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柏尧虽然身体不适,但并不是很严重,虽然没去公司,在家里也在处理公事。
沈一舟把公司的事处理好,就跑来苦口婆心劝他:“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这么拼命干什么?钱能赚的完吗?而且你那个顾小盼啊,啧啧,我都告诉她你不舒服了,结果你猜她怎么说?她竟然说帮我处理公事,让我赶紧替你买药去!她怎么这么狠心啊……”
纪柏尧正咳嗽,闻言端起面前的温水喝了一口,点评道:“是她的风格。”
“……”沈一舟想了想,“你身体不搞好,怎么去追她呢?对了,放假那三天你跑到哪里去了?所有人都在问我你去哪儿了,我怎么知道你去哪儿了啊!”
“旅行。”他简单地回答。
沈一舟多聪明的人,眼珠子一转就得出结论了:“你和她一起出去了?”
纪柏尧没有否认。
她一下子就跳起来了:“那肯定是跟她一起的时候感冒的呀!顾盼那经济水准,一准儿报的低价团吧?坐旅游大巴去的?头顶有空调那种?你把衣服给她了?所以才冻感冒的?”
倒真让她猜了个大概,纪柏尧失笑:“你可以去协助警方查案了。”
沈一舟忧愁地在他腿边的地毯上坐下来,靠在他膝盖上问:“真这么喜欢啊?”
纪柏尧没有回答她,反问道:“我喜欢她你不高兴吗?”
“我为什么要高兴呢?”她愁眉苦脸地看着他,“以前你只喜欢我一个人啊。”
纪柏尧没顺着她的话说,故意问:“杰森上次带去拍卖会的女伴听说吹了?”
沈一舟立即恶狠狠地看着他:“我的事你少管!”
只过了一天,纪柏尧就已经调整好了状态,回公司上班了,顾盼头天晚上因为担心他的身体没睡好,早上起晚了,踩着点刷的卡,这样一来就和他撞了个正着。
大老板出场,照例是要引起骚动的,顾盼顺着人群骚动的方向看过去的时候,迎着初夏的微风,纪柏尧正拾阶而上。
什么叫硬件到位、骨骼惊奇,这就是。
桂林那边已经要穿短袖,W市的温度却还没跟上初夏的脚步,单衣穿着还有些凉意,得配上一件外套才刚好。
而纪柏尧小病初愈,当然还是穿暖和点更保险。
所以才穿这样一套拉风登场?
混搭可不是一般人能驾驭的项目,偏偏纪柏尧混搭得还如此这般云淡风轻――西装里面穿着的是一件开衫毛衣,更狠的是还可以再加一件白色内搭,好吧,外层利落、内层舒展、领袖熨贴、下襟匀停,肩背腰腹比例完美啊。
连他手里提着的那个黑色环保的购物袋,都能和那一身相得益彰。
中规中矩不算本事,险中完胜才见真章。
顾盼收回目光,低头认服。
到中午,依然是沈一舟来送餐,璐璐似乎猜到了些什么,其实他让沈一舟来送餐目的已经很明显了,毕竟在公司里能差动沈一舟的人屈指可数,而且他早上那样高调地拎着购物袋来公司,当时看到的人可不止一个两个。
顾盼叹了口气,“麻烦你告诉他,以后不要再送了。”
“我只负责送东西,可不负责传话,”沈一舟挥挥手就往外走,“有什么话你自己跟他说。”
现在这情况怎么去自己跟他说呢?越说越乱么不是。
中间顾小盼低头认服那段,灵感来源于我偶像的一张照片(⊙o⊙)
这时候有人在外头叫顾盼的名字,她这才想起来,那束天天早上都来报到的香槟玫瑰今天早上没有来。
走出去果然是那束迟到的玫瑰。
顾盼拿进来直接就递给了沈一舟:“你把它送回去吧,总是送到公司来影响太不好了,就算……就算我们那什么了,这样也不好。”
沈一舟直接给她一副“臣妾做不到啊”的表情,生怕被她拉住似的,“咻”地一下就跑出去,瞬间消失了。
顾盼:“……”
因为手头上还有重要工作没有做完,顾盼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去和纪柏尧纠缠是否有继续送花送饭菜来的必要,上次采访“好好吃”大型连锁饭店的年轻老板付之津的那篇稿子还有需要润色修改的地方,必须在今天晚上下班之前搞定,主编在最忙的时候还来凑热闹,说让她想办法再去约一次时间,上次拍的照片角度不是很合适。
哎,付之津那样的人,平时时间就恨不得一分钟掰成两分钟来用,怎么开口再约时间好呢?
想到这里顾盼猛地意识到,其实纪柏尧和那个付之津是同一种人,他们的时间全部用来工作都还嫌不够,哪还有私人时间?可纪柏尧偏偏就肯为了她,日复一日地亲自去菜市场挑选食材、亲自做菜。
哪里能做到真的不为所动?顾盼的心像是被狠狠戳了一下。
但她还是很快调整回了工作状态,打电话给付之津的秘书约时间,那边回话回得相当快:“好的顾记者,付总说你有需要随时都可以跟他约时间。”
“……”顾盼愣了一下,“啊?”
