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衣缓缓吐出一口气，呼吸微微颤抖着：“你不是都看到了么……”
“我要你亲口说！”
四目相对，慕然分毫不让，叶衣叹了口气，将手里的药摊开来给他看：“我想要力量，杜维可以做到。”
“我就知道。”慕然低笑，似讥似讽：“他们一定会找上你。”
他把那瓶药扔掉，握着她的手往回走：“既然你很早已经就输给我了，那你这条命就是我的，在我没有点头之前，你都不准乱来。如果你敢……”他恶狠狠地道：“我就把你关起来，关一辈子！”
“慕然，我想要那些力量，只要拥有它，我就能变成以前的叶衣……”
“变回去了又怎么样？”慕然猛地顿足，声音里压抑着狂风暴雨：“变回去了，你也不过是他们手里的一个实验品，叶衣，刀难道现在这样你不满意吗？”
“……”叶衣紧抿着唇不说话。
慕然猛地将揽进怀里，双臂的力道箍的她腰很疼很疼，叶衣痛呼一声，急道：“慕然，你……唔……”
慕然抵在她的唇角上，狠声道：“不准说话！”
“慕然，我们……”他又一次堵住她的嘴，她一张口他就堵上，直到最后她张嘴只剩下喘息。
直到她妥协在他怀里，他才放开她，与她交握的双手紧紧的。
第走几步：“不准再接触任何跟叶君有关的人！”
“……嗯……”叶衣盯着两只手，眼里有东西覆住了视线。
“不准再有任何事情瞒着我！”
“……”叶衣仰起头，想把眼里的泪水倒回去，这次连回答也没有。
“不准你把自己的命不当回事！”
“不准你在重要的时候把我忘记的干干净净！”
叶衣咬着唇，眼泪无法抑制地往下落……
慕然突然一怔，步伐停下，猛地回身将她紧抱在怀里，低声道：“不准你不给我生孩子。听到没有！”
叶衣一张口，一个字都没有说出口，却再怎么努力也说不出来，喉咙里像是被封住了一样，堵住她所有的话……
慕然，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就是遇上你。
可是如果……
如果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人多好。
如果我从来没有认识宁非多好。
如果我从来没有出现过在这个世界上，该多好……
她连哭出都哭不出声，张着嘴像失去了水的鱼，胸腔里装了太多太多的东西胀得她胸口剧痛……
“慕……然……慕然……”她近乎嘶哑的呼唤着他的名字，像是抓着最后的一根救命草，像是溺水的人，窒息而痛苦……
怀里的身子是那么瘦削，她的骨头咯的他胸膛尖锐的疼。慕然眼眶微热，他几乎用尽全力将她抱紧，心疼到每一处血液每一分骨髓。
他想，宁非为了这个人，为了看到她的笑脸，为了让她自由，失去了一切，他的人生与所有。
他从来都不明白，那是一种怎样刻骨铭心的感情，才能让宁非奋不顾身。
可是现在，他明白了。
这个人不需要多漂亮，不需要D杯的胸，也不需要多么温婉多么可爱，更不需要多么善解人意多么明艳动人。这个人甚至可恶到很多时候他都想掐死她……
可是，也是这样的一个人，在他看到她无情的一面的时候，她把一切付出给了别人。在他以为她对什么都可以不在乎的时候，她却一个人承受一切去做她认为该做的事情。
这样的一个人，一个把所有的悲喜哀怒都藏在一张面瘫的脸皮下的一个人，却让他想付出一切好好心疼她……
“叶衣，我需要你有多强，也不需要你能帮我什么，我只想要你好好的待在我身边，好好的生活，好好的活下去，好好的珍惜宁非救回来的这条命。这是我答应宁非的，也是我答应自己的。”
“你只要好好的，不管是我，还是宁非，才会觉得幸福。”
叶衣猛地吐出一口血，染红了他的胸膛，慕然惊道：“叶衣！！”
**
清晨时分，天空时黑云汇集，突然毫无征兆的下起了雨。
马欣从车上下来，站在雨里望着天，怔怔道：“天气预报明明说的大晴天啊。”
旁边有人正好经过听到这句话，接道：“天气预报你也信？真太真。”
马欣道：“你不信你怎么没带伞？”
“……”
一路淋的湿透，马欣叹道：“我可爱的小衣妹妹，姐姐我为了你可是风里来雨里去啊，见面可千万别太冷漠啊。”
“……至少得给我一个大拥抱吧！”
而此时，她所惦念的叶衣，正躺在床上。
窗外大雨如瓢泼，天色很暗，房间里开着灯，灯光下，她的脸色透着异常的红润。
慕然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看着南茗替她把着脉，向来笑容满面的俊脸此时绷得很紧，放在扶手上的微微颤抖的手泄露了他此时紧张而焦灼的心情。
南茗起身，慕然立即问道：“怎么样？”
“没事，吐口血而已。”南茗说着，从包里拿出瓶药，给她打了一针。见慕然压抑的青筋直跳的额角，风清云淡般开口：“想哭就哭出来，我不会笑你。”
慕然直接掠过他去看叶衣，沉睡着的叶衣对此一无所知。
南茗道：“听你的意思，她很想拥有跟以前一样的体质，所以才去找了杜维？”
“我猜是。”慕然小心的替她掩了掩被子，心不在焉的答了句。
南茗本来已经将外套搭在手腕上了，听了这个回答他又放了回去，清浅的开口：“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想我也可以成全她。”
慕然倏惊！
南茗又说：“不过这个决定权，我不会交给你。”
慕然压抑着澎澎乱跳的心，沉声道：“对她会有什么伤害吗？”
南茗道：“如果杜维要她一条命，我会要她半条命。”
“那就算了，我不会同意的。”慕然冷声拒绝！
南茗不置可否，重新拿起外套，出门前他仍然说道：“一个人如果从来没有拥有眼睛，她会期待但不会绝望。但是一人没有拥有过眼睛的人，一旦拥有了于失去，如果可以再拥有，她会为之付出一切，因为没有眼睛就不会有安全感。对于叶衣来说，她就是这个迫切的想要拥有眼睛的人。如果得不到……”
“她会疯。”
房门合上，留给了慕然一室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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