小姐,在这里晚上最好别出去。”
对于时刻都记得保护他们的祭司,叶馨是心怀感激的,对他的提醒也记在心里。
“祭司大人在这里人缘很好啊,刚刚还看到亚德跟你从同一个方向出来。”
有时候,把自己看见的说出来,也是能够换取到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
果然祭司摇了摇头,回望亚德离开的方向,说:“有时候,所谓的好人缘,只是因为他们能从你这里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你自身的价值才会把某些人聚集到你的身边。”
“亚德不是村长的伴侣吗?这个身份在这里已经是男人里面最高的地位了吧,他还需要什么?对了,好像没看到村长的其他伴侣,难道是因为亚德的关系?可是他能从你这里得到什么呢?”
祭司双手交叠在身前,望向正准备隐没起来的夕阳,说:“人的欲望是无止境的,人类的文明,其实都是由人类的欲望所推动的。母系社会、父系社会,氏族制度、奴隶制度、君主立宪制,每个制度的更新每个朝代的更迭,都是为了满足当时的社会需求,也是人类为了满足自己自身的欲望才推动了历史的齿轮。”
“亚德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人,他是一头伪装起来的狮子,任何轻视他的人,他都将让她们付出代价。”
听到里拉跟祭司的谈话,这会又听到祭司对亚德的评语,叶馨确定了两件事。
一件是祭司确实不简单,另一件是,亚德这人隐藏得很深,他也在策划着什么,而这件事,同样祭司都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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