秘书小姐耐心地解释:“付总的意思,您有任何需要都可以直接跟他联系,不必打来秘书办约时间。”
顾盼这回结结实实愣住了,心想我跟你们付总没那么熟吧,这么给面子是为哪般?然后她第一反应是:难道是纪柏尧暗中帮了忙?
她还真是高估了纪柏尧,就算他有心照顾她,也不可能把她推到一个适婚单身男青年身边去。
刚忙完公司上市的事,付之津听到秘书的话之后揉着眉头笑起来,心里愉快的想,怎么,将近两个月的鲜花攻势,她终于被感动了吗?
被感动了的顾盼当然不知道送花的竟然不是纪柏尧,此刻还纠结于是否有必要继续和他陌路下去,但时间紧迫,她只能先去联系摄影师出发去给付之津补拍照片,没想到付之津亲自打电话过来,说把地点定在他们“好好吃”城东分店,好吧,这是顺带打广告的节奏?
顾盼和同事赶来的时候,付之津就坐在最打眼的地方喝茶。
付之津这人有点小资的习惯,比如喝茶,喝茶喝得有些,怎么说呢,作。你说喝茶吧,要不然小资得彻底一点,弄点大套的行头,自己不会泡不会品,至少架势看起来像那么回事,嫌麻烦的话,也可以就弄个紫砂壶来,反正你里头就装白开水别人也看不见。
可他偏不。
一个容量并不大的透明小壶,里头还有个过滤的隔套,专门放茶叶的,上头有个小活阀,泡的差不多了就按一按,茶水就滤下去了,再连小隔套一起拿出来,倒茶就很方便。
旁边还配了俩透明小玻璃杯呢,见顾盼他们到了,付之津就站起来抱歉地说:“我这杯子配套的就两个。”
摄影师连忙表示“我不渴!”
但付之津还是叫人拿了只大杯子过来,顾盼看得直眼馋,就是不好意思说其实她一路跑过来还真渴了,这么一小口一小口地喝,遭罪啊!
说话间,付之津已经亲自开始泡茶了,顾盼看着他控着那小阀扣让澄黄的茶水往下漏,忍了忍没忍住还是把头扭开了。
没人告诉过你大老爷们儿这么作很幼稚吗?难道你不觉得这么泡茶很像是在尿尿吗?
当然她不可能当着这么个其实不怎么熟但还是很给面子的采访对象说出这么不雅的话,可是当他把杯子递过来的时候,顾盼虽然已经很渴了,但想到自己刚才脑补出来的……还是接过来就把它放在了桌子上。
想象力太好也遭罪啊。
话说回来,这次来主要是为了重拍几张照片,其实没顾盼什么事,只是第一次是她联系的,这一次人家老板又这么给面子,她不跟着来说不过去,摄影师还有其他工作要做,半个小时搞定就打算赶场子去了,顾盼立刻表示:“我也还要回去再把稿子润色一次,就不打扰付先生了。”
付之津刚准备说什么,就看到面前的顾盼整个人一僵,他就顺嘴问了句:“你怎么了?”
顾盼站起来告辞的时候,正好面对着大门的方向,一抬头就和刚进来的男人目光交汇了。
纪柏尧身边站着沈一舟,拉着他胳膊进来的沈一舟。
目光很自然地收回来重新落在面前的付之津身上,顾盼朝他笑了笑:“突然觉得需要润色的那几个地方有必要再和您聊聊,不知道付先生有没有时间?”
付之津当然求之不得。
于是摄影师先走一步,他们重新坐下来,付之津提议:“差不多要到饭点了,不如我们去包间吃点东西?”
“不用了,”顾盼连余光都没往正往他们这边走来的一对璧人身上瞟,“在这里就很好。”
纪柏尧已经走近,正准备上前打招呼,就听见付之津饱含笑意地问顾盼:“送你的花喜欢吗?”
顾盼此刻感觉心上有一万匹草泥马呼啸而过。
女人或许有不喜欢花的,但没有女人会不喜欢收到喜欢的男人送的花,顾盼一直觉得,纪柏尧肯在自己的下属面前不计形象做出这些其实并不符合他风格的事,也是一种表态。
原来是她自作多情了,呵呵。
纪柏尧也听得一愣,很快想到之前沈一舟突然跑去他办公室甩下的那句莫名其妙的“都多大年纪了还玩送花哄小女孩这招啊,够持之以恒的啊纪先生!”
联系今天意外听到的这一句,他想他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了,眼睛半眯了眯,他迅速有了决断,脚步未停,他就这样带着目瞪口呆的沈一舟从他们身边走过。
顾盼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因为她低着头,付之津并没有看见,他还想追问一句,她就抬起头来开口了:“你为什么送花不放卡片呢?就不担心我误会是别人送的?”
付之津微笑反问:“你会误会吗?”
还真误会了。
“付先生,我记得我只在采访的时候见过你几次,为什么要送我花?”
“我认为一个男人连续这么长时间送花给一个女人,只可能是一个原因,”他的笑容温和如玉,“他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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